薛染跪在床前,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楚雄鹰。
“薛染,记得当初我说的话。”楚雄鹰声音微弱,“拿着,这,这枚门主玉佩,楚逸成就只听命于你了……”
“徒儿定不负师父所托,保护好暗门!”薛染坚定地看着老人,握着暗门玉佩指天发誓。
老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挂着满意的笑容。
暗门大堂之上,薛染身着一身白色素衣,身姿挺拔地站在檀木宝座前,高举手中的黑色玉佩。
众人见此纷纷跪地,气势磅礴地喊道,“参见门主!”
但是有一个人没有下跪,并厉声道,“区区一个黄毛丫头,怎配得上门主之位,我张泉雷不服!”
张泉雷豹眼圆瞪,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一个年轻人的身上,理直气壮地说,“门主之位理应老门主儿子继承!”
薛染气定神闲地向楚逸成看去,“楚逸成,你认为呢?”
话刚说完,楚逸成就以一记凌冽的掌风挥向张泉雷,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他。
“我今后便是暗门门主,还有谁有异议吗?”薛染坐上了檀木宝座,同时释放出强大的内力,形成一股让人畏惧的威压。
四下一片寂静,没有人敢抬起头。
“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就散了吧。”
薛染收起内力,众人才挺直了脊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眼前的这座府邸,高雅贵气。粉墙环护,绿柳依依,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写着“薛府”两个烫金大字。
七年了,她终于回家了。
“你是谁?”看门的年轻小厮象征性地询问。
“我是薛家大小姐薛染。”
“我们大小姐已经失踪七年了,每天都有人来冒充大小姐。”年轻小厮两手叉腰,扬起下巴看着薛染,斩钉截铁地说,“你不可能是大小姐!”
“我就是大小姐。”薛染无奈地说道。
“你不能进去!”年轻小厮拦着薛染,拿着木棍吓唬道,“别逼我动手。”
刚要出门买菜的老嬷嬷看到薛染,一下子扔掉了菜篮子,激动地往院里跑去,“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年轻小厮大惊失色,“大,大小姐?”他居然拦住了大小姐不让回家?
正在房间礼佛的二夫人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手里的佛珠突然断了线,噼里啪啦地滚了一地。
二夫人烦躁地皱起眉头,“小双,走,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小双扶起二夫人便往院子里走去。
刚走到拐弯处,二夫人就看到了活生生的薛染。
即使多年未见,二夫人也能一眼辨认出来薛染。
两人目光相遇的瞬间,二夫人看到了薛染眼里浓浓的恨意。
“姨娘,我回来了。”薛染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七年了,你准备好了吗?”
二夫人心里发慌,脚下一个不稳,身子就直直地向后倒去。
“二夫人,小心!”小双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了二夫人。
小双倒吸了一口气,差点又要挨骂了。
“小染?”薛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看见失而复得的孙女,薛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盈盈泪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奶奶。”薛染一把抱住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好,回来了就好,我带你去看看你父亲。”薛老太太高兴地说道。
二夫人一动未动地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绝对不能让薛染活着!
薛老太太带着薛染来到了后院,看到薛文博正在练剑。
薛文博身姿如天上的雄鹰般,一招一式充满了力量。
“是你吗?小染你回来了?”薛文博挥剑转身的时候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儿。
薛文博瞬间愣住,以为是幻觉。但是他又不敢眨眼,怕幻觉消失。
看到父亲,薛染再也忍不住了,扑到了父亲的怀里放声痛哭。
“父亲我好想您啊!”
“小染,你受苦了……”薛文博摸着女儿的头发,百感交集。
看见父女重逢的场面,薛老太太老泪纵横,不能自已。
“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薛文博也哽咽了。
“当年我中毒晕倒在路上。”薛染擦干眼泪,继续说道,“幸好被师父所救,才捡回了一条命。”
薛文博心中一动,震惊道,“难道你母亲当年也是被人下毒?”
居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接连毒害他的妻女!
“那你为什么没有回来?”薛文博看向女儿的时候,脸色又柔了下来。
“我不敢回家,我害怕再次被下毒。”薛染淡然一笑,“我现在长大了,不再害怕任何人了。”
父女两人谈了许久,吃完晚饭以后薛染回到了房间。
躺在床上,薛染想起了母亲。
母亲是那么温柔自信的一个人,怎么会服毒自尽呢?就算是被采花贼侮辱了,为了自己跟父亲,母亲也绝对不会轻易自尽的。
母亲死了,只有一个人受益最大。
就算薛染猜到是二夫人所为,无凭无据也没有办法。
一定要找出二夫人下毒的证据,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就这么想着,薛染慢慢进入了梦乡。
午夜时分,此时窗外闪过了一个人影,悄悄地潜入了薛染的房间。
早上醒来以后,薛染习惯性地喝了一口茶几上的水。
水刚入口,薛染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水里被人下毒了。
薛染心想,二夫人一次没有得手,终于忍不住再次出手了。
薛染马上盘腿调息,用内力逼出了药性。
彻底清理完体内的毒,薛染就若无其事地去吃早饭。
饭桌上,二夫人见薛染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吃饭,忍不住问道,“大小姐,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薛染娥眉紧蹙,点了点头,“确实有点不舒服。”
二夫人眼睛闪过一丝亮光,马上又关心地问道,“大小姐,你哪里不舒服?”
此时薛文博跟薛老太太也都担心地看着薛染。
“早上起来肚子有点不舒服。”薛染好奇地问道,“姨娘,你怎么知道我不舒服?”
“哦,我看你吃的少,以为你身体不适。”二夫人面不改色地说道,“看你瘦的,要多吃点饭才好。”
幽静的小院里坐着一位女子,虽未施粉黛却姿色天成。
薛染在暗器坊的后院,等贵客上门。
过了一会,走进来两个年轻男子。
薛染莞尔一笑,倒了两杯茶。
“贺少爷,林少爷,请喝茶。”薛染眼神如碧波般清澈,使人静下浮躁的心来。
只见白玉杯中漂浮着片片嫩茶,挺秀尖俏,幽香扑鼻。
“小姐特意把我叫到此地,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贺子亿薄唇轻启,那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从容大气。他大概猜到了薛染的身份,暗器坊是暗门的产业,此人是暗门的人而且地位不低。
薛染笑而不答,打开桌子上的木盒,“贺少爷应该不陌生吧。”
贺子亿可是自家暗器坊的常客。
贺家是中启国最大的盐商,自然也能找到各种暗器,但是能入贺子亿眼的却不多。
贺子亿微微一怔,看到盒子里竟然是一只黑色的戒指——梅花影。
“我想请你们帮我演一出戏,不知可否?”薛染这才说出自己的目的。
林封看了一眼目光不离梅花影的贺子亿,看来这忙必须得帮了。
贺家的拍卖会果然不同凡响,在霓城里最大的酒店举行。
据说这家丰林酒店也是贺家的产业。
薛染在门口拿出请帖兑换了一个号码牌,才被允许进入。
找到位子后,薛染果然看到了二夫人。
“咳咳,咳咳!”薛染故意咳嗽两声吸引二夫人。
二夫人循声看去,竟然发现了薛染,“你怎么混进来的?”
“我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薛染特意挥了挥手里的号码牌。
二夫人嗤笑一声,这个狐媚子不知道勾结了哪家少爷。
拍卖会的请帖非常难得,就算达官贵人也只得到一张请帖。
过了一会,有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厮跑过来,“小姐,外面有人找你。”
小厮的声音不大不小,二夫人刚好可以听到。
二夫人见薛染离开了好一阵时间没有回来,座位上的号码牌还忘记了拿。
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拍卖开始!”台上铜锣敲响。
二夫人贿赂了一个茶水小厮,拿到了薛染的号码牌。
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拍卖会结束,薛染才姗姗来迟。
“这位客人,请付钱。”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走到薛染的面前,拿出两个精致的木盒,“这是您今天的两件拍品,都在里面。”
“我没有买。”薛染摇摇头,“我刚才不在拍卖会。”
中年男子笑眯眯地说,“没有错,就是您十六号,您一共需要付两千金叶。”
“等等——”
林封手里拎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厮走过来。
小厮腿一软,扑到在地上,“薛家二夫人让,让我拿薛染的号码牌,这是二夫人给我的金叶。”
几枚金叶掉在地上,上面果然纹有薛家的标志。
每个大家族的钱币上面都会纹着自己家族的标志。
“报官吧,人证,物证俱全。”薛染瞥了一眼面如土色的二夫人,朗声说道,“可是两千金叶呐。”
两千金叶得让二夫人大出血吧。
贺子亿眼角瞥了一眼二夫人,神态自若,“不用了,官兵已经来了。”
接着,一群官兵很久就涌了进来。
“薛家二夫人贾丽萍在哪?”为首的官兵大声问道。
林封抬好心地指了指,“是她!”
官兵正要带走二夫人,薛文博就赶来了。
“怎么回事?”薛文博听丫鬟小双说二夫人有危险,他就匆忙赶来了。
原来是小双见二夫人迟迟不从拍卖会出来,以为二夫人有危险,就把薛文博叫来了。
二夫人幽怨地看着小双,早知道打死这个丫鬟了!
现在二夫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中计了,被这个贱人摆了一道。
“父亲,姨娘想要污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薛染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委屈地哭哭出了声。
林封这个好心人告诉了薛文博事情的原委。
“丽萍,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你不是跟我说来这里是想长长见识的吗?”薛文博难以置信地看着二夫人,在他的印象里,二夫人是一个温柔娴淑的女子。
“二夫人,这是您买的彤草,五百金叶。”那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又拿出一个木盒。
“贺子亿,没想到还有人买彤草,好稀奇啊!那不是炼制毒药的药草吗?”林封夸张地指着彤草介绍道。
贺子亿不紧不慢地说,“是炼制云散的药草,云散能让人昏厥,然后心脉紊乱而死。”
薛文博瞬间明白了,一巴掌扇在二夫人的脸上,“你这个贱人!”
二夫人咬碎银牙,捂着火辣辣的脸,依然硬气,“呵,是我做的,我就是看温烟不顺眼,凭什么一个孤女也能做薛家大夫人!大夫人应该是我,应该是我……”
二夫人突然吐出一口血,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薛文博付了两千五百个金叶,结束了这场闹剧。
回家以后,薛文博给二夫人请了大夫。大夫说,二夫人怀孕了,不能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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