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李严家,分主客坐定。李严家中也无别人,平日里自己一人度日,父母早逝,二十多岁也尚未娶亲。两间房,一些简易的陈设,便是全部家当。
马超率先拱手向二人道:“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正为寻访结交天下英雄。”
“哦?不知将军此番可有所获?”李严问道。
“南阳黄汉升,二位可有所耳闻?”马超淡然道。
“黄忠?”魏延惊讶道:“黄忠可谓是荆襄第一将,一口大刀出神入化,某曾有幸一睹风采,确实厉害异常,有万夫不当之勇!”
“然也,某正是从棘阳前来,汉升兄现已只身前往朔方郡,被某任护匈中郎将帐前校尉一职。”马超说道。
魏延、李严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意动的神采。二人的功利心是比较强的,史书上都曾记载,在蜀汉二人均对权力比较渴望,与诸葛亮都发生过碰撞。不过马超对此并不在意,魏延也好,李严也罢,并不是权臣,而是功利心过重,只想着建功立业名垂青史,马超有信心让他们在各自擅长的领域中有所建树。
李严沉吟道:“不知将军志向若何?”
马超坚定道:“我有一言,二位可听之。汉室衰颓,天子羸弱,天下群雄并起,战火席卷神州大地,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我等生于乱世,上不能匡扶社稷,下不能善待黎民,如何当得大丈夫之名?”
二人沉默不语,此乃如今天下之现状,谁也没法否认,之前二人也都曾考虑过,是不是要投效一方诸侯,搏个封妻荫子,不负一身抱负。
马超接着言道:“二位可曾想过,中原战乱不止,百年之后,会是何等局面?”
魏延试言道:“莫不是某一家诸侯一统天下?改朝换代?”
马超赞许道:“不错,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规律,无人能改。可二位再想,经过百年厮杀,中原汉人还能所剩多少?如若到时北方异族南下,我泱泱华夏,还可有抵抗之力?”
二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这是这个时代人的局限,他们的目光从来都只放在中原一地,虽然也偶尔关注北方外族南下抢掠,却从未将北方的游牧民族放在眼里,终究是化外之人,只要王朝励精图治、国力强盛,腾出手来,定能将其远击大漠。
但马超是知道的,而且这一切也是曾经真实发生过,说到此他也有些动容道:“二位试想,中原强盛时,北方异族尚且不断寇边掠夺,如若纷争不断,战火持续百年,我中原大地汉人一族,还能有多少余力抵抗?届时,胡人南下,屠杀、奴役我汉人,他们可没有礼义廉耻,也不会有任何的恻隐之心,堂堂华夏到时将成为人间炼狱……”
魏延李严二人长吸一口冷气,魏延忙着追问道:“以将军只见,该当如何?”
马超叹了口气道:“如今群雄并起,整日为了地盘钱粮厮杀,哪里会有人理会这些?难!”
魏李二人此刻越想越觉得马超所言确实有理,不禁有些着急,李严问道:“将军既然有此高见,必然心中已有计较,如有用得我等,在下愿唯将军马首是瞻!”
魏延也抱拳道:“在下一介武夫,只懂得战阵厮杀,将军若能看得起在下,延愿效死力!”
马超施礼道:“如此,超先谢过二位!”顿了顿又说道:“其实在下来之前,已经与朔方郡丞贾诩贾文和探讨过,当初是某特意上表奏请天子封于朔方,以此为根基,先行平定羌胡、匈奴,继而北征大漠,逐鲜卑于草原,以绝我汉人后患,进而提铁骑南下,与中原群雄争锋!”
马超此时对将二人收入麾下已经很有信心,所以将之前谋划的战略意图,也说与二人知晓。
魏延、李严二人听完,当下起身抱拳,单膝下跪道:“拜见主公,主公宏图大略,愿为主公效力!”
马超大喜过望,上前扶起二人说道:“二位快快请起,文长勇于战阵,可为我胡匈奴中郎将帐前校尉。正方文武双全,不知意属何职?”
李严拱手道:“在下听从主公安排!”
马超思索一番道:“正方可先为朔方郡兵曹掾史一职,如今政务缺少,还望正方莫要嫌弃。”
李严道:“莫说一郡军曹,就是文笔小吏,在下也无不可!”
马超当下书信一封,交于魏延道:“文长、正方,你二人可持此信,前往朔方,交于郡丞文和先生,我已在信中说明。”
魏延接过信,问道:“不知主公还要去往何处,末将不才,愿为主公护身!”
马超摆手道:“某准备前往颍川一趟。如今朔方正值用人之际,你二人可直接前往,待某归来之时,便是发兵羌胡之际。”
“属下遵命!”二人抱拳行礼道。
入冬时分,天气逐渐转寒,不过常年居于西凉的马超三人,对这点降温还是不甚在意的,这几日马超没有加速赶路,他这一行,从南阳进入颍川,满目疮痍映入眼中,这是一片被黄巾起义荼毒最深的土地。随处可见的流民,甚至饿死于野外的尸体也是经常能够遇到。汉末衰败,未有如斯,马超目睹这一切,不心中禁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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