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后世中原王朝更迭,多少次的民族内卷,城头变幻王旗,即使马超骨子里并不悲悯天人,也难免对此有些动容。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马超来到颍川郡治所阳翟城门口,看着城外衣衫褴褛的妇孺百姓,个个面有菜色,有的人走着走着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不禁摇头感慨道。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提三尺青锋,斩尽天下不平事,何故如此长叹,作女儿状!”马超不远处一个清瘦的青年皱眉喝道。
“你乃何人,敢出言不逊?”一旁的马战性格如火,见有人讥讽马超,不禁上前怒道。
“哼,不过是纨绔子弟,不足以闻吾之名!”那青年游侠儿打扮,身上穿着黑色劲装,腰间悬一口长剑,一副嫉恶如仇表情看向马超三人。
“马战,不得无礼。退下!”马超打量过去,挥了挥手让马战退下,“这位兄台,不知因何而怒,在下不过途径颍川,见百姓遭受苦难,有感而发而已,并无得罪之意。”
见马超倒是个识礼之人,青年也没有多过纠缠方才之事,抱拳道:“在下颍川徐福,方才也是一时口快,阁下莫怪!”
马超一时间也没有记起历史上颍川有这么一号人,但是对徐福这身处乱世却正气凛然的性格不禁有了好感。
马超抱拳说道:“徐兄有礼了,不知徐兄这般进城,所谓何事?”
徐福看了看马超,又用目光扫了扫城门口的守值官兵,压低声音说道:“今日某要做件大事,如若无恙,定当寻阁下一叙,暂且别过!”
说完,拱了拱手转身进入城中,消失在街头人流中。
马超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一场偶然相遇,遂牵马也进了阳翟县城。汉末颍川郡是豫州大郡,人口不下百万,物产丰富人杰地灵,即使朝堂之上腐朽不堪,但对于身处中原的颍川却没有太大影响。阳翟县又是颍川郡治所,这里本应是繁华如锦,可当马超进了阳翟之后才看到,十室九空,街上虽然也有行人,只是所有人脸上无不面带菜色,面露愁容,城中残屋断壁随处可见。
马超知道,这一切都是黄巾起义带来的灾难性破坏,而起义被镇压后,基本上颍川大地已经很难找到多少人了,不是被起义军席卷而被迫加入,就是为躲避战乱而举家迁徙。
好不容易在城中找到一间破败的驿馆,马征出示护匈奴中郎将文书才讨得两间陋室住下,马超也没了寻访良才的兴致,这种衰败不堪之地,估计昔日久负盛名的颍川学院,也是早早的解散了吧。
晚上胡乱吃了些东西,马超便歇息了,半夜时分,只听驿馆外长街上忽然响起喊啥声,马超从床上一跃而起,片刻穿戴整齐后推门问道:“何处厮杀声?”外间马战手持短刀,也是一脸凝重,难不成有人知道马超的身份,故意来相害?
马征从外面打探回来,告诉马超,说外面是官府差人在捉拿人犯,有人夜间混入大户府邸,犯了命案,刚欲逃走,被巡逻的兵士发现,正将其围在府中,准备捉拿。
马超猛然想起下午进城时偶遇的那个游侠儿徐福,莫不是他做下的命案?马超当即也不再多想,招呼马征马战二人,不带长兵器,换了身黑衣,各持短刃前往营救徐福,在马超的印象中,徐福此人绝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所以他打算出手将其救下。
三人沿着长街疾行,辨着喊杀声与火光而去,不多时来到城西南处的一座大宅,所谓大宅也不过是两进院子,门口也没有匾额,大门敞着,三人顺着墙角摸进,只见后院灯火通明,几十个官差手持火把叫喊着要捉拿后院当中的一个清瘦的青年,马超黑暗中看去,正是白日城门口遇到的徐福。
给马征马战二人示意,二人在前院点起火来,并率先杀入后院,后院官差立马慌作一团,有要救火的,有要先拿下徐福的,还有要格杀前院来人的。趁此机会,马超持短刀,直入后院中间,一刀抹过一个官差的手腕,又反手一刀扎进旁边官差的手臂,两个离徐福最近的官差吃痛丢下武器,马超疾步到徐福身边,说道:“徐兄莫慌,随在下冲出!”
徐福这时也认出马超,也不多言,挥剑随着马超向外冲,马征马战二人也是按照马超的要求不去伤官差性命,只是砍刺一些非要害部位,然后护着马超二人冲出宅子,上了大街。
出了府门,马超说道,分头走,驿馆见,先引着徐福贴着墙疾行,马征二人往反方向当街狂奔,吸引了后面追上来官差的注意,向二人追去……
小心翼翼地进了驿馆,还好没被驿卒撞见,进了里屋,马超也没掌灯,先是在门口处向外张望片刻,等马征马战二人将身后的官差都甩掉回来之后,才将黑衣褪去,准备进到里间去会会这个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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