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战虎痴

坞堡正中心处有个足球场大小的演武场,平日里许氏宗族里的青壮年都在此传授练习武艺以及战阵厮杀。

马超随许褚等人来到这里,只见得地上有打熬力气的石锁,兵器架上大刀、长矛、枪、戟、戈等各式武器都有。

马超等一行人的到来,也引起了坞堡内生活的许氏宗亲的围观,男女老少都有,约莫千人,听说有人要跟许褚比武,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不休,看上去许褚在坞堡内的名望很高。

二人都未骑马,本身场地受限,骑马根本无法冲锋,更何况马超也不愿占许褚的便宜,他的马可是装备了马镫,在马上比许褚更容易发挥。

两人各自站定,马超依旧是一身白色武士劲装,那边许褚则是粗布土衣。马超天狼枪在手,腕间一抖,抖出几个枪花,算是比武前打了招呼。许褚木讷的脸上也露出狂热的神情,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水平高下,马超这个枪花,若非浸淫其中十数年,是无法达到这种水平的,这其中不仅仅是勤学苦练,更是需要极高的武学天赋。

许褚双手握刀抱了抱拳,率先攻了上来,长刀带着破空声呼啸而下,他并没有因为比试而手下留情,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马超的强大。马超也是凝重的神情望向劈头而来的刀锋,这一斩仿佛抽干了空气一般,将马超死死地锁定住。

只见他双手举枪,用枪刃和枪杆交界的位置铛地一声架住了许褚的长刀,二人均身躯一震,浑身的力量随着武器的长柄向后灌去,两人各向后倒退一步,马超略微又后撤了小半步,虽然是守势,但许褚的力气终究还是胜过马超半筹。

架住长刀后,天狼枪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旋转,兵刃上传来一股诡异的吸力,马超轻轻一带,许褚的大刀险些脱手,这是马超融合了太极中的卸力,颇有点四两拨千斤的味道。

感觉到了马超长枪上的诡异,许褚急收刀。马超得理不让,长枪狠狠地刺向许褚面门,许褚不愧为“虎痴”,大刀一磕荡开长枪,紧接着就是一个侧斩砍向马超右肋,马超侧身闪过,大刀变砍为切,横着一个追身还是直奔马超腹下,树起枪杆再一挡……

马超也是杀的性起,这边许褚更是浑身青筋暴露,二人枪来刀往招招攻其要害,仿佛一对宿命之敌,置对方于死地一般。

如果说黄忠的刀法是蜿蜒的河水,绵绵不绝,至简至朴的刀势一刀接着一刀的让人迷失其中,那许褚的长刀就是熊熊的烈火,狂野而又炽烈,没有防守,招招都是进攻,甚至是一换一搏命的架势。

马超犹如海中的岩石,虽狂风暴雨却岿然不动,无论许褚怎样的攻势,在马超的长枪下都没有占得便宜。而马超大开大合的天狼枪带着西北无尽的苦寒,也让许褚一时间难以破解。

二人酣斗了二百余合,演武场周围的众人都看的痴迷不已,马征、马战也是西凉军中的佼佼者,此时也是一脸的崇敬与激动,自家少军主的武艺日臻渐进,而这位木讷中带着执拗的谯县汉子竟然也能如此神勇,和许氏宗族青年一样,于精彩处拍手称快。

又斗了五十合,许褚跳出圈子,丢下大刀,抱拳道:“这位小哥神勇无比,许某奈何不得!”

马超也是收枪立住,回了一礼道:“阁下刀法犀利刚猛,在下佩服!”

二人遂相视大笑。这时许褚方才记得问起马超姓名,马超报上自家名号,听闻是大汉护匈奴中郎将,早有人去禀告许家宗主。许老汉战战兢兢地带着几位年长者前来,躬身拱手道:“见过中郎将大人,小老儿乃许氏一门宗主,犬子许褚不知天高地厚,竟与中郎将大人比试,还望恕罪。”

许褚在一旁瓮声说道:“爹,马将军哪有那么娇贵,真若是娇贵之人哪里习得如此高强的武艺。”

许老汉怒斥道:“你这逆子,还不赶紧跪下告罪,真若伤了中郎将大人,你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许褚极为孝顺,听了许老汉的话当即便跪了下来。

马超欠了欠身,急忙上前扶起许褚道:“老丈莫要发怒,某与令郎都是厮杀汉子,没有这么多规矩,倘若技不如人,伤了便是伤了,切莫如此多礼。”

许老汉躬身连称不敢,马超看了看这对父子,转向许老汉说道:“老丈能否借一步说话?”

许老汉忙道:“是小老儿失礼了,还请中郎将大人往前厅喝茶。”接着又转向许氏众人道:“大家伙儿都散了吧,仲康随我来。”

到了许家待客前厅,落座饮茶完毕,马超遂直言不讳道:“老丈,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老丈应允。”

许老汉忙坐直身子道:“大人有事尽管吩咐,小老儿自无不从。”

马超说道:“令郎如此武艺,埋没坞堡之中未免珠玉蒙尘,在下忝为护匈奴中郎将领朔方太守,军中急需令郎如此神武之将,还望老丈应允,让仲康随我征战,将来必定光耀许氏门楣,不知您意下如何?”

许老汉考虑良久,点头应道:“将军能看中仲康,是他的福分,小老儿自当遵命,还盼将军能善待我儿,光耀我许氏一族。”

“爹,我不去从军,我要给你养老送终!”许褚依旧木讷的说道。

“你这逆子,老夫有手有脚,如何要得你送终,你随将军多多立功,为父哪怕死也瞑目了!”许老汉怒斥许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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