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对不起。”
元康红着眼睛，刚想伸手去抱郝小小，可同样手一空，穿过了郝小小的身体。
元康转身，两人相视无言，眼睛都红红的。
病房外闫佳眼睛也红红的。
闫佳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有些不甘心。
努力那么久了，写文章，收集愿力，都是为了让元康醒过来，跟郝小小结婚，让元康重新回到他热爱的岗位上。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元康和郝小小的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闫佳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
化为人形的司烨，默默看着助理收集回来的消息。
很好，在京市的成千上万个下水道里，果然发现了一些脏东西。
司烨没有一丝犹豫，直接让助理去清理消灭这些窝点。
就不信，凭司氏集团的力量，还弄不干净一个城市！
安排好计划，司烨坐回到闫佳身边。
“时间差不多了。”
司烨狠下心提醒着闫佳。
元康现在是魂体的状态，没有功德护身，也没有愿力做护盾，每在人间多停留一分钟，就会多削弱一分魂力。
要是耽误太长时间，不仅元康的魂体受影响，连郝小小这个活人也会被阴气侵蚀。
闫佳也知道不能继续耽误下去了。
可是想到郝小小那红肿的眼睛，闫佳就难受。
“元康，时间到了，跟我们走吧，我以后会照顾好小小的。”
再次穿墙而入，闫佳脸上满是愧疚。
穿着工作服的闫佳，郝小小是看不到的，但看到元康的魂体对着空气说话，郝小小心也猜到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来勾魂，要带元康去地府了。
“阿康，你别走，求你了。”
郝小小想去拉元康的手，可身体直直穿过元康的魂体，还是扑空了。
越是碰不到元康，郝小小越是着急。
连续扑空了几次，一个没站稳，郝小小摔倒在了地上。
“小小！”
元康眼睛红红的，想去扶郝小小，可原本还是灰色的魂体，已经透明化了。
要是再耽误下去，元康就要灰飞烟灭了。
闫佳有些着急了。
“你不能留在这里了，快跟我回地府，不然你会灰飞烟灭，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元康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崩溃哭泣的郝小小，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在军队那么多年，吃过苦流过汗流过血，就是没流过泪。
可是今天，看到自己无能为力，连爱人跌倒了，也不能扶。
元康哭了。
郝小小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看到元康哭，反而安慰起元康来。
“阿康，你别哭，我这就站起来，你放心离开，我会照顾好咱们爸妈的。”
好不容易要成为元康的新娘，婚礼也准备就绪，就等着新郎回来了，可却传来了新郎受伤的消息。
好，她来照顾新郎了，眼看伤情有好转，医生也告诉她，可以很快手术，手术后，新郎就可以康复了。
可喜悦还没来多久，她的新郎就去世了！
每每希望就在眼前，就会落空。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人？！
郝小小红肿着眼睛，觉得不公平。
可看到元康哭了，郝小小心里的不满，通通都消失，剩下的只有心疼。
想去给元康擦眼泪，可手却碰不到元康。
郝小小只能勉强自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听到郝小小安慰自己，元康彻底绷不住了。
什么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泪，在这一刻通通都被丢掉。
晶莹剔透的鬼泪，不断从元康眼角冒出来。
闫佳看着那一颗颗鬼泪，眼睛亮了。
或许，元康还有救。
她在地府工作了几个月，已经知道怎么样让死去的人复活。
一个，就是像她一样，给地府打工，赚取积分，兑换还魂丹。
还有一种方式，就是足够多的鬼泪！
不顾元康的惊讶，闫佳把鬼泪收集起来。
复活的事，闫佳不敢保证，只能先带着元康的鬼魂，去到地府再另行打算。
“走吧。”
闫佳提醒了元康。
“小小，以后，好好的。”
元康不舍地看着郝小小。
郝小小胡乱抹了一把眼泪，露出大大笑脸。
“你放心走吧，家里我会照顾好的，有空就给我托个梦，告诉我你在下面过得好不好。”
郝小小笑着笑着，眼泪又出来了。
“小小，我爱你。”
元康第一次开口，跟郝小小说出了这句他一直没说出口的话。
以前他总觉得，爱一个人，不是说几句肉麻的话，就行了。
关键还是要看行动。
可是现在，他才知道，一句话，也是爱人的表现。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他以后都没机会对小小说这句话了。
“呜呜呜......”
听着元康的告白，郝小小的哭声充满着整个房间。
“走吧。”
闫佳站在元康旁边，不忍心看到好友这么难过。
只希望收集到的那几滴鬼泪有用。
元康红着眼睛，最后看了一眼郝小小。
给了郝小小一个笑脸，不舍地转身，跟着闫佳离开了。
“阿康......”
房间里，只剩下郝小小一声声不舍的呼唤。
地府里，闫佳把元康送到院长妈妈那里，自己则去找地府高层了。
“元康是被人吸取了功德和愿力后，才死的。这本来就不是正常离世，应该让判官部，重新给元康判命才对。”
会议室里，闫佳跟四五个地府高层争执起来。
“判官部本来就有明断是非，惩恶扬善的职责。现在元康死于非命，难道不应该扭转错误，让元康复活吗？”
面对闫佳的问责，好几个地府高层皱起了眉头。
“一个人的生死，不是光凭生前的光环来判定的。”
判官部总监摇了摇头。
“我们查过了，元康常年训练，跟外敌对战无数次，身体本来就已经达到了极限。”
判官部总监把调查到的证据摆到闫佳面前。
“跟阿三国的冲突，是元康命中的死结。虽然你发动群众给元康集结到了愿力，可这些愿力，仍然不够让元康摆脱死结。”
“怎么可能，那么多的愿力，都让元康恢复意识了，连医生也说了，只要手术成功把子弹取出来，元康就可以恢复健康了。”
闫佳是亲眼见证了愿力的诞生，不相信自己和上亿人的愿力会保护不了元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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