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窒息的一天

元年637年,不知从何时起越来越多的感染病在人群中肆虐横行。但每次疫情的结果都以人们把病例成功清零完美收尾。所以人们也只是单纯认为这是多灾多难的一个年代。

“根据当前卫生部报告,这次的传染病也许并没有我们想的这么简单,请大家引起重视、做好个人防护。勤开窗、多洗手……”电视中主持人用温柔的声音向大家播报着。

“唉,有完没完了?今年第三次了啊喂。高考还这样要怎么办啊?妈,你说真会出现生化危机不?”秦璃摸着脑壳头痛着说道。“就算出现也得等你考完了再说,现在硬着头皮考呗,我们家又没钱又无官的你就只能靠读书了……”一旁秦璃的母亲翻了个白眼无奈的思绪回答。

时间飞逝,一晚的刷题时光转眼就过去,秦璃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了这个高档学区房。街上罕见的的弥漫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时不时有急刹的声音从秦璃身边响起。秦璃把脸上高度近视的眼镜拿下,再戴上后惊叹道:“好家伙,今天的雾可真够怪的,这回带了眼睛也成“瞎子”了。”

历经一路上的磕磕碰碰好不容易才进入班上,班上的气氛更让秦璃吃了一惊。平常因高考而死气沉沉的氛围在此刻完全不见,课堂中全是对于这次传染病的讨论。“听说了吗?就昨天一天,就有十几万人的感染报告。”“这次的传染病就离谱,感觉高考会延期也说不定啊?”而在班上谈论最激烈的便是几十年前电影中生化危机的场景。

秦璃找到自己的座位放下书包也加入了这场激烈的讨论。正当大家聊的正欢时,站在秦璃身边男生径直倒在了地上开始抽搐起来,给秦璃吓了一跳。一旁坐在座位上的女生直接从座位上吓跳了起来,桌上的书和笔“哗啦”地掉了一地。秦璃小心翼翼的用手想把他扶起来,手伸到一半,地上那人迅速翻起身,抓住秦璃的手开始撕咬起来,还发出一阵“哼唧”声。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突然,时间仿佛被冻住了,所以人都因脑子的一片空白而停止行动,只有那人的嘴头在秦璃的手上上下摆动着。甚至还有一股粘稠的红色液体滴在了地上。

但很快,秦璃便发现了不对劲,本应该会有痛到极致的感觉从手上传来。但现在手上只有一股清凉的感觉,像是什么液体滴在了手上。感觉周围的同学没了反应,那正在假装撕咬秦璃的手的男生停止了嘴上的动作,抬起头“哈哈哈”的爆笑起来。站在角落的一群男生也开始大笑起来,其中一个人边笑边从口袋里掏出来还剩下一半的番茄酱。

秦璃松了口气,一巴掌拍在了那个假装“丧尸”的男生的脑袋上后大骂道:“楚天,你个狗日的,吓的我差点一拳爆了你的狗头你知道不?”随后那人名叫楚天的男生也被那群被吓到的女生的一顿“暴打”。“这不看你们聊的挺开心的嘛,给你们整点氛围。”楚天坏笑的说道。秦璃冷笑着说:“我谢谢你,我谢谢你全家……”

又是学海无涯苦作舟的一天,除了写题还是写题的日子也持续了一年半载。晚自习上,秦璃无聊的拨弄着面前的水笔,望向窗外的黑夜心里想着“好久没痛快的玩了,高考后一定要去网吧好好爽几天。”一旁的楚天用手肘戳了戳秦璃说道:“老秦,今天的卷子借我抄抄。”秦璃摆摆手回答:“我乱写的。”“屁,你理科在全校出了名的好你要是乱写的,我当场把这张卷子吃了,”楚天龇牙咧嘴的向秦璃表达着不满。

秦璃叹了口气,把卷子往楚天的桌子上一放便扭过头朝前方的一个女生看去。那女生一头乌黑秀发披在肩上,皮肤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像月一样雪白,即使是一个背影也能令人沉沦。秦璃也不例外。

“哟,老秦,还在看人家白月大美女呢?你喜欢人家这么久了,马上高考,再不表白可没机会了。而且听说隔壁班的那个花花公子好像已经准备出手了。”楚天一本正经的对秦璃说道。秦璃无奈的回答:“我也想啊,可是万一被拒绝了可是连朋友都做不了了,再说了我怕在考试前表白会影响她。”楚天翻了个白眼无语的说着:“你怕这怕那的,你就一辈子单身吧。”

“给你抄卷子还堵不上你的乌鸦嘴?”秦璃明显也开始担忧起来。

楚天刚想说些什么,他望向秦璃时被窗外血红的天际线给吓的一振。但那血红的天空却转瞬即逝,在短短的一秒之间出现又消失。

楚天呆呆的指向窗外天空大声问着:“你们看到了吗?窗外的血红。”他这一声打破了教室原本平静,大家的目光齐刷刷从手上的卷子转到楚天的身上。坐在讲台上的班主任“哼哼”了一声,大家才将注意力又放回了刷题上面,班主任满脸黑线的把楚天从教室里叫了出去。

在经过几声训斥之后,楚天灰溜溜的回到了座位上。他沉默了一会儿转头可怜巴巴的问秦璃:“秦璃啊,你应该会相信我吧?外面真的有一抹红啊!”“啊对对对,我信你是晚上没怎么吃饿出幻觉了,我这还有两块饼你要不要?。”秦璃翻了白眼说着,之后索性就眼睛一闭不再管楚天的呢喃。

在不留意之间,窗外的红影又接连闪过几次,雾也越来越浓甚至连对面的教学楼也从窗口消失。可却再没有人注意到。

在楚天还在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时,班上突然就倒下了十几个学生,他们不停的抽搐着,身体甚至快扭曲成了90度的直角。坐在讲台上的班主任也不知所措起来,他指挥着同学们把那些到在地上的人扶起来,并手忙脚乱的开始拨打着校医的电话。

楚天却不以为然,他径直走向了旁边那个倒在地上的男生用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说:“兄弟,这个我们早上已经玩过了,不用再来一次吧?”那人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继续躺在地上。秦璃却已拿上背包开始向教室后退去,心里一直想着“不会的,一定是我想多了,电视上说了只是传染病而已。”

但隔壁的一声尖叫却打破了秦璃的幻想,也吸引了所以人的注意力。大家涌出门刚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原本倒下的那十几个人突然站了起来,他们有一双恐怖的白瞳、一张张的巨大的嘴巴,还是不是发出“嘶嘶”的声音。他们在站起来的一瞬间便寻找离自己最近的人开始撕咬起来。这次不像早上那么平静,几道血柱瞬间从被咬的几人的脖子上喷涌而出。血红的颜色溅在课桌、墙壁、天花板上。

秦璃眼看有个被感染者向白月扑去,心中一狠,转身拿起身后的扫把棍就朝那个感染者的前胸横扫出去。白月看着昔日的同学向自己扑来,脑中一片空白,连丝毫的躲避也没有。但从旁边扫来的棍子却即使救了她一命,那感染者直接被扫倒在地上,棍子也在此时断成两截。秦璃看着手上只剩下小臂长短的木棍,心中一阵悲叹。他只好把棍子一扔,一手拉起白月嫩白的手,另一只手又拿起一把扫把向外冲去。还不忘对瘫倒在地上的楚天骂道:“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快跑啊!”

教室里一片混乱,血迹溅的到处、整栋教学楼的惨叫声连成一片,似一场在人间的修罗地狱。秦璃也来不及,也管不了其他的人,他拉着白月从后门冲到了走廊寻找着可以避难的地方。楚天这时也赶到秦璃的身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个地方,跟我来。”于是,楚天便在前头开始带路。

后面也陆陆续续跟上了一些人。走廊的状况也并不比教室里好多少,地上随处可见的血迹与聚在一起分食的感染者都令这群快要毕业的高中生胆颤。

一路上跌跌撞撞,顺着楼梯一路向上。但幸好这时的感染者也全在进食并未追赶这群逃离虎口的幸存者。一路上几十个人逃难,也不知在中途有几个被抓住,又或是走散。等众人跟随楚天来到顶楼时也只剩下了十几个了。

“楚天,楼上不是用铁门封住了吗?”秦璃不解的问道,“是啊是啊,再不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底下怪物就要上来了,”一个瘦小的女生几乎是用哭腔说着。楚天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相信我。”之后便用手伸进铁门缝中左掏右掏。

不一会的功夫这道铁门便被拉开,秦璃吃惊的看着楚天,楚天解释道:“上届学长教我的,在这上面玩手机不会被抓。”秦璃向他竖了个大拇指:“好家伙,你除了学习其他是样样行。”

一伙人来到了楼顶的房间把窗户打开,楚天带头钻了进去,秦璃在帮白月翻进去后,自己也翻了进去,后面的人也都跟了进来。

十来个人待在这个黑暗的空间当中,原本皎洁的月光也因浓雾而无法落地。大家此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秦璃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原来大家都来自不同的班。于是带头说了起来:“大家互相认识一下,(5)班秦璃、白月、楚天、赵宇。”

其他人也开始回应起来:“(8班)李光、(2)班刘易……”

“好了,接下来看看我门带了多少物资。”秦璃向其他人看去。可大家的摆摆手让秦璃一阵无语,秦璃叹了口气,思考片刻后说:“我带了一瓶水,两块饼干,和一个可以用的扫把棍。”

又是一阵无话,外面的惨叫与还夹杂着骨头在嘴中“咔嚓”的咀嚼声也会时不时传进来让众人心头一颤,可慢慢地频率便开始降低了。众人心里都明白“外面的人的死的差不多了”。秦璃感觉手上的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了,回头一看,原来是白月把她被捏的稍微泛红的手抽了出来并说了一句“谢谢”。秦璃这才意识到自己拉着白月的手走了一路,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因牵着女神的手逃难而欣喜还是为三年第一次牵女神的手竟是因为出现这种情况而悲伤。

等到惨叫声渐渐停了下来,众人各自找了个地蜷缩着靠在墙边,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只能傻愣愣的呆在这个封闭的房间之中直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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