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姝捂着脸难以置信,父亲从小疼爱自己,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这次竟然扇巴掌?正要认错,却发现跪在地上的人竟是自己的姨娘。
柳姨娘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两颊高高肿起。柳姨娘眼泪流个不停,把头磕地砰砰响。
“侯爷,妾身冤枉,妾身是被人陷害的啊……求您饶我这一次吧!”柳氏用膝盖撑着爬向清远侯,要去抱他的腿,却被一脚踢开,“你这淫/妇!奸夫都已经抓到了,还想狡辩?!”
左姝犹如遭到雷击,大脑一片空白,看到柳姨娘旁边跪着两个男子,一个是父亲给胞弟请的启蒙夫子童秀才,另一个竟是今日才见过的赵家表哥赵宏博!童夫子抖若筛糠,而赵宏博也没了往日的风度。
一个多时辰前,众人正沿着湖边赏景。五小姐却突然提起西厢客院翠竹园里有一株木绣球开得正旺,适合观赏。众人一听都有了兴致,左姝便带着一群人往翠竹园走去。谁也没有看到左姝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翠竹园门口,柳姨娘的心腹钱嬷嬷正东张西望,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这边走来,心中大骇,还以为是事情败露。连忙转身要进去报信,可谁知还没跑远,便被两个身形高大的粗使丫头按住带到一旁堵住了嘴。
众人刚刚踏进翠竹园,就见院子的中间立着一株雪白高大的木绣球树,满树的纯白中间点缀着翠绿。一阵风吹过,无数朵雪白的花瓣,如同雪花被风托起再飘落。众人都被美得失语,正目不转睛的观赏,却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好似男人的喘息声,又夹杂着女人的尖叫,这分明是男欢女爱的声音!众人尴尬,怕撞见什么不堪的事情,刚想离去。就见到五小姐左妍身边的嬷嬷撞开了翠竹园卧房的门。那嬷嬷没进去多久,出来转身就高声大喊:“柳姨娘偷人啦!”
这一声喊叫令在场的人都呆住了。清远侯夫人先是愤怒,后听到是柳姨娘偷人,心中一喜,连忙让身边的几个嬷嬷带人把柳姨娘抓到院子里来。“多去几个人,把窗户守住,奸夫也别让跑了!”
“夫人,竟有两个奸夫!”嬷嬷连忙禀报,众人大惊失色。
那奸夫见到事情败露急忙要跳窗逃走,却刚好自投罗网,被几个干粗活的下人按住。
三人被按在院子中间跪着,个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不肯抬起头来,身子抖若筛糠。
侯夫人捏着柳氏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骂道:“好个不知羞耻的荡/妇,竟在自己女儿的及笄礼上偷人!来人,掌嘴!”一旁的嬷嬷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打得柳氏两颊红肿,嘴角出血。
众人的目光这时落到了两个奸夫身上,暗暗打量,旁边的左妍也正奇怪:这奸夫竟然是一老一少两人,自己前世却只知道那童夫子一人。那这个年轻些的奸夫是谁呢?竟有些面熟。
众人窃窃私语,突然听到有人惊呼“啊——,这…这不是童夫子和梁家表哥吗?!”
侯夫人将目光转向那个年轻些的奸夫,竟发现真的是自己的侄子!侯夫人身形一晃,差点站不住。一旁的左妍连忙扶住母亲,内心也惊疑不定:怎么回事?!明明安排众人撞破奸情之前确定只有童夫子一人,表哥又怎么会在这里?
刚刚喊破奸夫身份的左然,深藏功与名,默默的和众人一起“吃瓜”。
众所周知这侯夫人娘家姓赵,听到侯府姑娘叫那奸夫“赵家表哥”,众人便猜到是侯夫人的侄子。自己的侄子和自己夫君的小妾偷情!贵府真乱!
“老夫人来了!”宴会后就去午睡的老夫人听到下人的消息,由苗嬷嬷扶着飞快地赶来,此刻她还不知道有一个奸夫正是她们赵家人。老夫人到底见多识广,撑得住场面,当下先向众人道歉:“家中发生如此丑事,让大家看笑话了。今日招待不周,宴会就到此结束吧。烦请各位保密。”
众人纷纷点头应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告辞,快步离开,只想快些回家将这等“惊天大瓜”分享给别人听。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侯府的各房夫人和姑娘了。“你们也回去吧。未嫁的姑娘看了这些事会污了眼睛。”侯府的人也转身告辞,这翠竹园中就只剩下老夫人同三房的人了。
“侯爷还没来吗?将这三人交由侯爷处置吧。”
“不要啊,姑祖母!”那梁宏博正在地上跪着,此时脑子终于清醒过来了,见并无外人,就立刻抬起头来求情。
老夫人一见奸夫竟然是自己的侄孙,当时就一阵头晕目眩,差点站不住:“博儿,你怎么如此糊涂啊?!”
“姑祖母、姑姑我知道错了,我一时鬼迷心窍,是那个贱人勾引得我啊,求求您放我走吧!”梁宏博此时早已没了世家公子的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
老夫人刚想让他悄悄离去,却见清远侯已经带人气势汹汹地走来了。那清远侯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柳氏被捉奸的事,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来到三人面前,一阵拳打脚踢。
发现那两个奸夫竟然一个是自己儿子的启蒙夫子、柳氏的表哥童秀才。两人整日在自己眼皮底下勾勾搭搭,自己头上“绿帽子”不知道已经戴了多久了,甚至柳氏给自己生的儿子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种呢!定睛一看,另一个年轻的奸夫竟是自己正室夫人的侄子!气得怒火攻心,当场吐出一口血来。
“侯爷,没事吧?”“快去找大夫!”翠竹园又乱成一片。小厮赶紧扶着清远侯去了正前厅坐着。 接着就有了六姑娘左姝来到前厅看到的一幕。
“姑父,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是这个贱人勾引我的啊!姑姑您给侄儿说句话啊,侄儿以后还要考功名呢!”
侯夫人有心想为他说话,觑着夫君难看的脸色,不敢求情。只得斥骂:“你糊涂啊,你怎会和柳氏……”
“姑姑,我今日喝多醉糊涂了。我撞见了柳姨娘和那奸夫私通,柳氏怕我告状,就勾引了我。”
说来也是赵宏博倒霉,一个时辰前他多喝了几杯酒,有几分头晕,便有小厮要扶他去西厢房休息。谁知路过那翠竹园时,听到了异响。他整日流连青楼楚馆,当然知道是什么声音。整个人当时就清醒了过来。他支开小厮,悄悄趴窗户朝里面看,竟然看到柳姨娘在偷人。
他一脚踹开大门,吓得床上二人躲躲藏藏。那柳氏见事情败露,赶紧拦住梁宏博,苦苦哀求,还说愿意任他为所欲为。梁宏博仔细打量那柳氏,虽然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柳氏能被清远侯宠爱多年,自然是有些资本的。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已经抓住二人把柄,还不如享用了,以后这二人还能为自己办事。
三人颠鸾倒凤,正在兴头上,门却被撞开了。
汀兰院里,一名小厮拿了四姑娘给的赏银,喜笑颜开地道了谢离开。颠了颠自己手中银子,小厮心想:四小姐可真是出手大方,自己今日干的事活也真是轻松。自己只是去翠竹园把钱嬷嬷支开一刻钟,又故意把梁公子往翠竹园带,就得了二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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