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后曲颜突然想起来那天聊天时说的直播。
发个微信问问经纪人。
[曲颜]：王哥，我打算今晚在微博开直播行吗？
[曲颜]：单纯聊天，不说别的。
隔了半晌，王钰回复了个句号。
？
钟泠盯着这个句号许久，确认没有新消息再发送。
什么意思？这是…同意了吧？
登录上自己的微博大号。
@钟泠：今晚八点，来聊天吧。[开心]
…
“大家好呀——”曲颜坐定之后和直播间网友打招呼。
【姐姐晚上好！今天这个小卷毛真可爱…】
第一条弹幕有人提起她的发型，“对，为了直播自己卷的，之前还没尝试过这种风格，你们觉得好看吗？”俏皮地眨了眨眼看向屏幕问道。
说话的间隙又多了几个人，刚进来就和她打招呼。
“对，我第一次直播，有的地方还不是很会…”
“要不这样吧，你们分享你们生活里的事，说着我想起了什么再分享？”曲颜看着稀稀拉拉的弹幕，一看在线人数——20，想出一个点子。
“好…刚期中考第一，恭喜恭喜！”曲颜读着第一条弹出来的消息。
没几秒大家都发了自己最近生活的小事。
“有点快哎…刚才有条没看到。”曲颜突然凑近，伸手上滑打算翻回去看刚才错过的消息。
于是直播间在线的3 40多个人在小小的手机屏幕上看到一张凑近的脸，睫毛弯弯，皮肤看得出来很好，白里透红。
顿时追星少女觉得内心被击中了，简直是美颜暴击！！！
和朋友视频连线的感觉。
“嗯？这位朋友说她前男友和她分手后找了女朋友现在分手回来找她。”
曲颜吸了一口气，“要听我的想法吗？别答应他！！”一字一顿。
“他是不是说什么兜兜转转还是你？”曲颜挑眉问，等了几秒看到刚才那位朋友肯定回答之后，轻蔑一笑，“我就知道！姐妹！听我一句劝，拉黑别理。哪有什么兜兜转转还是你，分明是挑挑拣拣还剩你。你要是优秀根本不缺男孩子追吧，何必回去吃回头草…”
“好下一位，还是情感问题吗？”曲颜一下笑出声，“今天是什么情感小课堂吗？”
“要结婚了…男生还是偏向他妈妈。”曲颜连弹幕都没读完，抬头看向屏幕。
“你在想什么？！！”
“你居然把你和他妈妈比？”曲颜一脸难以理解，“姐妹啊，你怎么要和他妈妈争高低呢？”
“聪明女人都知道从来不会问那种蠢问题…我和你妈掉水里你救谁。”曲颜越说越起劲，眉飞色舞，“你自己想想，他妈妈养他20多年，你和他几年？你要他在婆媳之间站队？…”
说完一大段之后，继而真诚地劝她，“你要是觉得这个男生好，就结了婚分出去，你要是觉得他不行趁早分手别浪费时间了。”
…
“今天就和大家聊这么多吧，我们以后有空再聊。”曲颜脸上勾起一个灿烂的微笑后结束直播。
“呼——”刚开始就个位数，后来直播间她瞥了一眼好像有了快一千人了，曲颜还有点疑惑，为什么后面的网友都是情感问题，甚至还有夫妻间生活问题…
——
“喂？”大半夜曲颜被一通电话吵醒。
“颜颜！！你上热搜了！！”电话那头的沈韵声音几乎要尖叫，“我刚拍戏间隙刷微博看到了！！你快去看！”
曲颜被这一声尖叫瞬间赶跑了困意，疑惑“嗯？”
“哎呀，你去看嘛！人间清醒发言。”
曲颜听得一知半解，迷迷糊糊坐起身，听话地打开微博热搜。
「人间清醒发言」高位热搜
点开词条之后是她昨晚的直播片段，她一头小卷发，化了简单的妆，看着很是可爱，说起什么有趣的事笑的很开心。开口却是一句句戳心窝子的话。最主要剪了三段，询问男朋友出轨的和询问怎么看待谈恋爱。
评论区很多网友都被她的语录点醒的。
【这美女谁啊？我刚踹了前男友，出轨男只有0次和无数次，给我恶心坏了！】
【这么好看的姐姐都能这么清醒，看到了没，女生提升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曲颜？说起来她资源好虐，没戏拍开直播了？】
【哈哈哈哈哈有被笑到，挑挑拣拣还剩你…】
【科普一下啊，这个姐姐就是演了希乐的演员，当年光是一张脸就能大杀四方，那个白月光角色到现在都是混剪的高频角色，怎么现在混成这样了…】
看了前几条评论，曲颜也只是笑笑，说她资源虐：确实，上次拍戏都是一年前了吧，还是小配角…
“看到没？”电话还没挂断，沈韵继续兴奋说道：“颜颜，大家都说你人间清醒语录呢！你这另类出圈方式啊…”
听得出闺蜜是真的开心，曲颜也笑着回应了几句之后接着看评论。
越往下看越逗，网友真是太有才了，有的还剪辑了鬼畜段子，点进去笑的她想直呼救命。
【你走不走？不走我开叉车叉你走。】
【我来晃晃这些姐妹脑子里的水.给我清醒一点.jpg】
看了没几分钟，经纪人电话来了。
“曲颜，你开直播了？！我不是和你说别开？”电话筒传来经纪人不解的疑问。
“我以为那个句号是让我开呢。”
“句号？”王钰打开微信往下滑几下找到曲颜。
得，剩下那半句还在对话框里。
王钰突然所有质问的话都被噎住了。
本来曲颜好久没有邀约了，电影、电视剧、广告，甚至网络综艺也轮不到她。他早就决定雪藏她直到合约期满，长的好看又怎么样？娱乐圈根本不缺美女。
他现在带的小鲜肉正势头猛，综艺通告不停，王钰早就想甩掉曲颜这个麻烦了，平时也懒得管她。
谁知道昨晚的直播居然让她有了热度？微博粉丝突然一夜暴涨了几十万，热搜到现在还在前排挂着。
了解曲颜的粉丝都跑来他微博下面骂他，垃圾经纪人，不识宝玉…
“算了，天亮了来公司一趟，我们具体到时候说…九点，别迟到。”
“好。”
——
曲颜到了公司，她没想到连艺人总监都在。这位胡总带的艺人算得上是绮云一姐，虽然公司规模不大，但平日那位一姐事情也不少。
“来了，坐吧。”胡总监看着曲颜走进会议室，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上。曲颜顺从地坐下，看向了对面的王钰。
“简单说一下吧。”胡总监看了一眼王钰，“你这热搜上的猝不及防啊…”继而转向曲颜调侃了一句。
胡总说完低头开始翻看曲颜资料，确实漂亮。当年那个白月光角色算得上是本色出演了，很有灵气。可惜了，之后没接到什么正经角色，番位都排不上。24…年纪也不大，说不定能趁着这次东风翻红。
曲颜安静听着经纪人的声音，几乎快要睡过去。昨天接了好几个电话，挂了也没再好好睡着，现在听着毫无波澜的汇报开始犯困。
“大概就是那么个情况，”王钰声音平稳地叙述，“看了一下数据，昨天大众讨论度算这个月顶峰了。超过了她之前的角色热度。”
曲颜听着有些不解，昨天听王钰的声音她能感觉出来他并不高兴，甚至可以说有点生气。
今天公司这架势怎么是讨论热度，她心里有了猜测。
“所以…叫我来是什么意思？”曲颜直截了当问出口。
“上热搜是意外，热度却是实打实的，难道你不想继续发展？”胡总监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想。”曲颜沉吟几秒后坚定地开口。
在如今的环境，流量明星赚钱最快，她上次被鸽的角色后来也是流量小花出演的。她看过那部剧，那个演员演哭像在笑，死活哭不出来，最后荧幕上的泪她能看出来绝对是眼药水。
如果说她现在有热度了，那是不是还能继续演戏？是不是还能坚持她的梦想？
胡总监自信地笑了笑，“好，目前正好有一档恋爱类节目导演看到了你昨天的视频，想请你做观察嘉宾。”
“如果你同意，马上签约。”王钰补充。
恋爱综艺？
“有戏吗？我是演员，还是想拍戏…”曲颜坚持这么久的原因就是她喜欢演戏，不想随随便便接别的类型的工作。
胡总监脸色一沉，挑眉问：“你还想挑？”叹一口气，以公司领导的身份劝她，“小曲，以你现在的情况，胡姐劝你能接就接，万一这波热度过去了…”
就像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曲颜心不断下沉，嘴抿成一条直线，仿佛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手心起了汗，她的思绪左右拉扯，在两个选择间犹豫徘徊。
咚——咚
“或者说…这档节目有剧本吗？”曲颜沉默许久之后，突然想起了之前沈韵微信和她吐槽剧宣传曲参加真人秀，结果都是剧本，哪一分钟嘉宾要给什么反应，说什么词都是提前定好的。
换了个问法，声音里满是不确定。
“嘿，别说还真有。”王钰眼看曲颜的口气有所松动，翻了翻企划书。
“那行，我签！我一定能演的很好的。”得到了肯定回答，曲颜突然松了一口气。现在不是挑工作的时候，反正参加节目也是在演戏。
生活化的表演，她可以。
胡总监和王钰听到她答应了神色松动下来，胡总监更是玩味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有趣。”
临走前胡总监还给了曲颜忠告：“这是个契机，小曲，抓不抓得住看你自己了。”拍了拍她肩膀之后离开会议室。
曲颜拿过合同签下自己名字，递给王钰。
“等节目录制给你安排助理，你微博发几张照片…自拍就行。”热度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地蹭。“开直播可以，别谈工作的事。”王钰也是一句嘱托，手下艺人都有通告那意味着能赚更多钱。
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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