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老家的日子

从小生活在一个小县城,在上小学之前,我们一家四口人,那个时候父母还没有离异,我记得那个时候春节我们一家人加上姑姑姑爹表哥表姐等人一起在家里的园子里放烟花,虽然很小,但是我却记得十分清楚,我那个时候还把表哥给弄哭了。因为父亲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并且是最小的,对了,这里需要提一下父亲。父亲他在16岁的时候爷爷去世了,本来父亲的成绩是非常好的,尤其是体育,在小学的时候,运动会中的100m、200、1000m都是非常厉害的,听我的姑姑们回忆,爸爸总是会为家里赢得红裤头和毛巾等奖品,但是那个时候家里非常贫穷,父亲因为200元的校服费,家里拿不出来而一怒之下便辍了学,再一个爷爷的去世加上两位姑姑的外嫁,家里的田地也没有种了所以父亲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从16岁的初中学历就一直开始干零活直到现在。

听家里人的回忆,父亲小的时候非常坏,总是欺负两位姐姐,总是打的他们躲在桌子里都不敢出来,上学期间,父亲还是班长兼学校的中队长和大队长,听父亲说一道杠两道杠什么的,上了初中,父亲又是非常野的一个人,据说父亲脾气很暴躁并且在班级里也是非常不怕事也很能打架,听说当时有一个转学生总是在班级里装13,最后被父亲收拾的服服帖帖,看着父亲的照片,年轻的时候还是非常帅的。爷爷在奶奶40多岁的时候去世的,可以说这辈子家里最辛苦的就是奶奶,整个家庭的操持都是由奶奶一个人,但是遗憾的是奶奶并没有上过学,奶奶娘家那边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姊妹,他们兄妹三个只有奶奶没有上学,也是和家里重男轻女的原因,但是,我想说,但凡奶奶上过学,至少是一个大学老师,也就没有我了,因为奶奶是一个非常有智慧的人,对于家里的事情和之后出现的许多变故都能解决的非常好。爸爸在20出头的时候,经邻里人的介绍,和我的母亲在了一起,当时母亲还没有成年,因此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领结婚证,乃至到他们离婚前也没有办理结婚证,所以实际意义上我是一个私生子。

母亲家里和我们家大致类似,可能父亲的家境稍微比母亲好一点,因为父亲住在县城而母亲住在农村,但也只是一点。母亲家里面有两个孩子,母亲排老大,母亲当时的成绩还是不错的,但是同样是在准备上高中却被告知要嫁人了,也耽误了一辈子,没上过高中乃至大学,成为了母亲一生的掣肘。就这样,两个人在一起了,两个人都在懵懂之中践行者夫妻间职责,母亲还是非常有能力的,母亲有一个非常好的品质就是非常爱笑,总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所以家里的掌勺和大大小小节日的安排都是由母亲一手操办的,就这样,过了一两年,我诞生了。其中比较滑稽的是母亲在医院生我的时候,父亲竟然在家里睡大觉,这个行为是值得谴责的。我的诞生,可以说在重男轻女的我家里是“普天同庆”的日子,因此,尤其是奶奶对我疼爱至极,甚至连母亲都不让接近,由于当时母亲年龄还小,没有什么奶,所以从小到大都是吃牛奶和奶粉长的。对了,其中有一个惊险的事情就是我当时也吃过三鹿奶粉,但是庆幸的是当时的这个奶粉还是好的,没有后面所说的三聚氰胺超标这些事情。但是这样却害苦了母亲,母亲总是晕奶,姥姥陪着母亲去了医院几趟,母亲总是难受的不得了,这一点 ,还是要“谴责”父亲和奶奶。就这样,我慢慢的开始长大,儿时的记忆大致忘记了许多。只记得曾经去过姥姥姥爷家里,好像是有7天都没有大便,最后一天把大便拉到了家门口,有点不好意思。记得那段时间,姥爷家里好像有一大堆草垛,草垛旁边有一个小河,和草垛构成了那种适合青蛙、癞蛤蟆等一些生物生活的地方,自己总是一个人在草垛里抓癞蛤蟆和青蛙,然后残忍的用小刀把它们进行五马分尸,不过或许小时候总是杀害癞蛤蟆,怎么越长大越害怕这种东西了呢?

就这样我上幼儿园了,因为当时的二幼距离家里颇有一段路程,所以便乘坐校车往返学校和家里,印象中最记忆有新的事情当属校车司机把我拉到了曾刚这个地方,印象中那天已经很晚了,车里就只有我一个学生了还有一位女老师,那位老师是谁我已近记不清了,但我记得她当时把我搂在怀里,不停的安慰着我,我透着朦胧的双眼看着窗户外,尽管当时很小,但还是能看见外面一个个土丘,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是一个个坟地,现在想想还是非常心有余悸的,但是那个时候,那位老师非常温柔的照顾着我,虽然忘记了她的脸,但还是很感谢她。

我不知道大家相不相信,对于母亲的记忆早已聊胜于无,但是对于幼儿园那段时光记忆还是很清晰的,记得当时去幼儿园的时候,自己大呼小叫,哭着求着不想去上学。父母把我放下之后,自己还是眼泪不停的流,但是当时的女老师不知道是不是有魔法,她把我拉到一排排积木的地方,我当时就不哭了,还和身边的小朋友玩的非常开心。不知道大家小时候有没有经历这种事情,就是中午幼儿园统一午休,自己和另一位同学假装入睡,待到老师离开之后,小眼珠子猛的睁开看着教室、同学。然后偷偷吃正对床的柜子上的豆沙糕,结果里面全是一个个空盒子,真的感叹自己儿时的记忆力。还有一次,不知道是校车延误了还是父母迟到没有来接我,我和班集体剩下的同学一起手拉手玩,印象很深,和一位女同学手拉手玩的很开心,以至于在上了小学乃至中学我总能回想起来,对着当时的照片却再也找不到当初那个女生了。还有一次,班级里组织了一个小游戏,好像是扶老人过马路还是什么的,因为我记得我是被人搀扶着走来走去的,具体的场景我已经想不起来的,只记得这一个场景。对了对了,不知道大家幼儿园里当时有没有类似于班长的职务,我就是的,拿着一个小教鞭监督大家睡午觉,谁不睡就去强迫他睡觉,当时我满教室的转来转去,记得在卫生间里老师辛勤着洗着衣服,至于是谁的衣服,我也没记起来,虽然是很小的职务,但是毕竟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总觉得自己很牛,以至于在高中还向别人提起,更向我上小学的弟弟吹捧过这件事。幼儿园的娱乐设施还是很多的,记得当时玩那个花绳,就是那个两个人玩的,然后一个人弄不同的样子,另一个人去破解他的各种形状;还有滑梯、跷跷板、小篮板投球等等。小时候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总是丢三落四的,要不然是把橡皮丢了,要不然就是把铅笔丢了,最离谱的是有一次学校组织校外汇演,自己穿了一件非常花里胡哨的衣服,画了一个美美的妆容,兴高采烈的去参加,结果回家的时候找不到自己那件花里胡哨的衣服了,就只剩下了一件浅色的衣服了,哎,就只能把这件衣服穿了回去,害的我当时在家里还挨了一顿骂,第二天在学校依旧找不到了那件衣服了,不提了,难受啊。小时候,自己和另一个男生总是欺负一个憨憨胖胖的男生(简称S),S总是一副傻傻的样子,我们每当中午老师去打饭的时候,我们就欺负他,记得总是在他身上踢他一脚然后他那胖胖的身体一下子做到椅子上,侥幸的是S从来没有告诉过老师,任由我们的“欺负”。不过S其实是非常惨的,我上了小学逐渐了解到他的脑子有点问题,不是骂人,是真的,虽然我和他在幼儿园一起上了三年,但是上小学的时候却比我低一级,他有一个哥哥,上的初中,据说学习成绩还不错,至于是否考上了高中乃至大学这就不清楚了。S的家境也不是很好,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父母,每次只能见到他的奶奶,因为脑子的问题,他总是被人欺负,书包拉链总被人拉开,总有人偷他的东西,但他好像从来都不告诉父母,都是他的奶奶来学校处理这些问题,但好像收效甚微。上了初中之后,再也没有遇见S,S的人生走向我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但是在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点伤感,我们总是在意别人的声音,害怕别人对自己不好的评价,甚至有时候还会自残、抽烟喝酒甚至自杀,我在想,当时的S经历过了多少,在我的视角里他无疑是可笑的、可以被任意欺负的、可怜的,但同时他又是幸运的、伟大的,他从来不将这些事情当做什么大事,所以尽管总是被欺负,但他依旧很开心。我开始愧疚了,我能幻想到他未来的生活,虽然说颜值什么的都不重要,但是我不知道S未来是否依旧是这样的,他的奶奶是多么痛心自己孙子,无疑他的奶奶是悲惨的,看着自己孩子是这样的,却没有解决办法,小的时候可以为他遮风挡雨,长大之后,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依然保护他,人生百态,老人和S都是凄惨的。还有一个当时的女生,我记忆犹新,因为她不仅是幼儿园同学还是小学同学(最后她转到另一个学校了),那个时候,她总是留着长长的指甲,因为长相的原因,她总是在教室里扮演鬼吓唬其他人,有时候甚至和同学们“大打出手”,摔凳子这些,不过为什么现在还能回想起,因为之后她在小学开始变得社会起来,有一点社会小妹。等到上了初中之后就彻底变得越来越“坏”,最后也是辍学和社会上的一些人混在一起,毁了自己的学生世界。身边的人和家庭的影响是巨大的,她的家庭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她身边的人抽烟喝酒打架,慢慢的她也被带进了这个深渊,也有可能是身边的人的议论和嘲讽,让这个敏感的女生走到了复杂的社会。所以说,身边的人的影响是巨大的,许多年之后,自己就越来越觉得优秀的人总是和优秀的人在一起这句话了。

不知道大家信不信,喝果啤也能让人喝醉,我就在很小的时候有幸经历过一次,应该从小到大唯一一次耍酒疯吧。当时只觉得天旋地转,现在回想脑中还能浮现这种尴尬又好笑的场景。又想起了一件让我现在每每想起痛苦和愤怒的事情,当时贪玩,不知道怎么惹到了街角的一个傻子,当时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法律对精神有问题的人犯法有特殊的处置。结果是奶奶把我拉到身后,那个人搡了奶奶一下,让奶奶跌倒腰闪了,以至于好一段时间都是姑姑回家来照看奶奶。由于父亲的脾气和有精神问题人的特殊性,奶奶这件事情一直都没有告诉父亲,就一直欺骗说是上房从梯子上摔下来的。真的,尽管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恨痛恨那个人,真的以后别被我遇见了,否则我一定会制裁他。这件事情后面让奶奶的腰留下了后遗症,每过一段时间都会疼痛难止,要用膏药贴敷。我去,不行,我真的好想对那个人复仇。这件事情一直让我耿耿于怀至今。对了,真的是写回忆录真的是想起了好多事情,有一次去大姑家转亲戚,他们家之前是卖牛羊肉的,旁边就是一个大超市,那个时候就爱玩一些鞭炮之类的,自己就偷偷买了一盒,开始的时候,还是普通的玩法,后面感觉不够带劲,就把鞭炮点着了放到玻璃瓶里,然后跑的远远的,感受它清脆的炸裂声,之后又玩腻了,感觉还是没意思,脑海里浮现了一个“让自己开心,让别人痛苦的事情”,我偷偷把鞭炮点着了然后扔进了大超市里,不用我多说,就能想象那个场景,庆幸的是没有伤到人,也庆幸当时没有监控摄像头,更庆幸自己没有被逮住。

幼儿园的趣事能记下来的都写了,现在到我的家里了。当时,应该是幼儿园的时候吧,父母因为猜忌怀疑最终离婚,记得一天晚上,父母出去之后很晚才回来,父亲回来的时候给我买了一瓶可乐。后来听说,我之后一直不爱吃方便面就是因为他们离婚那段时间总是吃方便面,最后一次见母亲的时候,是父亲和我一起去姥爷家里,然后父亲带着我上了出租车,母亲往我手里使劲塞了100元钱,这就是最后的印象了。后来父亲在家里,烧了关于母亲所有的衣物和一切记忆,这样家里就只剩下了奶奶、父亲和我三个人。自己儿时非常爱吃麻辣条,哪怕现在也是非常喜欢,但是后来自己的脸一直起痘痘,这也是从儿时埋下的隐患吧。离家不远处就是一个商店,所以当时的零食基本上都吃过了。那时候还有许多的小玩伴,因为大家的家都是挨在一起的,有一个和我差不多一样大的男生(简称A)和一个比我小两岁的男生(简称B)总是一起玩,但好像是我和他们单线联系,他们彼此不认识。A和我在家外面的路上骑三轮车,比赛谁骑得更快,以一个别人家的厕所为终点,每每骑三轮车快到达终点的时候都是刹不住车的,然后直接撞到厕所上,最后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却把车圈给撞坏了,不过还是挺有意思的。哦哦,还有还有,自己和B也玩的非常好,具体玩的什么已经不清楚了,只记得我们总是在我家的炕上跳来跳去的,每天都玩的废寝忘食的,两个人都哭着闹着不愿意回家。对了,小时候挨打的事情可不能忘记,记着是家里有一次过节,家里面全是大人,所以自己不愿意呆在屋里,那个时候,父亲维持家里的生活的工具就是拉电动车,所以自己当时也想玩一玩,就问父亲把钥匙拿了过来,,插上钥匙之后,我就想按按喇叭,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子自己突然动了起来,一下子就撞到了墙上了,不仅吓了我一跳还吓了家人一跳,结果父亲美美的凑了我一顿,至于后续的什么啊,我都记不起来了。还有一次,幼儿园作业是学习韵母表声母表什么的,因为脑子很笨,自己总是记不住,父亲准备开始收拾我了。由于奶奶和母亲在家里,她们既不舍得我挨打,但也担心我不好好学习,所以最后她们做出了一个让我难忘的决定,她们决定眼不见心不烦,两个人相约去了集市去转街,留下悲催的我在家里饱受皮肉之苦,虽然挨了打,但父亲也是非常心疼我的,最后挨打之后父亲把我抱在怀里哄我。这或许就是大多数父辈教育孩子的一种方式吧,“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吃”,这种感觉像是帝王心术或者领导人驾驭下属。

父亲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但是同时父亲也是一个失败的人。在婚姻中,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是因为家里的风水不好还是什么,家里人基本上都是二婚,对于还未结婚的我,这是一种巨大的压力和恐惧。为什么说是要强呢?现在大家都听了许多鸡汤啊,说什么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老实人很难在社会上立足诸如此类。而很不幸的是父亲这些品质父亲都占有了,这也就是导致在工作中,父亲总是冲在最前面,干什么都是非常负责和卖力,我不是说这种不好,但是在体力活中,我觉得还是有一点“偷奸耍滑”点好,可能会有人说我品质或者价值观有问题,但是听我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尤其是在干零活中,一味的苦干是没有发展空间的,是的,你会在一起干活人的眼中留下一个力气大(肉zaihuo一种方言)的印象,但是这有什么用,会让你升职加薪吗?不会,你在别人哪里仅限于你力气很大。仔细回想父亲的一生,苦力活是没有少干的,甚至是别人的几倍,但是工资大家还是一样,这是一个很现实却又无解的问题,在苦力活中,不是看谁干的多谁就拿钱多,大部分还是按天来计算工资。而那些会“偷懒耍滑”一天轻轻松松,照样不比你拿的少。有时候,父亲一生还是挺悲哀的,自己望子成龙的儿子,没有考上最好的大学,在后面经历的事情又让他颜面扫地。父亲不是很能说会道,但是他总会把自己的爱揉碎在时光里,时光越久越能感受的到。

之前老家是住在清真寺的前面,而它的旁边又是坟地,可以说,我们加后面就是坟地,当时年少不懂事还做了一些错事。爷爷去世的很早,虽然已经入土为安,但是因为家庭经济情况,在我三四岁的时候,爷爷的坟头还没有立碑,但是不久后,父亲决定家里省一省也要立碑,所以我们那个时候用着一个小推车将碑立到了爷爷坟前,具体是怎样的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当时自己穿着凉鞋,闻到了坟地独有的一种青草的味道,地方全是那种像仙人球一样的东西,但是比仙人球小,走在上面一趟,鞋上就沾满了那种东西。以至于后来的日子里去坟地,青草的味道依旧如初,但再也找不到那种仙人球了。爷爷我是完全没有印象,但是听家里面的长辈回忆,爷爷也是一个直肠子,和父亲的性格非常相似,听说曾经还抗过枪呢。这些都不是我对爷爷最大的认知,最大的认知还是爷爷能和奶奶在一起,而且还一直不离不弃,这真是楷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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