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妇登堂

翌日,祁凤翔一早便被传到祁家军教场,指挥练兵。

祁家,侯府正堂。

“儿媳拜见公公、婆婆”陈煖然盈盈下拜。“请公公、婆婆喝茶。”

嫁入侯府半个月的新妇前来拜高堂,补上敬茶环节,还只有新妇一人,新郎都不在场,这侯府规矩果然不同别处。

祁俊臣接过新妇递过来的茶,象征性的送到嘴边饮是没饮不得而知,陈煖然只听见放下茶盏的声音,抬起头,就迎上了满含悲怆也难掩精光的锐利双目,一双宽大有力的手将陈煖然扶起,“....煖然……陈太傅与我师生一场,上次京中陈府见你,你还是总角小童,而今都嫁为人妇了。苍天有眼,太傅的冤屈虽未全然洗脱,总归让老夫救下了陈家唯一的血脉……”

正待祁俊臣这怀旧官话将尽未尽之时,陈煖然恰到好处接到。

“煖然彼时年幼,已经没有太多印象。父亲高义救小女出水火,小女没齿难忘”双眼饱含热泪回望祁俊臣。陈煖然心中微动,好帅的大叔呀。话说祁凤翔长得就不错,不是没有缘由的,这祁俊臣知天命的年纪,许是沙场历练,眼中尚有诚挚热烈的光芒,身体精壮,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的多,丹凤眼比祁凤翔更显凌厉,常年的严峻表情,也让他脸上线条更加刚毅。这么看两位夫人估计也不是天生的恋爱脑,大概率是被他男色所迷。所谓‘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呀

这历经磨难,经年相聚的场景,双方尽显实力。

来之前陈煖然心中尚有惴惴,不知能不能接上祁俊臣这老戏骨的戏。事实证明,陈煖然担心是多余的,依着眼前场景只需随着祁侯爷代入情绪,便全了此等亲人久别相见的场景。

“侯爷莫要太过伤心,快让煖然入座吧。”侯夫人持手帕抹了抹眼角。“如今煖然已经嫁入侯府了,我们必定如亲生一般。老二对你有失礼的地方,不好的地方,只管来找我,婆婆一定帮你做主。”

陈煖然尚未坐定,起身又是一礼。“煖然一切听凭母亲做主”

此时外面有侍女来报,茶饭已备。

“煖然还未用膳吧”侯爷夫人问到。

陈煖然起身,待侯爷,侯爷夫人先行。

夫人便走过来,拉住陈煖然,“随我们偏厅用膳吧。”一路拉着陈煖然家常理短,仿佛陈煖然是回门女儿一般。

好容易在踏入偏厅入座前,陈煖然脱了夫人身边,回了一礼坐在了陪席。

本以为祁二公子府上早餐已经很气派了,跟侯府这一比,显然这二公子还是简朴的。

侯爷家的早餐气派不失典雅,用心中透着精致,主要食材选取,都是北方少见的非凡之品,有盘甜点,看上去就是冰镇荔枝,陈煖然是真想尝尝,无奈二公子早有吩咐,入口之物,慎之。看着侯爷夫人热情的布菜,陈煖然一时不知从何处下口。

夫人举杯:“今日真是喜上加喜,一来侯爷见到煖然,了了多年心事;二来煖然嫁入祁家,以后有人代我们管束老二,我们也是放心;三来我与煖然也是一见如故,我只生过儿子,没养过女儿,这以后煖然不要见外,就把我当成你娘吧,这大好的日子,大家共饮一杯”

陈煖然想,怎样,这杯酒是拒不了了,举杯,按理数,用左袖掩面,一饮而尽,美酒一滴没剩,俱落入宽大衣袖。早在饭前服下的毒药已然起了作用,面色逐渐苍白,唇色渐显青紫,陈煖然起身告罪,“儿媳不胜酒力,恐……不能随公婆……用膳……”一句话没说完,已经昏死当场……

在场的人均是一惊……最想不通的便是侯爷夫人……这也太快了……侯爷先是一惊,转而一怒……“来人,将少夫人送回少爷院子,派人去教场请二少爷回府,叫上刘师爷,就说少夫人身体不适,恐旧疾复发。”

侍宴仆从,俱是心腹,平日训练有素,事出突然,却按照侯爷吩咐一一妥帖办理,无一丝慌乱。

待四周无人“侯爷,侯爷,不是我”侯夫人欲要辩白。

“还敢说不是你?!洞房没得手,这会儿补刀吗?”

侯夫人争辩“我下的毒,怎么会让她毒发当场。”

“所以你是承认下毒了?”侯爷一甩手“如今她毒发当场,怎么跟老二交代”

“侯爷,您一定要信我,不是我,不是我呀。”此刻侯爷夫人当真是百口莫辩……侯爷甩袖离场。

兰汀居。

待周围熙熙攘攘的人声退下,陈煖然眯眼偷瞄了一下周围没人,便将藏在袖口的解药吞下,她中毒症状比较重,神志清明,侯爷当场处置的态度,摆明了,不想宅斗下毒这样的消息传出侯府,都说了是“旧疾”,那便是陈煖然死就死了,也没打算抓出下毒的人还她公道。是不是有人害他儿子,他是心中有数,冷眼旁观得态度,陈家唯一在世血脉为他博了不忘旧交的名声就够了,至于陈煖然死不死,显然没人关心。

这日后如何在侯府活下去,就是陈煖然的人生课题了。

一切如祁凤翔所料,如今她算跟祁凤翔结成同盟了吗?祁凤翔仅仅是为了救她?以她短暂与他接触中对他的了解,祁凤翔定是有其他缘由,可毕竟是她肯拿命出来博得,祁凤翔是不是也要对她信任一点呢……一堆问题不停涌入在床上躺着装晕的陈煖然的脑海中,逼得她透不过气,压力太大,人就容易累,不多时,床上便响起了均匀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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