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家庭和睦的秘诀

书房。

侯爷端坐,祁凤翔处理完府中之事,前来请安。

待祁凤翔见礼,祁侯爷挥挥手,示意祁凤翔免礼,“煖然的病怎么样了?”

“回父亲,刘师爷诊过,内子过于体弱,恐因见父亲、母亲,想起自己父母伤感致旧疾复发,所幸救治及时,已无大碍。”

祁俊臣似乎很满意儿子的回答,招呼他坐下。“近来宫中多事,听闻太后凤体微恙,已多日未临朝堂。皇帝年幼,朝堂恐有不稳,如今你已迎娶县主,是朝廷亲封的都尉,祁家军是我祁家的命脉,幽州的根基,往后由你领军操练,不得有一日荒废。”

“儿臣谨遵父命。”祁凤翔起身拱手一礼。

祁俊臣起身走过来,握着祁凤翔的手放下“翔儿,为父知道这些年,你委屈了。你我父子,血浓于水,有些话,为父就不说了”

祁凤翔看着眼前这个“父亲”,军营历练的刚毅眉峰,在岁月的洗礼中,已有白霜爬上鬓角,眼角的皱纹也让征战沙场的眼神变得柔和……不管父亲年轻时是如何叱咤风云的人物,这般年纪的时候,在子女面前都会变得柔和,这样的眼神,让祁凤翔想起了另一个本应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想的入神,两人之间,一时沉默……

祁俊臣满意的拍拍祁凤翔的肩膀,“回去看看煖然吧,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祁凤翔又是一礼,退下了。

祁凤翔刚踏进兰汀居便见到坐在桌前,只着中衣袖子撸到大臂一手捉着鸡腿,一手握着酒盅的陈煖然,嘴上一圈油渍。

“县主旧疾初愈便有这样食欲,为夫佩服佩服”

陈煖然愣了一愣,放下酒杯和鸡腿,想用手擦擦嘴巴,无奈手上更油。一时不知所措。

祁凤翔递过一个手帕,“夫人请”

陈煖然不客气伸手拿过,擦擦嘴。“怎么?去公爹那,受委屈了?”

祁凤翔坐在陈煖然对面,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陈煖然的话让祁凤翔又想起那个双鬓微霜的身影,想跟陈煖然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定定看着酒杯出神。

“祁二公子这满怀心事,妾身洗耳恭听。”

祁凤翔终是放下酒杯,起身去案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许我祁家军兵权,想起我多年的委屈,这都是夫人的功劳呢”祁凤翔看向陈煖然,言语调侃,眼神却有些失落。

昨晚祁凤翔留宿兰汀居,并无任何逾矩。自那以后,每餐送来的除了茶,便多了一壶水,陈煖然现在明白了,这壶水是给祁凤翔准备的。想想祁凤翔下毒给她的事情,陈煖然言语间遍带上了情绪:“哎呀,刚才那必是场父子子孝的名场面呀,可惜,错过了。今日我见公爹便知你这点道行不行呀,姜还是老的辣,你接上戏没有?”

祁凤翔听着言语中的讥讽,淡淡喝了一口水。“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好了,不知道那个拔舌的刑罚管不管用。”

陈煖然变脸极快“二公子今天是专程探病还是仅仅陪奴家用饭呀?可还要留宿?今天必是教场训练辛苦了,妾身给二公子按摩按摩放松一下?”一脸谄媚举着一双油手想去给祁凤翔捏肩膀。

“不必。”祁凤翔立刻举手制止。想想昨晚经历,踢被子,打滚,睡着还打呼噜的床伴,想想还要早起去教场的任务,实在不想再来一回。“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夫人早些休息吧”祁二公子看看眼前这个得意忘形的嘴脸,咬牙切齿的告辞。

“公子慢走,不送了啊”陈煖然很满意祁凤翔的反应,想是这个盟约达成了。

不知祁凤翔是公务繁忙还是最近用不上陈煖然,一段日子不见二公子来看她了,她倒是乐得逍遥,一日三餐,好吃好喝,自己还非常注意养生,晨练,午睡,睡前还瑜伽拉伸助眠,加上自己这个青春期的身体,已然褪去刚嫁过来的单薄,渐渐有了少女的样子。

这日,天朗气清,陈煖然早饭用毕,站在窗边一边晒太阳,一边舒展身体,正纠结,是回去睡个回笼觉,还是运动半小时,便看见日日青葱的湖岸边飘过一片粉色烟霞,竟是一队人,熙熙而来,桥边有护卫阻拦,竟是有不敌的架势。

陈煖然喊住门口准备过桥处理状况的兰心扬“心扬?岸上何人?”。

兰心扬被从窗里撑着窗沿,努力伸头踮脚向外张望这张红扑扑的圆脸逗得要笑出来,职业素养让她及时收敛了表情,躬身抬手一礼。“回夫人,应该是公子的二夫人”

“二夫人?”陈煖然反应了一阵“……好你个凤眼狐狸,出息呀,还敢有小老婆?!”

“咳咳”兰心扬仿佛被呛到,用手挡住嘴,轻咳了咳,掩饰尴尬。

陈煖然心底默默盘点了下宫斗剧的场面,对兰心扬吩咐道“二公子嘱咐,我要静心修养,不见外客。务必把这个二夫人挡在门外,可以的话通知二公子回府。”

“心扬遵命”兰心扬抱拳拱手。

“小心点,女人都是暗箭伤人”陈煖然又补充到。

兰心扬冲桥边已经抵挡不住的护卫吹了下长哨,护卫都是男的,考虑到对面女子的身份,束手束脚,心里正愁这人肯定是拦不住,正愤懑懊恼之际,听见心扬的信号,如蒙大赦,“快去通知公子回府”两人相视,转身疾步离去。

“柳非嫣特来拜见夫人,给夫人请安。烦请兰侍卫通传。”来人并身边一众侍女,盈盈下拜。

“公子吩咐,夫人旧疾未愈,不宜见客,二夫人请回吧。”兰心扬丝毫不为之所用。

来人并不意外,继续上前一步,兰心扬伸手阻挡。

柳非嫣转头抬眼看了一下兰心扬,眼波流转间,媚态尽显,只可惜对兰心扬无用。柳非嫣也不灰心,伸手扶住兰心扬的胳膊,指如水葱,指尖蔻丹格外刺眼“兰侍卫,你都说新夫人是病了,那奴家更要进去探望一二,才不显得奴家欠缺礼数呀”

兰心扬显然不习惯别人的手碰到自己,本能的想甩胳膊,又想着眼前人的身份,不能动武,竟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柳非嫣抓住兰心扬袖间轻摇“还请兰侍卫行个方便”

兰心扬赶紧用另一只手,拂去袖上这只手,“公子有命,还望二夫人见谅。”双手抱拳又是一礼。

这时,后面的一个侍女上前一步“你这个侍卫,好没礼数,我家夫人什么身份,论先后,进府比这新夫人早,论宠爱,谁不知道夫人是少爷心尖的人,夫人好言恳求,只想给新夫人请个安,全了礼数。你们这百般阻拦,以下犯上,是何居心?!难不成这新夫人贴金镶玉的,旁人看一眼都怕少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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