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行走江湖还是要有一技之长

这帮黑衣人是非常专业的,杀人,还管就地埋尸。因为师爷离许汉文太近了,看两人的距离以为是熟识,刘师爷自己都不知道下意识抱住自己救命稻草的行为,是真的救了他一命啊。因为黑衣人误以为师爷跟他们是一起的,带着他一起上路了,避免了他成为太守私宅花园“人工肥料”的一员。

又是蒙眼,不过这次待遇好些,是乘马车前行。

出城的路上,一行人坐在略显颠簸的马车里,各怀心思,没人说话,只是陈煖然的手死死握着兰心扬,不知内情的旁人见了,都要赞一句伉俪情深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兰心扬是她的救命稻草,护身符。

出了城,似乎是山路,路程很崎岖。

不到一个时辰,马车缓缓停下。外面的黑衣人应是与对面交换了什么信号,他们听见沉重的门缓缓打开,接着,马车继续行驶,此刻的路况平坦了一些,大家本该放下的心,又紧张了起来,没人知道是什么在等着他们,让他们紧张的除了眼前的黑暗还有周遭的寂静。

这司马太守实在太过草包,都说床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不满一个时辰的地方便有另一方武装人员,能轻易进的他青州城,杀人越货,全身而退,青州城竟无一声警报。这世道,陈煖然心里要感慨,这朝廷,怕是撑不了多少日子了。有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从外面攻破可能还要些时日,毕竟边关守将,像是祁家那样的,战力应是扛得住的。这要是内部瓦解,祸起萧墙……想到南下征逆的祁凤翔,这便是开始了吗……

被人架下马车,带到指定地点了,便有人给他们解了蒙眼黑布。大家都不太适应眼前刺眼的光线,眯着眼适应了一会,才能慢慢把眼睛睁大,这个大堂的布置与太守私宅又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太守私宅处处低调,堂前屏风、墙壁字画、堂上陈设,均透出古朴雅致,虽然雕梁略显浮夸,可总得来说,算是相互融合衬托的,并没有那么突兀。

反观眼前,这华丽的大堂,似乎处处闪光,堂上夜明珠都有好几处,是拿来照明。堂上桌椅板凳亮到反光,正中一人,坐在一个金灿灿的椅子上,背后悬着一块虎皮,竟是这个房间最“廉价”的装饰了。陈煖然是面过圣的,知道现在京里的皇帝都没有这样的“排场”。这个人恨不得周身有金光护体,竟是一时看不出长相,看着眼前的家底也知,眼前的人一定不简单。

他们之中反应最快的便是许汉文了,上前见礼。“在下许汉文,不知主公深夜相邀,有何要事”

来人从金光包裹中,起身,离开他的金灿灿的椅子的位置,缓步走向陈煖然她们。竟是一位20岁上下的年轻儿郎,身姿挺拔,步伐矫健。一看就是练家子。一席素雅雪色衣袍,袖间银线刺绣,所以举手投足间,依稀有闪烁的银光追随。面庞就更不用说了,面白如玉,五官精致,陈煖然下意识想找个镜子照照,估计自己没有眼前这位公子美貌,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清澈见底,仔细再看,似乎眸子的颜色浅了些。

公子还很守礼节,上前扶起许汉文。“保安堂的名号高某略有耳闻,本欲北上幽州请先生的,得知先生出门途经青州,城门口初公子风采,刚也听了派去请你的人回报先生手段。”说着眼前公子向许汉文躬身一礼“望先生解忧,救家母一命”

大夫这个职业太吃香了,陈煖然暗暗想,假如自己是个学医的穿越过来,定能无往不利吧。想想自己的专业真是……说好听点:鸡肋,说难听点:就是废物啊

听得这段话许汉文的心是起起伏伏,知道他们是幽州来的,以及这占山为王的架势,这人手段非同一般,只需诊病,松了一口气,又紧张起来。诊病倒是没什么,但万一诊不好呢?!还是这个大人物的母亲,这个责任……“既如此,汉文定当从命。此事与我这朋友和他夫人无关,可否放他们南去,别误了他们的行程”

眼前这公子竟是一笑,这笑容在满屋柔光的映衬下,仿佛一缕和煦的春风吹过每个人的心田……“先生放心,只需安心诊治,先生的朋友孝恭自会妥善安置。周边的名医也请了一些,俱是束手无策,若先生也无能为力,便是家母的命数了,孝恭亦无怨言,也会安然送各位下山”

这个情况,听在陈煖然耳朵里,这是最好治好吧,不然似乎他们得被一锅炖了呀。

话已至此,许汉文也没法推脱“现在可否带在下诊治病人?可以的话能否将前面医生的药方给在下做个参考”这位高公子也不耽搁,吩咐下人拿来药方,交给许汉文,许汉文研究了一下,排除了一些病症,便要随高公子前去,陈煖然不知道是放心不下许汉文还是被眼前的公子迷住了,竟是抬步跟上了,见此情形,兰心扬只能跟着,陈师爷后知后觉也跟上了大部队。

前头有这位玉面公子带路,一路畅通,但看此处这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一派正规部队的架势,这公子温驯的样貌下,这治军有方与那祁凤翔可谓不相上下,也不知这山头有多少人,想来战力不差,除了今天出现的黑衣人,加之刚才那富丽堂皇的陈设,这么成气候还没被青州太守端了,想必不是个好啃的骨头。

陈师爷只管在后头默默跟着走,生怕被排除在队伍之外,便不再是眼前这囫囵个的样子了。高孝恭这个名字在青州城人的耳中,跟阎王没有两样啊。青州的太守能做多久,全看眼前这位高大爷的心情,司马良的前任是怎么没的,朝廷的圣旨刘师爷还历历在目。司马良赴任青州,还是刘师爷给出的主意,选择纳贡换和平相处,这才有了几天安生日子。不想这高孝恭竟是这般年轻,玉面公子,这般谦谦模样实在让人联想不到跟战场上勇武过人的是同一人,不过也是,他麾下号称“鬼面军”,阵前都是带的鬼面面具,十分骇人,也没人见过他真正的样貌。

七拐八拐来到这府苑的一处庭院,进入庭,大家都觉得说不出来的奇怪,四周环绕着拱廊,正中间一处天井,刚好看到今晚的满月。只有陈煖然一下反应过来,这个建筑风格,在这里太前卫的吧,想想刚才那个富丽堂皇的大堂,眼前的圆顶建筑,似乎,这位高公子的眸色也太淡了一些,看样子,他这位母亲,不是汉人呀。

高孝恭停下,并对周围的人一礼“在下通报家母,请各位再次稍后”转身离开了。

陈煖然上前拉拉许汉文的衣袖“你有把握不治好不?”许汉文奇怪的看向陈煖然“汉文勉力一试”

陈煖然便对着许汉文耳语几句,许汉文眼神中的疑惑渐渐转为惊讶。他是看过药方,得知大约的症状以及前人当成肝损、胆虚医治无果,陈煖然又没看过这些,竟能推断出大致病情,以及绕开这些的医治手段,这着实让自小学医的许汉文惊诧不已,他自认没有这个未卜先知的本事。

不多时高孝恭便返回,对着许汉文“请”

许汉文看看衣袖上这快要松开的小手,对着高孝恭道“公子,我这位陈兄也略通医术,可否允许我二人一同诊治。”

高孝恭的眼神第一次落在许应文身边这位不起眼的“陈兄”身上,礼貌的一笑“也好”

这一笑,仿佛融化在了陈煖然的眼中,让陈煖然的眼神都有些氤氲,便脱口而出“客气客气,在下定当如待自己母亲一般,高公子,不必担心……”

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见外的人,在场的人俱是一愣。

还是许汉文反应最快,直接挡在陈煖然前面,阻住高孝恭看向她的温柔眼神,拂开陈煖然伸出准备握向高孝恭的双手。

一抬手,“高公子请”

“请”高孝恭前面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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