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怀府

人们都走之后,怀越和连翘站在书楼门口看着一辆辆马车走,鞠子余在最后面跑着过来,不好意思的道歉:“我得把所有事情收拾妥当,不好意思让你等已经尽快了,是不是等很久了?”

怀越摆摆手,“哪有哪有,辛苦师父啦就是!”

鞠子余笑着,“那我们走吧。”

三人坐着马车没多长时间就回了怀府,一行家丁听说了怀越拜师入白鹤,热热闹闹把两人迎了下来,二人首先到了怀老爷的书房,怀越她爹兴奋地拍着鞠子余,“孩子,以后就要麻烦你照顾越儿了啊!”鞠子余笑着,“怀小姐不嫌弃我,我就知足了。”怀越叽叽喳喳说着拜师大会见到的有名前辈,怀老爷听着和鞠子余喝茶,就这么听她说着,一阵儿一阵儿传出笑声。

当夜怀府上下准备了好几桌子菜迎接怀越的师父以及庆祝怀越拜入白鹤,纵是鞠子余为人喜欢低调,一晚上也被怀越拉着和兄弟姐妹们打成了一片,热闹得很,一桌子人对修炼的人多有好奇,问这问那,鞠子余彬彬有礼又为人谦逊,更受怀家人的喜欢。吃饭完闲聊不止,怀越就拉着鞠子余撤离,“师父要休息了,快别聊了别聊了。”一桌子人看着没大没小的怀越拉着自己师父走,纷纷调侃着,“尊师重长呢怀越,都忘了?”

鞠子余和一群年龄相仿的人相处的开心,被新交的朋友们拉着喝了几小杯,被怀越送回了他的房间,怀越啧了一句,拿手在鞠子余面前晃着,“师父?师父?你这酒量不行啊,快回去睡觉吧。”

鞠子余傻呵呵拍掉怀越的手,然后就被怀越嫌弃地赶到了床上,走的时候好像还听到怀越说着,“喝了酒笑的像个傻子……”

第二天怀越挣扎着早起给父亲请安,出去了几天不用早起,早上起来的时候像被人打了一顿脑子晕乎乎的,待清醒之后站到父亲书房,鞠子余早就一身精神地和怀老爷聊起来了,怀越想着,这还是人吗,师父昨天晚上不是喝的有点不大行吗,这都能早起?

和父亲请安之后,听了几耳朵鞠子余和父亲聊天,想到之后进了白鹤自己岂不是也得像鞠子余一样养成起大早的习惯,就有点崩溃,于是和两人说着自己收拾东西去了,便走了。

这几日怀越主要是收拾东西,姐妹们都过来帮忙,还送了不少东西让她带走,怀越就更头疼了,自己的东西好多都带不走,还想把姐妹的东西带上,实在犯难。

“二姐,你说我带这个书架呢还是那个书架呢?”

一向速战速决的二姐指着左边的,怀越就把哪个放进了箱子,二姐这几天简直不要帮大忙。鞠子余这几日除了和怀老爷聊天就是在怀府藏书楼看书,也不用他教怀越东西,他还有些无聊。

收拾了三日,和母亲父亲、各个兄弟姐妹挨个告别,怀越还写了一封书信给祖母,奈何信要送到得半个月,再收到信的话就是一个月之后了,回白鹤的时间匆忙,也没时间回去当面告知祖母了,只好下次回家亲自和祖母说。

一去白鹤的话,没有几个月是不让下山的,从小到大没离开家这么长时间,于是怀府里的人都分外珍惜这几天,最后安排了送别宴送怀越和鞠子余,一众人都十分不舍。

怀越和鞠子余冲怀府的人招招手,马车便启程去白鹤了,一去陆路水路要半个月,白鹤弟子集合的时间正好在半个月,于是一刻不能耽搁,怀越走时就带了一箱子自己的东西,身边的连翘按白鹤门规也没带,钱倒是带了不少,带东西少是机智的,省去了路上搬运东西的大麻烦,带上钱就好了,到时候再买不迟。

怀府自家马车送到码头,家丁把小姐的箱子搬到船上,嘱咐小姐公子注意安全,便也回去了。

鞠子余和怀越坐着船才能到白鹤所在的经洲,怀越不怎么晕水,倒是看见师父坐在船上闭着眼睛有点难受,好奇问道,“你和长老们来时也是这么来的?那长老们晕水得多难受。”

鞠子余被她关切长老的眼神逗笑了,“长老们会御剑。”

“那我们回去不能御剑吗?”

鞠子余嘴唇开始发白了,有气无力的说着,“可是你不会呀。”

怀越“喔”了一声,好吧,“那师父是怪可怜的。”

鞠子余问,“为啥师父可怜?”

怀越真诚盯着煞白小脸的鞠子余,“师父跟着我坐船,这么难受也是怪可怜的。”

鞠子余脑袋里随着船和水波在上下翻转,听到坐在船上像站在地上一样安然无恙的怀越盯着自己说“可怜的师父”,要不是担心晕船吐出来,不然他就要张嘴笑了,这个怀越,真是逗死了。

鞠子余平时都照顾怀越,让她跟自己一起吃饭不用等座,给她出头骂嚣张的王谢,但是现在可怜的鞠子余在船上简直不能坐着,勉强在船上平躺着,强忍着恶心闭着眼,在摇晃的水波中问着船夫,“大爷……走了多久了……还有多久啊?”

船头的船夫回头看着躺着的瘦高的鞠子余,可怜地说道,“孩子,一炷香之前你刚问过……”

怀越尽己所能地照顾着可怜的师父,给他递水擦汗,鞠子余勉强睁眼看到怀越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关切地在看命不久矣的病人一样。

鞠子余说了一句“这辈子我再也不坐船了。”身体更虚了。

鞠子余一边晕着船,一边听着怀越在旁边碎碎念,“师父!那儿有只鸭子!”“师父!岸边有人在卖糖葫芦!”“师父!有人在水上卖菱角!”

鞠子余惨白着嘴唇,终于撑到了下船,在怀越的搀扶下站到了踏实的土地上,瞬间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

鞠子余带着怀越的箱子坐在岸边恢复,叮嘱怀越,

“找面相好的车夫,别被人骗了……”

怀越点头,

“和车夫说好我们一路去白鹤,一定要讲清楚价钱……”

怀越点头,

“速去速回……”

怀越点头,然后留下还有些晕的师父和箱子自己走了。

鞠子余盯着小姑娘一个人进了闹市里,担心的很,过了很久都等到心急如焚了,自己都开始碎碎念了,“不会是让人骗了给拉到贼窝里了吧……怎么那么久……早知道不让她一个人去了,她还非说自己可以找来车夫……”

鞠子余好多了以后,都准备提着箱子去找怀越了,远处的怀越成功找到马车和车夫,从车里探出头来发现嘴唇煞白的师父准备找他,和车夫说着,“哎师父快点!就那个人!我们到那个病人那儿去!”

鞠子余看见怀越舒了口气,眼冒金星被怀越扶上车,刚想问去了那么久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怀越就往他鼻子下放了一小包东西,瞬间橘皮和生姜的味道涌入鼻中,鞠子余感觉好了很多,脑子清醒了过来。

鞠子余睁眼就看到怀越美滋滋正等待夸奖,“我跑去药铺找郎中,郎中说这些缓解晕船。”

鞠子余又被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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