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师父

这日鞠子余带着怀越转了转,看着她有点走神,“饿了?”

怀越猛点头,“好饿。”然后又思索什么似的,“师父,白鹤教读心术吗?”

“为什么?这么问。”鞠子余学她歪着头。

“你怎么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怀越一脸认真。

鞠子余被逗笑了,看着怀越:“你没认真观察过你自己,一饿就走神儿。”

怀越晃了两下脑袋,师父不愧是师父,这观察力。

两人正向饭堂去,一个弟子急匆匆走过来,行礼说着,“师兄,倪长老有事叫你。”

鞠子余无奈地扶了扶额,“不愧是师父,总是能在饭点准确找到我。”和师弟说着,“我知道了,马上去,辛苦了。”传话的弟子便走了。

鞠子余盯着饿咕咕的怀越,有点不放心给她指着前面的饭堂,“怀越呀,那边是饭堂,弟子们都在那里吃饭,过去想吃什么拿什么就好了,我得找倪长老去,你一个人小心,我晚点来找你。”

怀越饿蒙了,点点头,看着师父交代完急匆匆离去的身影发呆,师父又走了,怀越从小到大她总是让连翘陪着自己,身边习惯有人,小叹了口气去自己吃饭。

饭堂不像家里的饭厅,很多桌子,有好几排舀饭的师傅热情的招呼着,“吃点红烧茄子不姑娘?”“喝点汤不孩子?”,怀越内敛地回以笑容。

一眼望过去吃饭的人都不认识,人不多,估计都要叫师兄师姐,怀越懵懵地找菜吃,白鹤的菜还是好吃的,比客栈粗制滥造的菜好多了。

既不认识人,怀越一个人坐在一边动筷吃饭,倒是不错,在家还要等人齐,等长辈动筷。

吃完之后怀越学着其他人送碗筷,和一群人站在一起,一个不小心差点把碗扣在前面人的衣服上,怀越心里舒了口气,没想到前面的人一回头看到她,欣喜道,“这不是师兄小徒弟!”

一下子周围的人纷纷和沈尚正打听和怀越说着话,

“师兄徒弟?”

“哪个师兄收徒弟了都?”

“师妹是师兄的徒弟!”

怀越被一群年龄稍大的人围在一起,端着碗筷懵了,局促地笑着,“师兄师姐们好……我是怀越……嘿嘿嘿嘿。”

怀越一紧张就爱嘿嘿嘿,显的更呆了。

沈尚正接过去她手上的东西,和周围的人说着,“能是谁啊,大才子鞠师兄啊!”

周围人又热烈地讨论起来,

“鞠师兄收了这么好看的师妹当徒弟啊。”

“鞠师兄这么年轻收徒弟了就?”

沈尚正说着,“去去去,别都围着师妹呀,没看到都紧张成啥样了都?”

就沈尚正这凑热闹闹腾的脾性,周围人更起哄了,

“师妹叫什么呀?”

“你师父呢?”

“我刚才还看到他带你转悠呢,丢下你一个人你吃饭咋回事?”

怀越脸红了一半,说道,“我姓怀,单字越,越鸟巢南枝的越。”

周围打打闹闹又开始说着,“师妹的名字好听!”

怀越挠挠头,“师父被长老叫走了。”

沈尚正说着,“连饭都不让吃了,长老们把你师父叫走了,小徒弟留在这多不好啊。”故意说着师父两个字,周围人又起哄了,也难怪,同龄十几二十的师兄有了小徒弟,成了人家师父,他们总是要起哄一番。

一行人又聊了一会儿,上课的上课,休息的休息,沈尚正主动带路,把怀越送回她房间。

白鹤弟子待遇是好的,两个人住一间屋。弟子们大多是这样,有的长老乐意叫弟子住近些好授课,于是便没和所有弟子住在一起。

一路上沈尚正给怀越带路,上山走了好一截路才把她送到,“呐,那是你的房间,师兄的房间就在你不远处。”

沈尚正给她指着竹林的房子,一间是她的,另一间稍远些是师父的,两间房子独挨着湖和一大片竹林,景致极佳,怀越回头看下山的路,愁道,“这么远啊,那离上课的地方好远啊。”

沈尚正看着她犯愁,“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咯,自己住一间房子哪里不好。”

“师父为什么不和你们住一起呢,在这深山老林住着。”

沈尚正听到她把如此幽静的景致描述成深山老林,哈哈大笑,“这可是倪长老住过的地方,长老当年在门内事多,就挑了这地方盖了房子,叫来师兄住的。”

“那倪长老现在为什么不住了?”怀越看着两座临水的竹屋,离得不远不近,原来是师父的师父的师父住过的。

“倪长老天天在外边处理事情,他自然不住咯。”

又聊了几句,沈尚正便走了,临走之前说着,“叫你师父快点回来呀,自己徒弟都不管了。”

怀越乖巧点头,小声说着,“师父去哪儿了都不知道呀。”挥挥手目送师兄离开,天色还没暗,怀越看半天来的路没看到师父的身影,于是就在湖边坐着等。

越过对面的树能望到一点山下大殿的影子,周围除了竹林和后山上山的路便没什么了,大又空,风吹过只能听到娑娑的竹叶摩擦的声音。

自己的东西之前麻烦下山的师兄带上来,可是她看了自己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又坐回湖边。时不时回头看师父来没有。

太阳渐落,安静的湖面一层层金光,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怀越。”

等了好久的师父来了。

回头一看是鞠子余,在不远处向她挥手,怀越起身蹦着向他走了过去,“师父!”

鞠子余指着身边她的箱子,“师弟说找不到你,便拿来给我,我也找了你好半天呢。”

怀越挠挠头,“我吃饭的时候碰到沈师兄了,他把我带上来的,我没去哪儿。”

鞠子余想了想,耐心教着怀越,

“双手这个样子不要动啊。”

怀越学着鞠子余的手,感觉像是结了个什么印,和鞠子余双手相对,

“这是传信的一种法术,这个,只限于我们两个,下次找不到我叫这样子做手势好吗?”

怀越点点头,“就这样吗?”维持着手的动作不变。

“等一会儿啊。”

鞠子余手又变幻着复杂的手势,青色的灵力留在修长的手指间,慢慢流到怀越的手指间最后一圈圈流着成了一个环。

怀越看着自己手间流动着鞠子余青色的灵力,冲他笑着。

夕阳下怀越的笑,很灵动,很好看。

鞠子余被带着笑了,在想为什么怀越这么爱笑,什么都可以引起她的注意。

想想当初倪长老给他结印后来一段时间只要饭点,倪长老必叫他,好在长老记性差,过一段时间就忘了,常常找弟子叫鞠子余,他还能得空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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