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喝药”沈夫人把药晾凉给灯下忙生意的沈老爷
沈老爷接过,大口大口喝下,沈夫人用丝帕给他擦净嘴角边的残留
“最近绣坊如何了?店铺里的生意日渐变好,很多都冲着我们新招的绣娘们的手艺而来”
“老爷,在澜青的悉心调教下,这批新来的姑娘们都懂些礼仪,做工也还是不错的”
“夫人有劳了,沈家生意兴隆,夫人功不可没啊”沈老爷拍了拍她握合的手
澜青把大夫请来了,钟大夫拿着药箱:“给老爷,夫人问安”
“钟大夫无需多礼”沈老爷在位置上坐着咳了几声
“钟大夫,给我们老爷瞧瞧,为何一直服药也不见得转好”沈夫人站在沈老爷后面忧心忡忡说道
沈老爷看见钟大夫眉头一皱,叫了澜青带沈夫人先出去
“钟大夫,这无旁人了,你大可跟我坦白,我这病是否越发严重了”
“回老爷,恕我直言,老爷的咳疾伤到了肺腑,恐怕是到了弥留之际”钟大夫有些欲言又止
“还有多些时日?”沈老爷继续发问
“不过一年”钟大夫低着头
沈老爷倒是坦然自若:“钟大夫,此事别告诉任何人,包括沈夫人,沈某在此多谢了”
“钟某必当遵守约定”说完钟大夫拿着药箱离开了
沈夫人看见他走出书厅,紧忙拉住他:“钟大夫,我家老爷如何了?”
“回夫人话,继续照着方子服药尚可”澜青带他去柜上结了钱就让他走了
第二天初春,一天夜里,乌鸦叫得疹人,沈老爷咳得越来越严重,沈夫人把他靠在自己的身上,轻轻拍着他的背
“咳咳咳“一抹红色咳在了沈夫人的衣袖上
“老爷“沈夫人大惊失色:“澜青,快叫大夫,快叫大夫啊”
“是,是”澜青一刻也不敢耽误,小跑着去找大夫,还去东院里把沈少爷叫了来
“爹”沈少爷三步并作两步匆忙跑来,德年也紧跟在后面
“怀庆,快去给你爹倒杯热茶,快”沈夫人唤道
沈怀庆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沈老爷,喝下之后,缓了一会儿,示意其他人都出去,只留沈夫人和沈少爷
夫妻多年,沈夫人早就读懂沈老爷的一举一动:“怀庆,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候着,德年把门守好了,没有我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是”三五个佣人都退下了
沈老爷苟延残喘地说:“怀庆,你去衣橱里,最里面的抽屉,有个暗箱,里面有个刻花的樟木盒子你去拿来”
沈怀庆照做,把一个打过蜡的樟木盒子拿到床边,盒子打开有两边,一边是放了一沓布匹花纹,另一边放了一个印章,明显是精心设计过的
“尹惠,怀庆尚未成年,如果我有不测,家里的大权暂且交于你直到怀庆能挑起大梁,这印章是沈家权力的象征,对它,没有人可以不敬”沈老爷气息奄奄地把盒子交给沈夫人,然后就撒手人寰了
“老爷”沈夫人带着哭腔喊到
沈怀庆也愣了一下,大声叫着“爹,爹~”可是再怎么叫也无力回天了,澜青刚把钟大夫带回沈府,就听见沈怀庆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
澜青倒吸了一口气,赶紧朝主卧室走去,推开门就看见沈夫人抱着沈老爷的身体痛哭着,沈怀庆则跪在床前,她走上前去,也跪在床前唤着“沈老爷~”
其他下人们也都纷纷效仿,丧事要大办三天,沈家这种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更加是灯火通明,丝毫不敢马虎敷衍
沈怀庆披麻戴孝跪在沈老爷的棺灵前着烧纸钱,澜青和德年在招呼宾客,沈夫人在棺灵一旁泪流满面
沈府上下都要来哭丧,包括绣园里面的绣女和店铺里的柜员们
贺依云在绣女队伍的第一排,穿着一身白色衣裳,头上别着一朵白花,没有带任何的首饰,也没有涂任何的胭脂水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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