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在花园里支了个躺椅，这样我就能一边煮茶一边欣赏春日的风景了。
正当我躺在摇椅上闭幕养神的时候，小蝶过来，带给了我一个消息。
她匆忙地过来，顾不得喘气，摇着我的手说：“蝉，我听说，上面要安排人去做新工作，她们说是劝解那些有自杀念头的人，劝他们不要自杀的工作，我也没有听全，说是现在还没有安排好，是不是我会被安排走啊，我不想走，我想陪着你。”
我被小蝶摇地受不了，只能坐起身，认真地听她说话。
这事我也听说了，上面确实有意给底下的人重新开辟一个新部门，现在结论还没有定下来，说是还没有准备好，既然如此，不如安心等着就好了。何况真的决定了，难不成不去吗？
思索片刻之后，我对小蝶说：“事情还没有定下来，说不准的，如果你真的不想去跟上面谈就好了，不用这样慌张的。”
小蝶看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站起来，看着我说：“你早知道了，还是你不想和我一起工作啊。”
我摇头，表示没有，其实和小蝶一起工作，我感觉还不错的，对于我这样犹豫不决的性格来说，有她这样果断的人在身边是很好的，只不过，这些年我都是得过且过的态度，大概率上我是不会为了工作去和上面争论什么的。
如果到时候小蝶真的不同意换新的工作，或者是想要继续跟我，我也是会告诉上面，愿意和小蝶一起工作的。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安慰小蝶说：“你放心好了，以后我会和上面说的，你如果你不愿意走，我会帮你的，放心好了。”
我拉着小蝶的手，希望她能镇定下来。
我问她当时给我的是什么种子，为什么我一直种不出来。
她说不要告诉我，就当是不告诉她内幕消息的惩罚。
无奈，只好干眼看着土地发呆。
手上的卡片这时突然地出现打破了我的心情。
卡片上的是一只被丢弃的，年纪衰老的，没有行为能力的老人。
我家门口，小蝶站在我身后，默念着：常衫，男，属猪，生于癸亥年己未月己丑日亥时，死于乙亥年戊辰月己卯日辰时，享年96岁。
房门被打开，引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的，散发着恶臭的，堆满杂物的房间。
小小的房间堆的满满当当，连走廊上都是，下脚的地方都没有，那些东西流出的液体，散发着恶臭的味道，只有角落里的一张又小又矮的小床上躺着一位老人。
老人的四肢是枯瘦的，透过皮肤，甚至能够看到骨头。
皮肤也变成了沉重的深褐色，像是发霉的墙壁，周围的空气充斥着发霉的味道，飘散在四周，让人透不过气来。
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我还能看到百年前的器物，上面落满了灰尘。
老人的四肢舒展，生前应该是安心的走了。
身上盖着薄薄的一层被子，被子也有些历史了，上面泛着各种暗黑色的斑点。
老人应该是刚走不久，房间里还有老人生前的气息。
我想进到里面，竟然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
整个空间被乱七八糟的东西占满了位置，密不透风，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和小蝶站在门口，我只能对着屋里说：“跟我走吧，我是来带你走的。”
好一会，里面都没有人回答，我和小蝶只能站在门外等着。
里面一直没有人回答，我想进去看看情况，却被小蝶阻止了。
小蝶大手一挥，鞭子就在地上开出了一条路。
我对小蝶说：“不能破坏别人的东西。”
小蝶看着我说：“人都已经死了，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我无话可说，只能顺着这条路走进房间里面。
老人刚走不久，身体还有些温度，床上看不到老人的灵体，不知道灵体去了哪里。
环视四周，都没有发现灵体的踪影，我向小蝶使了个眼神。
小蝶心领神会，和我在房子周围地毯式的搜索。
找不到灵体这可是大事，到时候在底下消不了账，会很麻烦的。
最后，我站在床边，好像听到了一丝动静，就在床下。
我赶忙趴在地上，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老人的灵体。
看来灵体一直在床底下，没有不见，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不知道灵体在床下要做什么。
只见床下像是一个黑洞，要把灵体吞噬了一样。
我让他赶紧出来，他充耳不闻，仍然在床底下拉扯着什么。
等了许久，小蝶抽出鞭子，把整张床捆住，抬到半空，才看到灵体一直在床下翻找的东西的真面目。
那是整整一床，不对，是床下的所有空间，包括地下，摞满了钱。
他竟然在床底下挖了一个和床一样大小的坑，把床下的所有空间都装满了钱。
这些钱用牛皮纸包裹着。
灵体在下面这么长的时间只是为了把这些钱拿出来，但是身为灵体的他根本什么都碰不到，像是用手抓空气，注定什么都抓不住。
他在床下拼命的抓着。
最终只有徒劳。
我把那些牛皮纸撕掉，那些不同面额纸币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常衫一下子就扑了上去，抱着空气对我大声吼着：“离我的钱远一点，这些都是我的，谁都不能动。”
我只能摇头，看来这世上什么人都有，灵体也是。
我哄着常衫，对他说：“是是是，都是你的，跟我走吧。”
常衫依然不听，死活非要抱着那些纸币，只是，那些纸币对活人可能管用，但是对于灵体来说，什么都不是。
无论生前多有钱，死后也是什么都带不走的。
他像个孩子一样贪婪地占有这些没用的东西，想要用力握住，却怎么都抓不住。
小蝶对常衫说：“你看看，你能拿多少，我就让你带走多少，只要你拿得起来。”
小蝶一鞭子下去，房间里的物品被她打的七零八落。
那些杂物里竟然也飞出不少纸币，和那些破碎的物品一样散了一地。
“看来是个老财迷了。”小蝶说。
“遇上这样的，我会拖着灵体回去，放把火，全烧了。”我对小蝶说。
“我有办法，看我的。”小蝶看着那些摞满的钱。
小蝶鞭子一挥，直接将那些散落满地的纸币抽成了碎片。
常衫看到他的纸币变成了碎片，“啊......”地一声直接大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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