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容姣好清俊的男子躺在上面,沉睡的他五官看着很祥和,与穆玖泽健全的左脸有七八分想像。腹部和手臂包裹着层层纱布,浓厚的血腥味就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
穆玖泽看清受伤之人时,眼中的狠厉迟迟不散。
坐在床榻边,疼惜的看着床上的人,眼中担忧不已。
是时候了,有些事不能在拖了。
“王爷,清公子身上已经做过处理了,先前一直止不住血,我用了王爷给的药,才止住清公子身上的伤口,现在,已无大碍,过会清公子便能醒来,王爷放心。”
陈大夫从外面进来,见玖王坐于床边,神情担忧,出声解释。说到药的时候,语气明显激动许多。
也不知道王爷从哪里得到的药,他真是佩服那炼药之人,没想到药效能那么好,虽没有上次王爷服用的药那般神奇,但对治理外伤的效果却也是极好的。
直到现在,他自己也还不能弄的是怎么炼的药,作为行医一生的他来说,真是惭愧啊。
穆玖泽听陈大夫的话,心中的担忧也就放下了。
清儿没事便好,若有事,啟帝你最好能保护好你自己的脖子。
收了收自己的情绪,平缓的心中的复杂。转身幽幽的看着陈大夫,“嗯,清儿没事便好。这些时日,先生可有对那药了解了些?”
那药是他从她身上拿的,那日她匆匆离去,甩掉了他的暗卫,便再无消息。这么些宝贝的药,她真的不要了?她还真是舍得,若是他,怎样也是要回来的。
也多亏了她的药,他才能没事,今日安然出席宫宴,清儿也能平安无事。
面对玖王的话,陈大夫愧欠的回答到:“王爷恕罪,我现在也没明白那药,只知其功效甚佳,有失王爷厚爱。”
唉,他也好想弄明白这药啊,除了知道功效绝佳外,好多成分他依旧还是一无所知,越不知道越想知道,弄的他心里痒痒的。
“先生慢慢研究便是,本王有的是时间。”穆玖泽也知道此药怕是极为复杂,不然,陈大夫怎么会花了那么多精力还不能知其一二呢。
“谢王爷,那我先下去了,王爷在此稍等片刻,清公子便该醒来了。”想到那药,他心里灭不掉的激动热烈,想马上下去进行研究。
“嗯,先生自行先忙。”
陈大夫出去后,穆玖泽站于床边,静静等候床上的人醒来。
为何不来拿回你的东西,真是大方啊,就这样送给本王了。
什么时候会来找本王呢?下次见到,本王定要好好感谢一番才是。
想到那药的主人,穆玖泽眼中闪过一抹别的,此时床上的人正巧醒来,第一次看到穆玖泽的眼神中的异常神色,忍着疼痛的出声到:“哥,你在想什么?”
穆玖泽的思绪被打断,看向床上的人,缓缓开口,“清儿醒了,哥没在想什么,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哥让陈大夫给你瞧瞧。”
与平常不同,穆玖泽对此人是真的不同,态度温和,语气疼爱,举止可亲。没有平日里的冷漠和狠厉,眼中是满满的对亲人的疼爱,对弟弟的爱惜。
床上此人真的是穆玖泽的弟弟,亲生弟弟,穆玖清,只是他的存在并无多少人知晓。这是先皇和宸妃为了保护他,从小就称小皇子病故,世人也就不知他其实还活的好好的,因此,啟帝和太后也就没有发现他,没有对他出手。
哥,明明你眼中有流光,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唉,他这个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太冷漠,让人无法接近。除了他,还真是没人能靠近他哥几分,哪怕是他装病虚弱无害的时候,也总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若是能遇见一个可以让他开心,不再是冰冷冷孤零零一个人的人,穆玖清该为之开心更甚。
“我没什么大碍,陈大夫的药还真好,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好便好”穆玖泽也没有同他解释那药是别人的,不是陈大夫的。
“哥,珂嬷嬷在别院,只是……”穆玖清话中有些失落,他们努力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从啟帝的手中救出珂嬷嬷,可是希望却破灭了。
穆玖泽从穆玖清的屋里出来,人有些失了魂的来到别院,木然地看着房内那抱着桌椅的人,听到脚步声,那人惊慌的叫唤着。
“别过来别过来,你别过来。”“求求你,不要,不要啊。”
房内的人还在惊慌着,往桌椅里躲,全身瑟瑟发抖,嘴里不清不楚的叫唤着。
穆玖泽见这样的情形,面上还是平静的,心里划过一丝失落和心疼,小的时候,珂嬷嬷对他很好,总是笑着哄着他,母妃生气不理他的时候,也是珂嬷嬷安慰着他,可是现在,人却变成了这样。
五岁前,穆玖泽真的是受尽万千宠爱,在爱意中成长,啟帝和太后把一切美好都毁灭了。
啟帝,太后,很好。装了这么多年,也该和你们算算账了,希望你们有点用,背后之人是时候会会了。
穆玖泽看着房内发疯的珂嬷嬷,转身离开,只是浑身散发的冷气更甚了,眼中的狠厉,怎么也迟迟不退。
身后房内的人突然呢喃到:“娘娘快走,娘娘快走……”
穆玖泽的不步伐顿了顿,珂嬷嬷一定要治好,他们才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先生,珂嬷嬷能治吗?”
穆玖泽在回府前来找了趟陈大夫,他想知道珂嬷嬷的情况到底有多严重。
“王爷,珂嬷嬷的情况不是很乐观,要是能找到送与王爷药的那人,或许几率会大点。”陈大夫想了想,沉重的告诉穆玖泽,想到那药的持有人,试探性的建议到。
穆玖泽听到陈大夫的话,没有言语,便离开了清苑,回到王府,一人沉重的站在房内,仔细想了想陈大夫的建议,最后做了个决定。
本王或许真的应该找找她,只是能不能请的动就难说了。
想到这里,眸中微冷,蹙了蹙眉,越发的坚定。
请不动,也得请,本王不介意用点特殊手段。
招了招暗卫,让他们传消息,找人。
梦夙芜:挟恩图报,无耻!不,是恩将仇报,救命之恩,梦夙芜在宫中也算是题穆玖泽解围了,还送他回家,他趁着自己昏迷,还偷了自己的药!
而梦夙芜这边也是气氛沉闷,茗鸢时不时的瞟向梦夙芜。
原本玖王走了,空间自由舒服了,她就想小憩一下,然而茗鸢的眼神过于频繁,她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不能睡,梦夙芜便起身同茗鸢一样坐着。
茗鸢见她起身,顺势扶了起来,难得乖巧地没有念叨,静静等待梦夙芜的责罚。
“茗鸢,下不为例。”
此时的梦夙芜充满了冷漠,不装装样子,下面的人都没在怕她的了,要立立威严,正好趁这次的机会。
感觉到梦夙芜话中的冷漠疏离,茗鸢心中怔了怔,这次是她让公子为难伤神了,还不知道会不会给公子带来麻烦。
即使公子不说,她下次也不敢再擅自在主,不顾及后果。
“是,属下绝不再犯。”
“那还有没有瓜子,嘿嘿,给我来点。”想要的结果梦夙芜已经看到,随即嬉皮笑脸的跟茗鸢要点瓜子,刚才在皇宫都没吃什么。
梦夙芜的这个转变让茗鸢有些应接不暇,呆呆的有些愕然。前一秒还是很严肃警告自己的公子,下一秒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笑嘻嘻的跟自己要瓜子吃。
茗鸢从衣兜里掏出些瓜子来,从车里扯了个小盘子,这是她先前放在车上的,觉得能用的到。事实证明,这个做法是很明智的。
没了睡意的梦夙芜磕着剥好的瓜子,和茗鸢聊天打发时间来。
“让车夫再绕几圈,找个人多的地方停下。”
想到后面的几条尾巴,梦夙芜不在意的开口。
茗鸢出去在车夫的耳边把梦夙芜的话告诉他,然后进到车里,看着吃瓜子的那人,又从马车里拿些糕点和茶水出来,放在梦夙芜的前面,惹来她的直呼。
“茗鸢啊茗鸢,你准备的还真是周到啊,太贴心了。本公子决定以后去哪都带你,不带新月了。”
梦夙芜觉得日后带上茗鸢出门,再也不用担心吃的问题了,茗鸢定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是,公子要带上我才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两人之间的氛围渐好,都自动忽视刚才玖王的事。
此时已经接近深夜,人多的地方便只有花楼,车夫把车停在了京都第二大的花楼前,梦夙芜和茗鸢下了车,便让车夫自行找地方去。
梦夙芜和茗鸢头也不回的风流潇洒的进了这叫万花阁的妓院,那叫一个风流多情,花花浪荡公子的模样。
梦夙芜一进去,便有姑娘包围着,茗鸢自觉的后退了几步,看着前面左搂右抱,快活的不得了的梦夙芜,心声佩服,公子就像经常进花楼的花花公子一样,那般自然和浪荡。
梦夙芜抱着美人进了个大的包厢,关上门,和众位美人调情打闹,一点没有被人暗中窥探的自觉。
暗里的那几个尾巴,见梦夙芜轻车熟路的进了万花阁,久久没有出来,当下让一人回去禀报主子。
皇宫御书房里,气压极低,压得人踹不过气来。
地上跪着刚从万花阁回来的探子,恭敬的把自己看到的禀报上方站着的啟帝。
啟帝眸子暗了暗,“他真的进了万花阁?”
“是的,属下亲眼见他从玖王府出来,到了万花阁,后门也守着了,没见他出来。”
啟帝还在消化下属的话,嘴角擒了擒。
“没想到堂堂的云岳书院副院长竟是个花花公子,真不知秦院长是怎么看走眼了看上的他。”
下属不敢回话,自己的主子可不是好相处的人。
“朕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此人凭何能为云岳院长,朕要他跌入神坛!”
今日你让朕难堪,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帮玖王,朕岂会让你好过,敢挑战啟国帝君的权威,后果可不是好承担的。
“那玖王呢,可有何异常。”
今日来宫里劫人的定是和玖王府有关,幸好那珂嬷嬷早就疯了,就算劫人出去了,救不救得了还难说,况且那些人给珂嬷嬷用的药,岂是那么好解的。
“玖王回府后一直呆在书房里,然后没多久就回房间休息了。”
难不成今日之事,不是他做的?
“紧盯着点玖王府和梦夙芜,朕要知道他们的一切行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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