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病!有病!

“你父亲希望你能传宗接代,我家的人则是让我来投其所好,父命难违,我们赶紧把事儿给办了。”

“老婆,我.....我是尊重婚姻自主权,一夫一妻制,性生活自由制,还有...”

这些莫名其妙地东西听得许慈很是不耐烦,她蹙着眉道:“真是有毛病!”

说罢便拽着沈絮的领口边儿的衣料往自己怀里拉,沈絮先是有些猝不及防,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撑住了床,不至于让自己直接压在许慈的身上。

许慈凑到了沈絮的耳边说道:

“办事~不会吗?是不是要我教你?”

这清冷而又娇俏妩媚的声儿让沈絮浑身一震,他的脑袋已经放空了,紧接着便是浴火上涌,当即将许慈压在身下要释放自己的兽欲。

粗暴的动作让许慈的黛眉微微蹙了那么一瞬,可就是这么一刹那却被沈絮看在眼里,使其霎然清醒过来。

沈絮粗暴地动作停下来,接着开始帮许慈整理起衣裳来,还一脸严肃认真地道:

“老婆,你应该有自主选择的权利,而不是因为某些男人的喜恶欲望变成一个随便而不自尊不自爱的人,待你爱上了我,我们再...”

许慈的眉头锁的更紧了,她道:

“你这婆婆妈妈的咋这么像我娘,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不会是阳痿吧?”

沈絮神情坚决地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毅然决然地后退了几步。

这么个老婆定是他二十一年来乐善好施的好报、是对他上辈子霉运一生否极泰来的回馈,他一定要好好的珍惜!

许慈见此嘴里讽刺地话更难听了,可无论怎么说沈絮就是毅然决然地像个木桩一样杵在原地不肯碰她一分一毫。

渐渐的,她开始对自己的颜容产生了怀疑。

沈絮为宰相之子,肯定是从小就被美人儿环绕的,是不是自己长得对他来说太难看了?

许慈自小便被诸多贵公子所拥,对自己的颜容还是挺自信的,但现在这一幕真的是让她收到打击了。

她偏偏不信这个邪!

“相公~你就办了我好嘛~”

许慈娇滴滴故作妩媚地道,说着,还羞红着脸极为大胆地做出了令沈絮这个纯情贵公子极为脸红耳赤的姿势。

“相公~”

快要忍受不了的沈絮当即背过身去,心坚如铁地道:“娘子!请你自重!”

这么一来二去许慈的火气也上来了,她神色一凛,开始脱衣解裙。

她还不信不能让沈絮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衣衫半敞,春光乍现的许慈打算玩一手偷袭,从背后突然抱住沈絮让他感觉到自己的风姿曼妙,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人喊叫道:

“阿姊!姐夫!大事不好了!”

这几位耳熟的声音让两人皆是一愣,接着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冲了进来,当即跪在沈絮面前磕头一拜,哭丧着地道:

“姐夫!我爹收受贿赂贪污银两的事情败露,已经在被官府抄家了!求姐夫让宰相大人去给爹爹求求情!我们好歹是亲家啊!”

愣怔的夫妻二人相视一眼,而在反应过来后,心里还念着旧情的许慈一脸怜惜上前扶起许倩。

许倩抬首,姐妹二人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见许倩泪如珠线的模样,许慈心里也急了,她当即转头对沈絮喊道:

“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沈絮直接被她喊整懵了,然后才反应过来,急得来回踱来踱去。

理应他不该急的,但许慈一急他就急。

然后他就想到了一招。

“我...我去求我爹!”

“快去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许慈对他道。

“是是是,我马上就去。”

沈絮当即跑出屋去,然后又像是撞见了什么,一步一步地退回到了许慈的视线中,可紧接着却又一咬牙迎了上去。

屋外隐隐传来交谈声。

“沈公子,听行人说污吏之女躲进了您的宅子,小的是奉命缉捕,请不要为难小的。”

许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紧将自己衣裳给整理好。然后看向已经快吓得哭出来的许倩,见妹妹这副模样心中的怜惜更厚了几分,她四处张望,接着急中生智,对许倩指了指那被帘帐所遮掩的床铺。

后者当即会意,鞋也没脱就急急忙忙地钻了进去。

而门外还在吵。

“放肆!本公子的宅子岂能是你想搜就搜?!你置我沈絮的颜面为何地?你置我家父沈玉清的颜面为何地?!”

“......小的不敢。”

“哼!知道就好!”

看上去沈絮的神情似乎松了一口气,他转身进了屋内,而许慈见状心中悬着的石头也落下来,可马上又悬了起来!

一个当差的官兵竟自沈絮身后的门外冲了进来。

“放肆!”

这人没理会沈絮,只是大致将这屋内扫了一眼然后便转身告退。

“在下得罪了,还望沈公子原谅。”

他头也不回地撂下这句话,然后便出了屋。

接着门外隐隐传来他的一句:“往别的地方搜!”

然后那一众官兵的喧吵声渐渐散去了。

沈絮和许慈紧张不安地坐了好久,才有一个丫鬟进来禀报道:

“报公子,那队人马已经走了。”

“知道了,下去吧。”

沈絮装作一副淡漠模样对着那丫鬟挥了挥手。

“是。”

这时候,夫妻二人才松了一口气。

沈絮环视了一圈屋内,神情当即变得错愕,他问许慈道:

“老婆,你那妹妹呢?”

这时帘幕后的床铺中响起了一道弱弱的声音。

“禀公子,阿倩在这。”.满脸憔悴的许倩从幕帘后面钻了出来,全然不复之前那副嚣张跋扈地模样,她一时不吭地走到了沈絮跟前,俯身颔首端着礼对他道:

“谢过沈公子。”

沈絮手往外扇了扇对她道:“小事,你还是和你阿姊多说说吧。”

许倩又走到了许慈跟前,怯生生地与许慈对上了视线,她小心翼翼地道:

“阿姊...”

许慈虽有怜惜,也还念着旧情,但此刻却是清醒了不少。她没理会许倩,而是神情担忧地对沈絮说道:

“相公,这滩浑水咱们不趟,得想个办法把小倩送出京城。”

沈絮愣了愣,他愕然于许慈对自己娘家被抄却这么淡定,但觉得自己也不方便多问,只得是点头应和道:

“嗯,娘子言之有理,但怎么送呢?”

话刚脱口沈絮便有些懊悔,他好像才应该是这个当家做主拿主意的人,这个表现自己男子气概的好机会被这么轻易给葬颂掉了。

许慈也不清楚他心里那点小九九,而是开始认真的思考起来,她踌躇了须臾,然后对沈絮道:

“相公,这事恐怕还得借用一下你家的关系,毕竟守卫应该不太敢查宰相的车。”

沈絮听罢点头道:

“娘子所言极是,我立刻就去求我爹。”

说罢便要出屋而去,可谁料背后突然传来一句:

“等一下!”

沈絮回头看向她,而后者蹙着黛眉道:

“不可。”

沈絮的神情流露出了疑惑,他道:

“娘子可是有什么顾虑?”

“我常年深居闺阁不谙宫里规矩,相公可否告诉我,谁能下令抄一个一品大员的宅子。”

“额...”

这可一下子就将沈絮这个理工穿越者给问住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许慈只能是无奈地自己接话道:

“依我之见,无皇上谕旨,绝无人敢如此恣意妄为。而你只是宰相府的一个用来传宗接代的傻儿子,那位宰相大人断然不会为了保一个儿媳家的人去惹事上身。”

“啊?那怎么办?他们差事没办好可是会掉脑袋的,到时候满城搜查,估计现在的院门口已经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了。”

许慈叹了口气,她没再理会沈絮,而是转首看向还在一旁唯唯诺诺地许倩,说道:

“这几日你就在这屋中避上一避,尽量别出屋,待我想个法子送你出去。”

许倩欠身行礼,她道:“多谢阿姊。”

可一旁的沈絮却不乐意了,他出声道:“诶不是,老婆你这......那我俩睡哪?”

许慈白了他一眼,后者立马闭嘴了。

于是,沈絮跟着许慈出了屋去,走在后面的沈絮反手将门一关,两人一路来到了庭院里的凉亭中,两人随便挑了个石墩坐了上去。

许慈还在沉思,但沈絮可受不了这种氛围,他两手互相摩梭着手掌率先开口了:

“在不借助我家势力的情况下,光凭我俩也没法把你妹妹弄出去啊,依我之见,不如转手直接给外面的卫兵送去,好邀功领......”

许慈当即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她神情不满地道:

“你叫我把我妹给卖了?!脑子不灵光就别说话!”

“可她一个时辰前还在跟你吹鼻子瞪眼......”

还一句话沈絮没说,那就是沈絮不想他夫妻二人还没开始培养感情,小日子还没过几天就卷入了某场不知名的宫斗中去了。

“啧,你们男人咋就这么反复无常,刚刚还帮着拦官兵呢,现在就想立刻和人家划清界限。”

“老婆,我刚拦人不是为了你那个妹妹,是因为你衣裳还没穿好......”

许慈一愣,接着淡淡一笑,她弹了下沈絮的额头,调侃地道:

“哦,把我当成你的私有物了?怕我的身子被别的男人看到你觉得吃亏了是吧。”

沈絮见小心思被媳妇戳穿了也不好意思,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

许慈也没再说话,她托着腮静静地望着院里的梧桐树,眸光闪烁,似是在思量。

须臾后,许慈倏然站起了身,毫无闺秀风范的伸了个懒腰。

“先放放吧,我也有些累了,早上穿嫁衣坐轿子什么的都挺折腾人,睡了。”

“......嗯?”

许慈也不理他,当即是转身又朝着那间寝屋走了过去。

“老婆?不是说那屋子空着留给你妹妹吗?”

对方则是头也不回地留下一句:“姊妹间有啥要避嫌的?”

“......”

许慈进了寝屋,因而变得不知所措的沈絮坐在这凉亭里的石墩上呆了好久,直到感觉到有些饿了才站起身。

他伸手掏进了自己的怀中取出一钱袋,拿出几两碎银在手中颠了颠。

沈絮还是不习惯使唤下人,便是打算出门去下馆子。

出了门,一路上的古街朴巷让他感觉恍惚间有些感觉不太真实,仿佛置身隔世,他就这么呆愣愣地走着,然后突然被人撞了个满怀。

沈絮怔然回首,便看见一个清瘦的人影钻进了人群中,然后便没了踪影。

他默然片刻,然后继续转身向前面走去。

可还没走几步,身后忽然有个声音叫住了他。

“少爷!”

沈絮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然后一下便想了起来,这声音不是属于自己那宰相老爹给安排的贴身侍卫的吗?

转身,便看见两个壮汉架着一个清瘦的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过来。

这目光污浊地清瘦男子沈絮也认得,正是刚才撞了他满怀的人。

沈絮正疑惑呢,其中一侍卫便拿着一个看上去很熟悉的小袋子递给了沈絮,他道:

“少爷,这小子手贱,拿了你的钱。”

沈絮一愣,他赶忙伸进怀里掏了掏,这才发现里面的钱袋果然不见了。

好家伙,妙手空空?

沈絮打量起了清瘦男子,而男子见状则是将头别了过去,一声也不吭,一旁的侍卫见状顿时怒了,他道:

“大胆毛贼!竟敢如此无礼!你可知我家少爷是谁?!”

清瘦男子冷笑一声,他道:“敲骨吸髓作威作福的官老爷之子而已,全都是一副恶毒模样,我何须认识?!”

侍卫大怒,他一脚踢在男子的膝盖内侧然后揪着其后颈就要将头给压在地上,沈絮见状连忙制止侍卫,这个大礼才没行下去。

他细看之下发现对方双目无神,面色也有些晄白。

沈絮稍微一想,便觉得对方可能是有些时间没吃饭了,他对男子道:

“走吧,我们去吃一顿,我们好好聊聊。”

清瘦男子冷哼一声,不为所动。一旁的侍卫见状又要发怒,沈絮见此则是叹了口气,他晃了晃手中的钱袋,说道:

“我并无恶意,也有事相求,我爹好歹是个小官,你有啥请求我可以帮忙,在这之前我们先去好好吃一顿,慢慢聊。”

清瘦男子抬首盯着沈絮,看了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他道:

“行。”

“你叫啥名。”

“在下方离道,一介草寇。”

沈絮点了点头,接着转过身一边走一边招手道:

“走,去花萼楼,本公子带你吃顿好的。”

方离道愕然。

......

花萼楼上,沈絮倚窗独酌,而对面的方离道则是在埋着头一声不吭地吃着饭菜,显然是有些拘束。

“你可有何苦楚,尽管与我道来。”

方离道放下筷子扫了眼这层楼的贵气逼人的装饰,半晌吐出一句话来,他道:

“公子不是一般人。”

“这个你无须了解。”

“草民确有一事相求,约莫一个月前草民高烧不退,其妹妹冒胆去药铺窃了几味药材,现被关入大牢,草民为了凑钱赎人才干了这番偷鸡摸狗的勾当。”

沈絮又小酌了一口,他问道:

“你那妹妹叫什么名字?”

“方清鱼,现被押在京兆刑司。”

沈絮淡然一笑,他瞥了眼正候在一旁的侍卫,说道:

“可听到了?赶紧去把事儿办了。”

侍卫拱手作揖告退道:

“是。”

沈絮再看向方离道,对方的神情还有些恍然,毕竟对于他而言如同晴天霹雳的事情竟被一句话解决了,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如虚如幻的。

“可还满意?”

方离道回过神来,当即站起身走到沈絮跟前,扑通一下便跪着磕了个响头,他道:

“谢公子大恩大德,草民定当为公子做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

沈絮也不说话,他将钱袋递到了方道离跟前。

“公子这是何意?”

“我要你把一名嫌犯带出京城,此事凶险万分,这是给你的买命钱,你嫌不够一会再随我去取。”

“......够了。”

“就这样吧。”

沈絮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不在乎那个许倩是否能平安出京,他只想把闲杂人等从自己的宅院中给送出去,然后和自己的老婆过二人世界。

......

刚睡醒的许慈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还在熟睡中的妹妹,眸光晦暗难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悄无声息地出了屋去,刚出门便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沈絮。

“相公,关于阿倩我...”

“老婆,你妹妹的事儿有着落了!”

“......诶?”

“我托我爹找到了一伙荣门中人,他们...”

“荣门是何人?”

“一伙盗贼,守城的人为他们所贿赂,帮他们打掩护。”

许慈沉默了须臾,然后道:

“相公,我想了想,还是别把阿倩送出去了,留着给副丫鬟打扮吧,不然这京城之外无依无靠的,不知又得被什么人给欺负了。”

沈絮眨了眨眼,然后笑着道:

“老婆你变卦真快。”

许慈也是笑着往沈絮的额头上一敲,她道:

“还不赶快把那伙什么荣门中人给打发了?日子得好好过,以后别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扯上关系。”

“是!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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