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宋长卿揉了揉鼻子,回头看了看,怎么感觉有人在说自己坏话。
算了,赶紧回去,今夜算是把脸丢进了。
看着眼前的漫漫长路,真后悔为什么要走这么远,现在还得跳回去,以后还是不乱跑了,乖乖在屋子里待着最安全。
回到自己居所的宋长卿,什么也不顾,直奔床榻而去去!
这具身体的体质实在是太差了,虽说这里和湖边是有段距离,但绝不至于跳了几分钟腿就开始酸痛,后面能跳回来靠的全是意志力。
看来日后要好好调理调理这具身体,不然看帅哥的时候万一被发现了,也能逃不是。
话说回来,那位青衣男子是谁?又怎会知晓这个世界的母亲?
罢了,且先不想那么多,已然疲惫至此,今日先安心睡下,明日正式拜师学礼。
至于这些疑问,找机会套套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湖心亭
“来了忘记知会一声,这几壶酒,就当赔个不是。”
齐忆轩倒了一碗刚温好的酒,酒虽荤,香味却足。
折启尘接过,仔细闻了闻,便将碗中浊酒倒入湖里。
又纵身抢过齐忆轩边上的一壶酒,开了盖子,一饮而尽。抬头望明月,落下两行清泪,似在追忆什么,忽然又放声大笑,却是说不尽的愁苦。
齐忆轩从石桌底下再拿出了两壶酒,开了盖,又长叹一口气,脸上也带了几分忧愁,“托塞外朋友带来的,老三爱喝。”
折启尘拿了一壶,喝了口,继续望着月亮,不愿说什么。
“那时你和老三常说,男儿志在山河,心系天下。”齐忆轩走上前,拍了拍折启尘的肩,“今日长醉一宿,算是跟过去做个告别。”
……
次日
随着几声雀鸟清啼,屋里的人儿已然起身,虽说脚还有些隐隐作痛,和昨日比比,却也好了不少。
下了床后,坐在梳妆台前不知所措。
昨日发型是那女使梳的,一夜睡下,今日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头发算是散了大半,耷拉在脸上,也不合礼仪规矩。
罢了,胡乱拿个簪子盘在后脑勺吧。
更衣洗漱一番后,便出了院子,坐在石凳上等人。
“这天蒙蒙亮,不错,起的够早!”
往日见到这种场景,多是通宵后,昏昏沉沉之时出现的,这意味着她该睡了。
现如今再见,只觉得神清气爽。
不久有个女使来了院子,瞧着模样,是昨日那个,她手里还提了个食盒,里头散着一阵米香。
“姑娘清瘦,昨日又舟车劳顿,不宜荤腥,今特地煮了些白粥,养养胃。”
说着便打开食盒,拿出了碗粥放在石桌前。
昨日确实未有吃点什么,这女使想得倒是挺周到,细心入微。
女使放下粥的时候,又抬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宋长卿的发型,和蔼地笑了笑。
“姑娘年纪尚小,不会打扮是常事,奴婢重新给姑娘梳个发式。”
这么一说,宋长卿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便多谢了。”
“哪里的话,这本就是奴婢的本分。”
是啊,自古以来,阶级制度分明,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虽然这个国家发展了九百年,却还是封建王朝。
“你叫什么名字?”
宋长卿喝着粥,想着聊聊天解解闷。
“奴婢香薷。”
香薷,是个好名字,人也如其名,柔和美好。
过了一会儿,宋长卿大致是了解了这个家的结构。
折家乃将门世家,家世显赫,却也因长年征战,香火不足。当今圣上亲姑姑朝华公主是折启尘的祖母,也掌管这府中中馈,统管府内大小事宜。
偌大的府只有折启尘父亲折耀祖这一家,其余皆战死沙场。
折启尘共三个兄弟,老大整日流连花丛,舞文弄墨,不喜问政,次次科考,皆名落孙山。
老三天资聪颖,性格活泼讨喜,是不少人的开心果,只可惜也战死沙场。
而今折启尘可以说是折家唯一的希望了,年纪轻轻,战功不断,却以“活阎王”出名,不说话是阎王面,冷色冷面,一说话便是阎王口,毒和狠,直击要害。这院子也是无人敢靠近,从前还有老三能进来,现如今若是没经过同意私自进来,怕是没多少好下场。
这么听下来,宋长卿倒是有些害怕了,今日正式拜师,不知要学些什么,别尽是些拳脚功夫,这身子得慢慢调理,一蹴而就岂不是要半条命。
宋长卿喝完了最后一口,放下了碗,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家二公子在军中操练将士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未曾见过,不过从前听二公子身边的小厮说过,二公子操练将士的时候,活像只老虎,俨然一副吃人状。”
吃人状?那得多恐怖啊。
“你家二公子瞧着面向是冷了些,听你这么一说,果真是活脱脱一阎王。军中上下,私下里不会多有怨言吗?”
香薷插上了最后一根簪子,又蹲下身,从袖里拿出一个小罐子给宋长卿的脚抹上, “二公子面冷心热,夜里常常会给将士们送些上好的膏药,又频频打胜仗,军中上下,无一不服。这药膏便是二公子托我给姑娘带的。”
这样一说,倒也还好,药膏清清凉凉的,舒服了不少。
想来是记得自己受伤了的,今日应也不会太残酷。
前脚刚走,后脚折启尘一袭玄衣便进来了。
“师父来了!请上座!”
宋长卿赶紧从石凳上下来,一蹦一蹦的招呼折启尘入座,
折启尘有些狐疑,却也不说话,半推半就坐了下来。
“虽说师父免了这些繁文缛节,但尊师重道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不能过于含糊。”
只见宋长卿走到折启尘正前方,展臂执手,拜了三拜,后又端了盏茶,跪下奉茶。
既如此,便也不好推脱,折启尘接过了茶,喝了一口,“起来吧,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徒弟,安守本分,莫要惹祸便足矣。”
这八个字,怎么感觉有意在指昨日那两桩事情?
“是,徒儿谨遵师命!”
宋长卿再次执手行礼。
“今日师父可要教徒儿些什么?”
“既识字,可读过书?”
读书?汉代之后的都不能说了,书库算是减了大半。
“四书五经,略有涉猎。”
折启尘抬眸,开始好好审视眼前的女孩。
这么小个娃娃竟读过这些,莫说是女儿身,纵使是年纪相仿的男子也未必读过这些。
“谁教你的?”
忘了这茬,先借这个世界母亲的名号用用吧。
“是……娘亲教的。”
名妓柳月影多与达官贵族来往,常年耳濡目染,教了些女儿,倒也说的过去,若当是寻常读物看看还好,怕只怕精读了,那便是另一番居心了。
“身为女儿家,学些男儿家的,多有不便,想学些什么?”
这么问了,也是个好机会,若能在此多看看书,便能多了解了解这个世界,虽说是汉代之后出现的独立时空,但过去了九百年,总归是有变化的。
“师父既说了让徒儿安守本分,莫要惹祸便足矣,那可否允许徒儿今日进藏书阁里看看书?”
折启尘点了点头,“随我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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