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乞巧节前夕,各家贵女都争奇斗艳,能进宫赴宴的自然希望能被哪个皇子、王爷看中,一飞冲天。
不能进宫赴宴的,城中也有灯会,偶遇个公子哥儿也能成就一段佳话。
丞相府每年除了陆丞相以外,都是陆秀芝带着陆锦瑶入宫,今年还要带着凤九卿一起,陆秀芝别提多憋屈了。
府中热热闹闹的准备两人的衣衫首饰,丝毫没有提及凤九卿。
既没人来准备衣物,也没人来教导礼仪。怕是也存了看热闹的心思。
凤九卿也不恼,每日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井水不犯河水。
不知不觉到了七夕这一日,宫中宴会定在了酉时。一般各家大人、夫人、小姐们申时就会到宫门口等,核对了牌子才可入宫。
陆关远倒是来了一趟清风小筑,假惺惺的询问凤九卿是否准备妥当,若是妥当了便也去宫门口排队罢。
凤九卿没说别的,只乖巧答是。
这次进宫凤九卿只带了忍冬和蝉衣,到了宫门口,看到一众女眷都在排队等着,虽说还有些热,但年年如此,倒也没有谁抱怨。
旁人都是远远的下了马车,走到队伍后头排着,凤九卿的马车却没有停,直接越过众人往宫门口去了。
大多数夫人、小姐们不认得赶车的蝉衣,马车上也没有标识,就以为是哪家的贵女不识礼数。
当即就有人发难“这是谁家的贵女,这么不懂规矩,没看到大家都在排队吗?”
“是啊,马车上连标识都没有,怎么,连自家是谁都不敢说吗?”
“车上坐着是谁,不敢露面吗,快下来排队。”
议论声不绝于耳。陆秀芝和陆锦瑶也看到了队伍的骚动,远远瞧见了马车和蝉衣。
陆锦瑶赶紧过来,对着各位夫人、小姐行礼“各位夫人、小姐,请喜怒,这是丞相府的马车,里头应是坐着我二妹,妹妹刚从庄子上回来,第一次参加宫宴,怕是不懂规矩,请各位大人有大量...”
一番话说的轻轻柔柔,让人听着舒服,却也把凤九卿成功塑造成一个不懂规矩的乡下女。接着又说“妹妹身份贵重,不喜我跟母亲,故而没有与我们同乘,却不想冲撞了各位。”
转身柔柔的对马车上的凤九卿道“妹妹,在家中如何都好,在外头我们代表了丞相府的脸面,快别使小性子了,下来同母亲和姐姐一起排队罢。”
此话一出,下头窃窃私语,原本陆老夫人寿宴的事,就闹得满城风雨,大家都只以为是丞相府苛待了这位嫡女。
后来谣言又变了,说是因为嫡女不满家中安排,刻意捣乱。
今日陆锦瑶一番话,正好坐实了谣言,的确是这位随母姓的嫡女眼高于顶,不尊重母亲,不友爱姐妹呢。
凤九卿一直未曾露面,连蝉衣也不动声色,指责声不断传进马车里,凤九卿也毫无反应。
陆锦瑶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好生憋屈。
这时,宫中一位女官走了过来,对着马车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问道“请问,马车上是丞相府的嫡小姐吗?”
没等凤九卿回答,陆锦瑶身边的丫鬟抢着答道,“这位姑姑,丞相府嫡小姐在这呢。”
陆锦瑶对着那位女官遥遥一拜“姑姑好,小女是丞相府长女,陆锦瑶。”
“长女?还是嫡女?”
“这....”陆锦瑶脸臊的通红,从前众人只晓得丞相府有一位嫡出的女儿,哪里分什么嫡女、长女,所有荣光都是她陆锦瑶一人的啊!
蝉衣见状,冷笑了一下,对那位女官回了一礼,答“这位姑姑好,马车内正是我家小姐--丞相府嫡女。”
后面几个字咬的格外清楚。
“奴婢请小姐安,奴婢是郡主身边的教养嬷嬷,特意来接小姐的,公主和郡主念叨您多时了,快随奴婢来吧。”
接着又对蝉衣吩咐“天气炎热公主特许小姐的马车入宫,将马车直接赶去慈宁宫,公主和郡主都在太后宫里等着呢。”
公主?郡主?膝下有郡主的公主,可只有圣上唯一的亲妹妹--兰庭公主啊!膝下只一位独宠的柔嘉郡主。
这凤九卿居然能得郡主身边的教养嬷嬷亲自来接,好大的威风。
一些上了年岁的夫人突然记起,是了,凤九卿的母亲凤瑜安在闺中时便与兰庭公主是手帕交。
可是这十多年从没听说公主与丞相府还有往来的啊!
马车在各位夫人、小姐震惊的视线中,往宫里走去。
陆秀芝和陆锦瑶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好不热闹。恨得牙根儿痒痒。
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同公主和郡主交好了?
也难怪她们不识,凤瑜安与兰庭公主是自幼的交情,陆秀芝不是京都中人,自然不知道。
后来逼死凤瑜安之后,兰庭公主恼了丞相府,也看不上陆关远和陆秀芝,所以从未踏足,与凤九卿的往来都是私下。
今日宫宴,凤九卿也是早早得了公主和郡主相邀能直接入宫觐见的。
一场风波很快过去,闹得沸沸扬扬,主人公凤九卿却一面没露,回到丞相府以来也一直深入简出,更是增加了神秘感。
众人今年的乞巧节都变了目的,想瞧一瞧这位传说中的嫡女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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