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当堂对质

距离太子前往荆州已经过去十来天,虽然做过万全的准备,但听说太子遇刺,凤九卿仍旧十分挂心。

东宫对外称,太子遇刺伤势严重,需悉心调养。

圣上大怒,命大理寺彻查。

刺杀的死士有两人被慕景煜手下活捉,三皇子自顾不暇。

太子受伤,荆州自然不能再去,安排了手下的官员前往,因着凤九卿的药材和准备,灾情缓解的很是顺利。

被传九死一生的太子殿下,则是日日赖在清风小筑,与凤九卿喝茶下棋。

这一日,刚刚摆上棋牌,忍冬匆匆而来,“小姐,陆丞相派人来请小姐去前厅说话。”

“听说,陆夫人母女这两日不大好耶。”忍冬兴奋的说道,就差笑出声了。

其余几个丫头也是低声浅笑,慕景煜很是好奇。

“是有什么好事,你这几个丫头怎的如此开心?”

凤九卿也想了什么,笑着说“没什么,那位手不干净,从我这偷了些药。”

“是很好的药哦~”忍冬笑嘻嘻的说。

“半夏,你随我去,我怕忍冬去,笑的太大声,露出马脚。”凤九卿笑着吩咐。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知道人家好奇...”一听说小姐不带自己去,忍冬一张小脸皱在了一起。

“咳咳,你让蝉衣带你去。”凤九卿指了指房顶,意思是让蝉衣带着忍冬偷偷溜过去。

白露刚好端着新做的点心进来,见到几个似是要出门,急急的问道,“小姐,是要出去吗,奴婢新做的荷花酥,您不尝尝吗?”

忍冬把荷花酥放在桌子上,拉着白露就往外走,“快快快,有好戏看,比荷花酥好看太多了。”

“咳~”慕景煜轻咳了一声,虽然自己到清风小筑赖了很多天,但自己是太子,怎得这几个丫头如此不把自己当回事。

凤九卿见到几个丫头都想去看热闹,居然要把太子殿下独自晾在这里,也察觉不妥。

看了看几个丫头,想让谁留下伺候,一转头几人全都跑了出去,蝉衣更是带着忍冬和白露直接跳上了房顶。

凤九卿失笑,对慕景煜说“太子殿下请赎罪,我这几个丫鬟被惯坏了。”

“要不,您也去看看热闹?”

“不必了,没兴趣,我可是来“养伤的”,你去吧,我在这喝茶吃点心。”慕景煜很是无奈,“快去快回。”

凤九卿带着半夏去了前厅,厅中已经坐满了人。

陆秀芝见到凤九卿进来,火气一下子又冒了上来,碍于陆丞相的在场,只能一忍再忍。

“九卿给父亲请安。”凤九卿很是敷衍的行了一礼,直接坐在了一边,并不理会陆秀芝和其他人。

陆关远皱了皱眉,轻咳一声,说道“为父听闻你屋里有个会医术的婢女?”

“是。”凤九卿冷冷的回答。

陆丞相看了一眼陆秀芝说道“你母亲...”

“哦,陆夫人身子不适,让你那婢女来给悄悄。”

凤九卿端起茶杯,“这倒奇了,咱们府中不是有府医吗?怎的特意要找女儿身边的人。”

陆青遥一向纨绔,近日又被折磨的十分痛苦,听到此话,一时控制不住,拍案而起。

“小贱人,少装模作样,快把解药交出来。”

陆丞相见儿子如此称呼凤九卿,刚要发作,陆锦瑶很和适宜的抽泣了一声,面露难色。

陆秀芝也站起来打圆场,“老爷息怒,青遥不是有意的,这几日可是遭罪了。”

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陆丞相揉了揉眉头,对凤九卿说“卿儿,快把你身边会医术的丫头叫来,给锦瑶和青遥看看吧。”

凤九卿忍住笑,问道“方才还是给陆夫人瞧病,怎么又牵扯到旁人。”

陆秀芝一边哭一边拉过凤九卿的手,“九卿,我知道你从前受了许多委屈,你有什么怨说出来,我们尽量弥补,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凤九卿不着痕迹的抽回手,用帕子擦了擦,扔在桌子上。

看着众人,依旧装傻,“父亲大人,不知九卿做错了什么,还请父亲明示。”

陆丞相看凤九卿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模样,怒火中烧,便不再绕弯子,十分不耐烦的说“他们吃了你屋里的补药,患了病,你快把解药交出来。”

“补药?什么补药?我什么时候给大家送补药了?”凤九卿说着,还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转头问了问半夏。

半夏一脸正经的回答,“回小姐,咱清风小筑从来没做过什么补药,也并未给府中任何人送过礼。”

“父亲大人听到了,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陆青遥急急的反驳,“你不要狡辩了,明明就是从你屋里拿出来的药,你怎会不知。”

又转头对陆丞相说“父亲,不如把那个会医术的婢女抓来,严刑拷打一番,总会说出解药。”

凤九卿冷笑一声“陆公子好大的派头,连我屋里的人都敢动?”

陆锦瑶红着眼,遥遥一拜,“姐姐知道妹妹心中不快,要打要罚随你处置,还请妹妹高抬贵手,把解药交出来吧。”

“不如你们先说说是怎么从我屋里拿了补药罢。”凤九卿冷冷的问。

陆秀芝一听,马上给刘妈妈使了个眼色,从外面推进来一个五花大绑的小丫鬟,推倒在地。

“是这个死丫头,从你屋里拿来了药丸,说是大补。”陆秀芝解释道。

小丫头被堵住了嘴,不能言语,只一个劲的哭泣摇头。

陆青遥又指认道“这个丫鬟是你清风小筑的,还说不是你下毒。”

“小丫头确是清风小筑的,但只是个洒扫的,还不配进我们小姐的药方。”

“说,你是从哪弄来的毒药?是想谋害谁?”半夏冷冷的问道。

说着抬手拿下了塞嘴的布。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是小姐,小姐让我把毒药献给夫人和大小姐。小姐告诉奴婢这是大补的药丸,奴婢真的不知道什么毒药啊。”

绿柳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不一会头都磕破了。

陆青遥暴怒“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识相的快交出解药。”

半夏虽说知道实情,但听到绿柳如此污蔑自家小姐,还是十分气愤。

“你一个洒扫的丫鬟,好大的脸面,连小姐近身都不得,如何能让小姐亲自吩咐你做事。”

“是真的,半夏姐姐,是药房桌子上那个翠绿色的瓶子,若不是得小姐吩咐,奴婢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什么?翠绿色的瓶子?”凤九卿和半夏故作惊恐,陆秀芝等人听的心中一颤。

“怎么,那个药有什么不妥吗?”陆秀芝急急的问道。

半夏忍住笑,回禀“回陆夫人,若真是那药,倒不好办了。”

顿了一顿,接着说“那些药原是忍冬做坏了的,因用的药珍贵,不舍得扔,想着日后改良改良或许还能用的上。”

“不曾想让这丫头偷了出来。”

做坏的,做坏的?怎么会是做坏的药?明明找大夫看过了,用的均是人参之内的好药材啊~

“那么,原本是用来治什么的呢?”陆丞相还有一丝理智,问道。

“回丞相大人,我们小姐在庄子上时养了一只哈巴狗,小姐入京便带了来,养在私宅,许是水土不适,有些掉毛,小姐便让忍冬制些防脱毛的药丸...”

“忍冬第一次给狗制药,没有经验,做出的药丸,哈巴狗吃了不仅没有缓解,掉毛更严重了,所以那些药就留了下来。”

听了半夏的回禀,陆秀芝几人如同寒冬掉入了冰窖,他们美滋滋当补药食用的珍品,居然是为了给狗治脱毛的?

陆锦瑶听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下人们手忙脚乱,把她抬了回去。

陆青遥急的要拿刀砍人,被陆丞相的小厮硬拉了出去。

风九卿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陆夫人吃了药丸,也脱发了吗?”“看着不像啊....”说着还十分好奇的打量着她的头发。

“没有,没有脱发...”陆秀芝一边说着,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胸口。

“脱发?真的会脱发吗?”房顶上白露激动的问身旁的忍冬。

“哈哈哈哈哈,哎呀,小白露,都说是做坏的了,脱发是不可能脱发的,不仅不会脱,还会长呢..哈哈哈哈”忍冬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长?怎么长?长哪里?”白露不明所以。

忍冬说的不错,这些药原本是为了给狗治脱毛的,但确实做错了,不是治,而是长!

陆秀芝几人吃了一段时间的药,此时胸前和大腿都长了密密麻麻的黑毛。

难怪几人如此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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