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我是‘随便借’公司的客服，您有一笔在本公司的贷款已经逾期了，为了避免产生滞纳金以及对您个人产生不良影响，请您......”
“嘟嘟......”手机里传来断线的忙音。
女孩看了一下手机，又按了重拨。
“王先生，哎，王先生......”
“老子没钱......嘟嘟......”
女孩又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下一个客户信息，拿起手机。
“李先生，您好，我是......”
“呵呵，妹子声音听起来挺甜的，告诉你吧，老子凭本事借的钱，干吗要还。嘟嘟......”
下一个。
“张先生......”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女孩把手机一扔，站了起来，口干舌躁。说了大半天连口水都没喝。
这什么破公司，连饮水机都没有，要自己去烧热水。
“海丫，这个月的业绩可有点悬。”胖主管拿着一个泡枸杞的保温壶走了过来，打了声哈哈，顺势捋了捋地中海式的头发。
海丫哭着个脸，干这个活天天被人家摆脸色，还被几个同事天天说笨。
我是笨，我不会说话，我不是被你们这破公司给骗了嘛。当初说是底薪1000，还有5%的提成，一百万就有5万块，谁知道，毛线，一个月下来快得抑郁症了，到月底还说一千块要压到下个月发。
海丫又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看，叹了口气，连同那份客户通讯表一起锁进了桌上的柜子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放进小化妆包里，打算去买个饭盒，填一下肚子。
很久没有早餐这个概念了，喝点水，忍一忍就到中午，能省一顿是一顿。
在公司前面不远的快餐店点了个饭、一份农家小炒肉和一个外婆菜，一共12块钱，又从“用呗”那里扣了。
前几天刚从“用呗”刷了五百块，加上这12块，一共欠了512块，要不，再买8块钱什么东西，凑个好数字？
海丫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提着个袋子，跑回公司楼下，扫了扫台阶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牛仔裙，坐在台阶上。
公司没什么宿舍，中午就趴桌子上靠一会当休息，晚上就回亲戚家住。
亲戚是叔叔婶婶，在市里开一家服装店，毕业后在城里应聘这家讨债公司后，就借住在叔叔婶婶家。
“我还是曾经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海丫拿起手机，是婶婶打来的。
“喂，婶婶，有什么事吗？”
“丫头，有个事，本想等你晚上回来跟你商量的，”婶婶的声音传来，“你也别在那个什么公司了，我一朋友在市里开了一家五金厂，就上次来家里那个，他那个厂里想找个人帮忙，你要不就辞职了，去他那个厂里面做吧？”
“哦，那个伯伯啊，上次来家里好像还带着他儿子，叫什么黄小野的。”
“对对，丫头你记性那么好，你去帮忙，也不用做什么，就打理一些日常的事就好。”
“五金厂那些我也不会啊，怎么那么好心？”海丫有些疑惑。
“丫头啊，你也不小了，都22岁了，”婶婶说，“老辈人常说，干得好不如嫁得好，那个黄老板，他儿子那天来就看上你了，你到五金厂帮忙，顺便就跟他处处朋友。”
“啥？”海丫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地上。
婶婶说的那男的都三十七八了，长着个酒糟鼻子，一来就死盯着人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婶婶你别说了，我还小呢，再说了，我现在要先找个工作要紧，嫁不嫁人的，我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
“说什么话呢这闺女......”
“好了好了，我还有事，我先挂了婶婶。”海丫挂掉电话，叫了几声烦。
电话又响了，这次是乡里的姐妹小丽打来的。
“海丫，我们几个姐妹好久没在一块聚聚了，你在哪里？”
小丽和婷婷、菲菲几个是高中的同学，她们还没读完就出去深城打工，每年回来都穿得特别时尚，化着浓妆，出手阔绰。
海丫和小丽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工作，电话那头传来声音：“那个破公司就不要呆了，要不，跟我们来电子厂打工？”
小丽说的那电子厂，天知道是什么厂，过年回来都是一身劣质香水味道，乡里还有人风言风语说她一些不好听的话。
“呵呵，电子厂啊，等我有空了就去你那里玩一下。”海丫说。
吃完午饭，回到公司里，海丫思来想去没什么睡意，就拿出手机，点出了界面。
阴沉沉的峡谷，狂风怒刮，雨点噼哩啪拉打湿齐人高的野草丛，河水泛起点点涟漪。
“请尽情吩咐妲已哦，主人。”随着音效，长着狐狸耳朵和毛茸茸尾巴的萌妹子登场。
海丫起的网名叫：摆烂小狐狐。
才一登场，对面就发来消息：是干啥啥不行，摆烂第一名的小狐狐么？
这是吕布发来的信息。
对手一个吕布，一个貂蝉，一个取个网名叫锄禾，一个叫当午，一看就是恶心的小情侣。
“我要捣毁你们的老巢！”海丫随机匹配了几个陌生人，冲敌人叫道。
才捡起铭文，就见到一个提着三尖两刃刀的帅哥径直朝敌塔冲去。
“赶紧回来！”海丫朝队友打出一行字。
帅哥装没听见，带着小狗一直往前冲。
果然，几个英雄埋伏在那里，对他一阵狂殴。
“竟然还有人比我菜！”海丫看了一眼那帅哥，起的名字叫杨二。
果然有点二。
不，是太二了！
摆烂小狐冲了上去。
“主人的敌人就是妲已的敌人！”
“来，妲己陪你们玩！”
“为什么会痛苦，一直微笑就好了！”
......
不出意外，偷塔失败，直接摆烂。
“菜，你怎么比我还菜！至少要等太乙真人过来......”海丫开了语音，直接质问那个杨二。
“再来一局，你打边路，我打中路！”海丫一通责怪，那个杨二却一声不吭。
第二局：妲已和杨戟蹲在草丛里都半小时了，太乙和其他三人都死了，消息框传来幽幽一句：你们埋伏得也太久了吧。
“来了，菜鸟！”妲已说。
“快放狗，快放狗！”
“主人的敌人就是妲已的敌人！”
“让妲己看看你的心！”
一通金光，狐火，胡乱冲撞，随着：“被玩坏了”的叫声响起，摆烂小狐和二得不能再二的杨二又失败了。
“不玩了不玩了。”海丫直接摆烂。
“你这妖狐，还挺有意思。”手机响起一个冷峻又充满磁性的男性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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