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闹的除夕夜里。屋内灯火通明,屋外却风霜满天。家家户户都洋溢着欢笑声。只有一个家除外。
这个看似简单的家里却在角落里堆积着一碟碟纸箱和一些水瓶子,易拉罐子。屋里也只有微弱的灯光,在灯光下坐着一个白色衬衫的男孩,他静静的坐在一个木桌前,木桌的有一根脚缺了一小部分用废纸垫上了。
尽管这样桌子还是会有摇动。男孩消瘦的脸照映已经光了的盘子上,他瑟瑟颤抖,骨节凌厉的双手早已冻紫了。
他颤抖的开口“爸…妈…我要上去陪你们了吗?”刚说完话,桌子上传来阵阵颤动-手机响了。
男孩用僵紫的手费力拿起手机接通了起来。对面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喂!喂!是萧小伙吗?”
男孩用着颤音连忙回答“对对,我是”
“我们这边有个工地,恰好缺一个打杂的找不到合适的人,我就突然想到你了,你来不来?”
“我来我来”
对面传来别人欢笑声,“好,就这样吧,到时候我联系你”
挂完电话后,屋里又是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男孩绝望的看着空了盘子,转身踱步走向了一个房间,房间没有门,里面也只有一个床垫子和几件春秋薄衣。他一踱一踱的走向床垫,用僵紫的手把几件春秋薄衣拢在自己身上。
在寒冷中悄然入睡。奇怪的是今天他并没有梦见之前的寒冷和饥饿。在梦里,金辉的阳光终于撒落在他的身上,是前所未有的温暖。他梦到他在一片森林里似乎迷了路,东转西转始终被困在这延绵不绝的深山老林中,这时他看见一个女孩在慢慢走向他,引导他出去。可就是看不清那女孩的脸,他揉了无数次眼睛,可女孩的脸就是模糊的…
早晨起来,男孩还是被饿醒的。他从皱到不行的衬衫里掏出一沓钱,一沓钱摆在他手上他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虽然是一沓钱但多数还是这个时代少见的纸质一角钱或五角钱,只有一两抹绿藏在里面。
他握紧了仅剩的一沓钱,因为身体僵冷只能慢慢索索的把几件春秋薄衣一起穿在身上。
刚出了门,他忧郁的眼睛看到天上纷飞的白雪,寒气一股股吹来,吹乱了少年的发梢。
他走到了冷清的大街,大年初一大部分人都回了老家,街上的店铺大部分都关着,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开着。
他走到一家早餐店前,犹豫不决,手里握紧那一沓钱。在早餐店里买早晨的一个女孩看见了,她向店家付了钱,拿了东西。
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他还以为是他挡了路连忙挪了一步,让了个道。这时一只温暖的小手紧紧握住了他,一个甜美的声音闯入“哥哥,不用给我让路”边说边从袋子里拿出两个包子“呐,给你哥哥。”
他顿了顿,没接她的包子。
小女孩看见他没接过,就直接将包子塞在他的手上。“哥哥,我妈妈说过要多吃东西才能长大长高,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说完,小女孩就离开了他的视线。
他愣在原地,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眼中不由得慢慢充满了朦胧,他边啃着包子,泪水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过。
他之前从来没有受到过别人的帮助,哪怕是快饿死了。
他慢慢的走到了小巷的角落,抱着腿蜷缩在角落。似乎想在这黑暗狭小的地方寻找那么一丝丝的温柔。
没多久,他缓缓的将头靠在膝盖上,睡着了。在梦里他感觉无比的温暖。
天上落下了雪,洁白的雪在空中肆意纷飞,有一个小身影静悄悄的钻入小巷里,她笨拙的将抱着的黑色羽绒服轻轻的拢在男孩的身上,看着男孩还在睡觉,就想慢慢的蹲在男孩旁边等他醒来。
但刚蹲下那一瞬间,女孩脚滑了,啪嗒一声,女孩一屁股砸在了地上,整个巷子里回荡着声音。
女孩感觉屁股无比疼痛,眼神充满了惊慌,更多的是怕扰醒了男孩。
果不其然男孩听到了声响后,缓慢的张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色小球在纷飞的白雪的中看着他。他先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刚才的小女孩。
然后他转眼一看发现了身上多了不该属于自己的黑色羽绒服。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呆呆的看着女孩。女孩被他的视线看得不好意思了。女孩一顿一顿的走到男孩前面。
微笑着说“哥哥,你看这雪好漂亮呀,对吧?”她的笑很甜很暖。
说完女孩就拉下了自己白色羽绒服的拉链,男孩惊奇的看着女孩,不一会女孩从里面掏出来了一个粉色的杯子,很简洁大方。
女孩两只手握住杯子并递给了男孩,“哥哥,这里面是奶茶,很好喝的。”
男孩觉得不好意思,穿着别人的衣服还要喝别人的东西,偏开口说道“小妹妹,谢谢你。”
男孩最终是没有接过女孩拿着的杯子,男孩说完也慢慢的把那不属于他的羽绒服小心翼翼的脱了下来,递给了女孩。
女孩知道哥哥是不好意思,她脑瓜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开口说“不用谢,哥哥。”
说完她把手上的杯子往男孩的怀里塞。
塞完之后,飞快的跑出了小巷,男孩本想去追,但脚被冻僵。
男孩看着女孩蹦蹦哒哒的背影,小声的说了“谢谢你,小姑娘。”
——女孩蹦蹦哒哒的离开了小巷,一边蹦哒着一边自言自语“这样不就行了吗,不过那位哥哥长得有点好看,比我那只会欺负我的臭哥哥好看。”
没多久,女孩进入一个公寓,在一栋楼的下面,一个身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无奈的看着这个蹦蹦哒哒的女孩,开口埋怨道“安辰小丫头,你这个小家伙,一天天跑哪去了?”
女孩没有理他,自顾自的走向了电梯。黑色羽绒服男人没有得到回应,“安辰,你这小家伙,现在还不回我话了?”
安辰听到这句话后,猛地转过头,盯着黑色羽绒服男人,不服气的说“安旭!!!你把爸爸给我的巧克力吃完了!我都没吃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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