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端午节来临早晨还是倾盆大雨。现在是雨停骄阳照, 让人觉得一阵强烈的热。 但也没有夏天炎热得让人受不了的感觉。 奶妈、 香满和静怡围在桌子上包粽子。 奶妈包得又整齐又好看。 香满也会包, 只是太太是第一次包。 难得太太如此有兴致。 所以奶妈和香满也情绪活跃。

静怡包的粽子不仅松散, 还老把叶子弄烂。 米零零碎碎撒的桌子、 盆里到处都是。 大家乐得哈哈笑。 太太静怡不放弃, 一个一个的学着包。 最终包了一个完整的粽子。 她拎起来让大家看时。 粽子一松哗啦一下米和肉全掉下来。 大伙又笑起来。 满屋的温馨。 但缺了照曙的遗憾。

大家心头都蒙上层忧伤。 只是在这节日里, 都努力做出高兴的事。 让这个家快乐点。 大家有美好的期待。 三个女人因照曙的出走, 反而靠得更近。 弄堂里家家都飘出粽子的香味。 奶妈把这种香味也送到了启航的家里。

刚立秋几天, 气温虽然早晚有所下降, 但白天还是燥热异常。 让人心烦意乱。 可是第二天温度又猛得降下来。 在这温度差异极大得变化中。 静怡感冒开始时只是咳嗽几声, 有了清水鼻涕。

谁知病后来渐渐的严重了。 吃了王医生的药也不能止住病。 晚间病凶猛起来。 静怡发了高烧, 脸颊绯红香满说:

“ 太太, 我送你上医院。 奶妈叫一声启航, 让他陪着我们一起去, 很晚了我怕路上不安全。”

过了会奶妈回来说:

“ 哎呀不巧, 启航家里没人, 这可怎么办。”

香满说:

“ 奶妈不用慌, 你陪着太太顺便给太太找二件夹衣。 我去屋外拦车子。”

香满出了门, 弄堂里撒满路灯暗黄的光, 静悄悄的竟无一人。 香满不禁打了个寒战, 用手裹紧外面薄薄的毛衣, 疾步向弄堂口走去。

那里或许有黄包车送工作晚归的人。出了弄堂口一阵凉风吸来, 马路对面一家馄饨摊的老头, 正盛着馄饨给一位客人。 路面冷冷清清。 只有二三个客人吃着馄饨。 和一个老头守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馄饨摊子。

香满四处张望心里焦急如焚。 这时远处一个黄包车遥遥地急速跑来。 香满不管车里人到哪里, 她急匆匆地迎了上去。 那车跑过来在不远的弄堂口停下。 车上走下一位先生进了弄堂。 香满着急的对那车夫说:

“ 我家有位病人急需进医院, 请跟我来。”

在车夫的帮忙下三人进了医院。 医生说还好送的不晚。 要不然病人持续高烧, 会烧坏脑子。 没什么事, 需要吃药、 吊水。 香满放心了。 等静怡躺在床上吊了半瓶的水。 香满对奶妈说:

“ 奶妈你先回去睡一觉。 白天再过来。 早晨熬点粥带来给太太吃。”

奶妈说:

“ 好的, 太太哦你不要有事。”香满又补充道:

“ 医院门口应该有车子。 如果没有奶妈你回来。 不要走回去, 又累又不安全我又不放心。 哦奶妈你千万不要有事。”

奶妈说:

“ 放心, 我身子骨硬朗着呢。”

香满目送着奶妈出了病房。 她转头用手拭着太太的额头也不那么烫了。 吃了药的静怡在水还没吊完下渐渐的睡着了。

香满看着快吊完了的盐水, 叫来了护士。 护士拔下针头。 香满把被子盖盖好。 握着静怡的一只手, 头趴在静怡的病床边, 闭目休息着。 半夜静怡醒来香满搀扶着进了卫生间。 回到床上的静怡和香满说了几句话, 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时的香满全无睡意特别的清醒。 她注视着沉睡中的太太。 她已有几丝白发, 额头不知何时有了皱纹。 梦中的呓语呼喊着照曙的名字。 就是这个女人抚育了我, 给了我好的生活, 好的教育。 可她却不是我的妈妈。 香满看着躺在床上的静怡。 泪满面、 心热烈。 她伸出手臂伏身轻轻地贴在静怡的身上。 把自己的脸偎在静怡的脸边低唤道:

“ 妈妈、 妈妈。”

这时静怡的泪从眼角滑下。 她又梦语道:

“ 照曙、 照曙。”

早晨窗外一缕阳光照进屋子。 静怡醒了, 香满帮她洗漱好。 自己也简单的梳洗一下。 两人在房间谈着话。 静怡精神较好她斜靠在床边。 香满坐在床前的凳子上静怡说:

“ 照曙不知又到了哪。 我们收到他的信。 字又少、 信又不多总说自己好好的。”

香满说:

“ 是啊, 我们寄出去的信, 他好像一封也没收到。 他信中从没谈过我们写信的事。 而且他寄来信的地址常常变换。 我还在寄信给他, 我也在跟他报平安。”

静怡又伤感了她说:

“ 我也寄了几封信给他, 有的退回来了。 香满你信中也写到我。 或许有那么一二封他能收到了。 也许他某个地方时间会呆长一些。”

香满说:

“ 知道, 我信中会写到太太的, 和家里的情形。”两人说着些家常话。 奶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保温瓶, 里面盛着太太喜爱吃的八宝粥和咸鸭蛋。 香满接过粥问:

“ 奶妈, 你早饭吃过吗?”

奶妈道:

“ 我吃过了, 吃了粥。 香满这粥你也吃点, 我带的多。”

香满说:

“ 好。”

等静怡吃完, 香满收拾好说:

“ 我先去学校请个假, 再买些菜回家洗洗衣服。 然后来换奶妈。 我中午饭也带过来给你们吃。 奶妈你吃完饭下午不用来, 在家休息一下。 太太一二天就回家了。 大家不用急。”

奶妈说:

“ 好, 香满你路上注意点。”

静怡说:

“ 香满别累着, 累病了可不好。”

香满答道:

“ 我没事太太, 等下午我在太太病床趴一会就好了。 太太你自己身体要保护好。 要不照曙哥哥回来, 我们怎么跟他交代。”

奶妈说:

“ 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太太。”

香满歉意道:

“ 不, 奶妈。 是我没照顾好你们。”

静怡说:

“ 都不许说这样的话。 以后我们大家不仅是彼此照顾, 还要看好自己身体。 等照曙回来。 我们就不用担心害怕了。”

奶妈说:

“ 是啊, 少爷会回来的太太。”

照曙坐在火车上他想乘车到南方。 傍晚火车在一个小站暂停。 照曙透过车窗, 看到夕阳照着远处的半山。 他想着那被群山遮挡的山坳, 会是怎样的一翻光景。 他就这么一刻的向往他下了车。向那山坳走去。 他想寻找着没有烦恼的地方。

他这一下车竞走了好几天。 遇到村庄、 遇到山坳。 可他不知道是不是, 他在火车上看到的那半山下的地方。 这时他才知道自己身上没什么钱了。 但他依然向着南方前进。 他几乎是流浪着向南方走去。

一日他走到一家渔村。 住宿在一个十二三岁女孩和她的母亲家中。 母亲以纺纱为业。 这两日母亲病倒在床上。 照曙想再换一家投宿。 但他不忍离去。 他觉得自己应该承担点什么。 他拿出身边所剩的大洋递给女孩。 并说要住几天。 女孩和母亲好久没看到这么多钱。

女孩当天就拿着钱在照曙的陪同下带着妈妈看医生。 还带回来中药。 女孩小心的给母亲煎药。 灯光映着女孩的侧面。 她专注地看着药罐, 希望药不要满出来。

照曙看到这一幕心一动。 他想起了母亲静怡、 香满还有奶妈。 自己的逃避, 丢弃了母亲和香满。 可面前的女孩多么的坚强和担当。 自己难道要在后悔中度日。 先是后悔父亲以后后悔母亲。 难道我是这样没有承担的人。

第二天照曙陪着女孩到山里採了半篮野草莓。 女孩母亲爱吃的红艳艳的草莓。 照曙启动了回程的步伐。 他要回家母亲、 香满你们要好好的等我归来。 离年关近了香满也放假了。 家里有足够的煤球, 那是启航拉来的。 奶妈阉了好多酱油肉, 她要给启航送一半去。

香满买了足够的米和油、 面粉。 家里的爆竹也买好了。 太太叫香满买些烟花、 巧克力、 糖果。 所有的年货家里三个女人都准备足了。 她们欢喜的心等待着年来, 也期盼着照曙的回归。

天阴沉的似乎要下雪。 香满把热手焐放进太太手中。 自己在堂屋打扫。 奶妈在厨房洗碗碟。 太太在楼上结绒衣。 屋外想起了敲门声。香满转身穿过天井问:

“ 谁呀?”

“ 我, 照曙。”

霎那间的静寂, 香满一下子奔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站着风扑尘尘的照曙。 香满仰头看着他, 照曙也注视着香满。两颗热烈的心碰撞, 他们相拥在一起。 太太、 奶妈都兴奋地跑出来。 天井中静怡拥住了照曙泪流满面。 照曙也流泪。 大家都欢喜而美好。

在接下的日子家人生活安逸而舒心。 香满想实现自己在心中的愿望, 到乡村中教学让那里的孩子也接受到知识的普及。 奶妈很是不舍, 静怡也不太放心。 她们舍不得香满。 舍不得这个家离开任何人。

她两沉醉自己家的团圆和安宁。 但香满心意已决。 她想独立想实现自己的理想。 培养出优秀而又有认知的孩子。 为他们打好知识的基础。 对美好生活的创造者具备条件知识的传播人。

照曙的归来香满很是开心。 但对照曙离去前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 香满心里很是有结。 她不再像照曙出家前, 对他完全的敞开心扉。 现在她对照曙关闭上了心灵的半扇窗。 有时甚至称呼照曙为少爷。 香满有意或带点无意的想早点和照曙分开。 两人不要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三个月后香满来到了一个偏远的山村。 那学校一位校长、 一位主任。 剩下的就是新来的老师香满。 因为香满是女孩。 学校建在一个平坦的山顶上。离村落较远夜深更静也有山里的狼嚎。 为了安全起见。 校长让香满放学后和她班级的一个女生沈梅回家。 香满寄宿在这女生家。 费用不多由学校出。 学生家长拒绝收钱说:

“ 吃的你们学校给了, 跟我女儿住在一起不用钱。”

校长一定要给钱后来家长说:|

“ 我家没钱支出, 就让我三个孩子在校读书免费这样可好。 老师就在我家住宿我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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