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 解放后的启航担任商业科的主任。 他时时要检查各大商场的事务。 一日他在永安百货的柜台前， 看到一位营业员叶红袖。 叶红袖内羞而娇气。 灵气四溢的眼睛闪烁着清纯的光彩。
身上有股很浓的文人气质。 还有种说不出的忧伤， 淡淡的凝绕着她。 启航心中噗噗跳动着。 他掩盖住自己心热的涌动。 向店内走来， 他来到叶红袖的柜台前问：
“ 你们的王敏店长在吗？”
叶红袖看见过启航， 知道他是商业科主任。 她笑着说：
“ 在， 早晨看到王店长进来过。 ”
启航问：
“ 你卖的营业额好吗？ 生意怎么样？”
叶红袖羞色而紧张地说：
“ 好， 特别是。礼拜天和礼拜六生意特别好。”
启航笑着点头道：
“ 那就好。”
说完他向店长办公室走去。 叶红袖不敢看启航的背影。 但她全身心感受着启航， 整个人的气息和神态。 第一次看到启航， 叶红袖就心惊。 她一下子就在人群中， 盯视着这个沉默的男人。
他不高但修长的身材。 没有笑意的脸接近严肃。 全身的孤独和伤感的气息， 浓浓的包裹着他。 他坚毅、 果断、 有魄力。 这种内在和外在的气质， 让人一下子就感觉得到。 叶红袖突然想， 做他的妻子一定好有安全感。 还有优越感。 想到这叶红袖脸一红， 心跳也加快。 她按捺住这份心美妙的飞翔。
转头再也不看这个男人。 片刻这个男人向楼梯方向走来。 经过叶红袖柜台时， 他看了叶红袖几秒钟向楼上走去。
后来在同事的口中， 叶红袖听说这个男人名字叫启航， 是工商业科的主任。 时常来商场调查工作， 找店长了解情况。 同柜台的周晓梦说：
“ 真是让人向往的男人， 要是嫁给他准幸福。”
叶红袖笑道：
“ 那要是他看中你， 你准不拒绝。”
周晓梦幻想着说：
“ 我愿意。”
叶红袖看着有点发痴的周晓梦。 想道这样的男人， 是让人担心的男人。 连周晓梦都这样的肆无忌惮的想凑上去。 他不知有多少女人想勾引他。 想到这叶红袖一愣。 她想了下这样的男人吸引着好多女人。 她一子对起航的向往， 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又平静的心做着工作。
起航离开时经过叶红袖的柜台， 向她注视时。 她竞没觉察到。 专心给顾客介绍着商品的功能性。 旁边的周晓梦赶紧向启航投去一笑。 启航没言语， 脚步匆匆的走了。
有一次叶红袖正带着手套， 擦试着一块名表上的一点污迹。 那是刚刚的一位客人不小心留下的。 她感觉面前有个身影站在那里。 她以为是要买表的顾客。 她抬眼望去看到主任启航站在她面前。
他还是那样的忧郁不苟言笑他问：
“ 你叫什么名字？”
“ 叶红袖， 主任。”
启航说： “ 知道了。”
再也没有别的言语转身向楼梯走去。 过了片刻电话员小尘走过来说：
“ 叶红袖到五楼王店长办公室， 她找你有事。”
叶红袖跟周晓梦交代了几句， 乘电梯到了五楼。 她敲门进了办公室。 看到王敏店长坐在办公桌后椅子上。 她对旁边坐在沙发上的启航问：
“ 主任是她吗？”
叶红袖一愣她本来就胆怯， 不知有什么事， 内心有种怕。 但想着自己并没做错什么事。 所以她心又定了定。 她本以为王店长是店里的日常工作找自己， 没想到是主任找自己。 这让她有点忐忑不安。
这时启航说：
“ 是的， 我找她。”
王敏店长说：
“ 叶红袖， 主任对商店一线的工作需要了解， 问你几个问题， 你真实的回答就可以了。 ”
叶红袖说：
“ 好的。”
她把目光转向启航时， 先用力握了握自己的手。 按住了没有显示出来的对启航的心动。 启航问她：
“ 你柜台的手表名表有哪群人买， 中等的有哪些人买。 普通的表又有哪些人买。”
叶红袖说：
“ 买名表男人买的多。 还有一些人比较杂， 比如送礼物的。 中等的是那些工资还可以的人。 还有一些乡下买结婚手表的人基本上买中等的多。 普通表是那些刚上班的人买的多。 还有普通家庭买的也多。 家长给学生买的也多。”
启航对叶红袖开始的稍许紧张， 到后来的不卑不亢得体自若的回答， 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又问了她一些问题， 便叫她去工作了。
王敏店长离婚独自带着个女儿生活。 她有个妹妹王雪今年二十几岁。 王雪本来在天津和她的男友生活在一起。 男友骗了她仅有的五万元， 离她而去。 重伤的她每天以酒度日。 当身边一个钱没有时。 她没有回家。 在空荡的出租屋里， 用刀划起了自己的手腕。
看着汩汩流的血。 她突然害怕对失去生命的害怕， 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她站起身用力走出门向邻居求助。
在邻居的帮助下送进了医院。 王雪的命保住了， 手腕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疤痕。 作为长姐的王敏， 把她接在身边， 让她疗养。 二年过去王雪也渐渐的站起来。
得知启航是单身， 王敏就想着把妹妹王雪介绍给启航， 并且为此王敏精心安排， 王雪与启航有意无意的， 在共同场合见了几次面。
但启航有时对王雪并不言语， 最多的只是点一下头。 王雪对启航一见倾心， 在得不到启航起码的回应时。 有次她当着启航的面抽起烟来。 她用这种形式告诉所有的人。 我再也不必在这男人面前装淑女。 我对他就是这样。
叶红袖本是高中毕业， 后来因母亲去世， 父亲长时间的痛苦沉沦， 家庭变故等原因她没考上大学。 她很爱阅读并有写日记的习惯。 写着写着她就写起一篇篇短文故事来。 她看着自己的文章， 有时一遍一遍阅读着。
她被自己所写的语句感动着。 她忽然想投稿。 当第一本杂志录取了她的一篇短文故事。 她兴奋了几夜没睡。 在以后的岁月里， 写作成为了她的爱好。
她不大的房间摆满了书籍小说、 唐诗、 宋词。 她沉迷这种文学。 她饱读诗书、 对生活充满希望。 她时常幻想着自己的白马王子。 当她第一眼看到启航时就让她心驰。
后来对启航的越多熟悉、了解到的情况。 她知道这个让自己心燃着的男人， 就是自己心寻觅的另一半， 是自己梦想中丈夫的人。 但她被启航所有的优秀吓住了。 她怕这个太吸引女人的男人， 不会那么专注的只爱自己一人， 特别是经过热恋后的冷却， 在漫漫今后平淡的婚姻岁月里。
自己是否依然拥有他整个人整个心。 那些喜欢他的女人会不会， 诱惑住他的一霎那动情。 她被这个问题原因绕住了。 她放弃了对启航没有公开的情。
一日启航临睡前拿了本杂志看起来。 一篇短小的故事《 烟雨中的弄堂》吸引住了。 一个女孩的忧伤和向往， 单纯而浪漫的感情跃然纸上。 他看完了整个故事。 落笔作者是叶红袖。 他一惊笑了笑。
或许是那个女孩。 只有那个女孩才有这么浪漫的情绪。 这么伤而胆怯的感情。 一日启航又经过叶红袖面前问：
“ 你有男友吗？”
叶红袖一愣说：
“ 没有。”
她惊奇主任问自己这个私人问题。 启航又问：
“ 杂志上一篇《 烟雨朦胧的弄堂》 是你写的吗？”
叶红袖脸一红怯怯地说：
“ 是的。”
启航没有说话看了会叶红袖， 转身上了楼梯。 他并不乘电梯， 而是一个楼层一个楼层的看， 走着楼梯到店长办公室。
启航和王敏谈完工作。 启航对王敏说：
“ 王店长谈一个私事， 请你帮个忙不知行吗？”
王敏满脸堆笑说：
“ 行， 肯定行。 你尽管说。”
启航迟疑了下开口道：
“ 请你帮我问一下叶红袖， 是否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一抹嫉妒出现在王敏的心上。 王敏不露声色地说：
“ 好的， 好的。” 两人分手时启航还郑重地嘱托王敏， 一有消息请立即告诉自己。 王敏立即叫来周晓梦问：
“ 周晓梦你有没看到启航主任， 跟叶红袖有什么暧昧吗？”
周晓梦鄙夷着说：
“ 乡下人跟主任有什么暧昧。”
王敏小心地探问着周晓梦。 在她这里看到了贪婪无知和嫉妒。 王敏笑了她说：
“ 你别小看叶红袖， 人家就媚上了主任。 告诉你吧主任看中了她， 还叫我问叶红袖愿不愿意呢。”
周晓梦一惊说：
“ 那个乡下人住在外婆家， 看舅妈颜色的人， 主任倒是不选人。”
王敏说：
“ 我看你倒挺适合的。 只是你不跟主任说话， 人家不了解你。”
头脑简单心思坏恶的周晓梦说：
“ 店长， 你先别跟叶红袖说， 万一她不同意你倒有点难为情， 我和她同事我去问， 她同意我就告诉你， 她不同意我也不觉得尴尬。”
王敏问:
“ 你去问她这个问题吗？”
周晓梦一愣说：
“ 我也不想问， 但不知你的意思让我问吗？”
王敏说：
“ 你闭嘴什么事都推在我身上。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周晓梦说：
“ 那都不告诉她， 却告诉全店的人， 主任看中了叶红袖。 就是不让人告诉叶红袖。”
王敏一惊笑了说：
“ 你脑子真能想， 你心机挺厉害。”
周晓梦说：
“ 我有点聪明我知道。 王店长你说我是主任的合适人选， 你跟主任说过吗？”
王敏对这种赤裸的厚颜无耻也觉得惊讶！”
她用含义说：
“ 那我就拜托你问叶红袖。 你们是同事又是好友， 随你怎么问， 把结果告诉我。不
过我也不等你的结果。 过两天我自己问。”
周晓梦说：
“ 店长我去问、 我去问， 有结果我告诉你。”
王敏说：
“ 好， 暂时就这样， 你出去吧！”
周晓梦下了楼来到柜台里， 到了下午她和叶红袖谈起了启航， 说着启航的好多坏话。 叶
红袖不禁问道：
“ 你不是说过嫁给人家挺幸福的吗？ 现在怎么又说人家不好。”
周晓梦说：
“ 我没说人家不好， 我只是实话实说。 他那样男人又是单身， 在外面肯定不止一两个
女人， 说不定她跟好多女人有关系。 所以至今单身你说是吗？”
叶红袖有点反感的回答：
“ 我对这种问题不感兴趣别问我。”
周晓梦听后大笑说：
“ 知道， 知道你清高， 不问你这个有点污秽的问题。”
她又笑着说：
“ 我有点事你在这顶一下。”
她看着叶红袖， 得意地上楼找店长。 她为自己捉弄叶红袖的高明手段而得意。 周晓梦对
王敏说：
“ 我问了， 叶红袖说不要问她这个问题， 她不感兴趣。”
王敏笑道：
“ 这是她原话？”
“ 是的，店长我又不瞎说。 这话出自叶红袖之口”
王敏道：
“ 你挺能干。 其他员工知道这事吗？”
周晓梦说：
“ 现在不知道， 不到三天除了叶红袖， 保证全都知道。”
在接下来的日子， 叶红袖感到奇怪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所有的嫉妒铺天盖地的向自己
扑来。 但平时不大理自己的人， 也特特的没事找自己说一些奉承的话。 这让敏感的叶红袖知道， 肯定有什么事跟自己有关。
连王店长对自己也暗暗的排挤， 还有她妹妹王雪明着攻击自己。 王雪尽日拉拢着周晓梦， 两人不停地嘀嘀咕咕。 共同对付着她们的嫉妒人叶红袖。 两人各自在心里打着算盘。 王雪鄙夷着周晓梦的蠢。 周晓梦幻想着启航主任， 万一选中自己呢。 即使不选我， 要了店长的妹妹王雪也好。
心里也会平衡点。自己得不到也不让他得好的。 就是不让那个乡下人嫁给启航主任。 我就是要脚踩踏这个乡下人。让这个乡下人不要超过我。 现在两人联手制造着阴谋。 背后有王敏给她们撑腰。 周晓梦凑近王雪嬉笑着谄媚地说：
“ 放心， 我办事你放心。 这句话我就是死也不去对她说。”
两人接着哈哈大笑。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