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深圳,烈日炎炎。尤其中午时分,黝黑的板油马路上,仿佛摊个鸡蛋都能煎熟。
而此时深圳附一院一间房间里,与外面的炎热格格不入,这间房里阴冷潮湿,一格格冷柜整齐的树立在房间四壁。
一位年长的警官走到其中一格前停下,沉重叹息一声,用力拉开了冷柜。随即转过身,对身后跟上来的年轻女人,轻声道:“节哀顺变吧。”
年轻女人目测很瘦,个子很高,足有170左右。五官长的非常精致立体,穿着打扮很潮流。只是此刻她的脸上充满悲痛,让人忽略了她眉宇间的愤恨。
“法...法医怎么说?”年轻女人一瞬间眼里蓄满泪水,说话时几度哽咽。她颤抖的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躺在冷柜里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同伴。
警官抹了一把脸,不敢用眼睛去看年轻人,只是低声道:“吸毒过量致死。”
年轻女人深吸一口气,狠狠地握拳支撑着自己,修长的指甲仿佛下一秒就会刺进皮肉,在这间阴冷的太平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知道你难受,我不比你少疼一点啊....”警官说着,话语逐渐哽咽,沉痛的摘下警帽,蹲在地上痛哭出声:“许泽他还这么年轻,可..可这是我们身上扛的责任,我们要对得起肩膀上这颗五角星...”
年轻女人早已泪流满面,看着同伴此时冰冷的躺在冷柜里,心中充满悔恨,自言自语道:“都怪我...我应该和他一起去的....”
“你去了也只是多一条送死的命。没用的....”
“什么意思?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警官摇摇头,深深叹息:“这两年陆续派出多少人了?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现在所有线索都断了,我们要重新找切入点了。这件事儿再议,你先跟我回局里,把身份入进来,穿上警服,那才是你的路,我不能再让你也像许泽一样了...”
“不,我不回去。”年轻女人低下头,拳头再次握紧,冷静了一会儿后,忽然站直,向年长的警官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警官,1028申请出战。”
“胡闹!这是闹着玩的吗?”
“1028,申请出战!”
“不行。”警官坚定的拒绝道:“现在我们常规的那些打入细节已经被对方有所察觉,你以为很好混进去吗?等你混进去了出来就是许泽的下场。你,现在,立刻跟我走。明天去局里报道。”
年轻人站的笔直,目光坚定,依旧不为所动的说:“1028,申请出战!”
“你!”
“1028,申请出战!”年轻女人再一次重复,只是眼里不知何时已经蓄满泪水。
清透的声音在带着悲愤一声声的重复一句话
警官深深的看着她,低下头,长长叹出一口气,挥挥手:“先跟我回去,从长计议。”
十月的深圳,秋高气爽。
一家高级的夜店门前,停满了豪车。门口不时能看见成群结伴的年轻人,时尚达人,网络红人,甚至有各路明星。
一个穿着打扮很前卫的年轻人,看上去也就20出头的年纪,染了一头红色头发,蹲在门口的台阶上。拿着手机一直在发微信,可能太过无聊,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烟,摸了半天却发现没有带打火机。
就在他准备站起身朝路人借个火的时候。一只好看的手握着打火机,伸到他面前,随即点燃。
红毛年轻人扭过头看了看,发现是一名女服务生。但是这个服务生长的是真好看啊。要不是她穿着一身服务生的衣服,红毛差点以为是哪个明星网红达人了。
“会来事儿啊。有发展。来一根儿吗?”红毛随手准备递给这个好看服务生一支烟。
女服务生摇摇头,腼腆的笑道:“谢谢,我不会吸烟的。”
红毛站起来,跺了跺发麻的脚,嘴里叼着烟笑问:“新来的吗?我之前怎么没看过你。”
“来了有两个月了。”
“你长的挺好看呀,叫什么名字啊?”
服务生微微挑眉,有些羞涩:“我叫秦婉。”
“秦婉?温婉的婉?”
“是啊。”
“这名字和你长相挺配的啊”
红毛吐出一口烟,用赤裸的眼神上下打量起秦婉,随口道:“新来的就是小白啊。会玩吗?”
“玩?玩什么?我不是来玩的。”秦婉有些不知所措,一脸认真:“我是来赚钱的。”
红毛自大的吹了声口哨,凑过来小声道:“我知道,来赚钱的嘛,出来混不都是为了钱。看你长的和我胃口,我偷偷告诉你,这么踏踏实实的干赚不到钱的。”
“那,那应该怎么干?”
“当然是快乐的干啊 ,又快乐又有钱啊。”红毛说着,从衣服兜里掏出个小透明袋子,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药丸,回头得意的冲秦婉眨眨眼:“懂了吗?”
秦婉傻傻的看着他,摇头:“不,不太懂。”
“靠,你多大了你?傻白甜吗?”
“我,我27啊。”
“哟呵,那你看着挺嫩啊。”红毛扔了烟蒂,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表情有些焦急,回头瞅了瞅秦婉,忽然笑道:“走啊,陪我去买包槟榔。我慢慢给你讲,在这儿,你就跟我混,保证你赚翻天。”
“不,不行啊,我还得站位呢。”秦婉赶忙摆手拒绝。
“怕什么?回来就跟你经理说跟k少出去了。你问他敢放一个屁吗?”红毛说罢,手臂自然的搂上秦婉的腰肢,揽着人向外走。
路上不时有人见到红毛,嘴上都客气的喊一声k哥。红毛得意的的看向秦婉挑眉:“看见了吗?跟我混,有你好处。”
秦婉愣愣的,没有说话,心里盘算着,一会儿领班会不会骂他没有站位。
红毛带着秦婉来到夜店不远的一个胡同,由于深夜了。但是因为夜店的原因,街上还是不时游荡着小年轻。
红毛走到一家不起眼的小超市门前,店家已经打烊了。
秦婉奇怪的眨眨眼:“k,k少,这家关门了啊。我们店门口那家也有卖槟榔的。”
红毛翻了个白眼,转身看着他搓了搓手:“想不想赚钱?”
秦婉狐疑的看着他,有些防备的没有说话,但是眼里听到赚钱时,明显有星光闪烁。
红毛了然的挑挑眉:“你这种外来打工的我理解,我都跟你说了,跟着我,保证有钱赚。这样,你把这个送进去,事成我就给你一千块。”说着,他四下看看,快速的把刚才那袋小药丸掏出来塞到秦婉手中。
“这是什么啊?关门了怎么送进去啊。”秦婉奇怪的打量手上的东西,下意识问道。
红毛又看了看时间,不耐烦的发号施令:“敲门啊,快去,我在这儿拐角等你。门开了扔进去就行。”
秦婉捏了捏手里的小袋子,想着送完就有一千块,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的上了小超市门前的台阶。可能由于太过紧张,上台阶时没站稳,自己左脚绊了右脚。小袋子也随之掉到台阶上。秦婉蹲下身捡起来,然后才用手拍了拍卷帘铁门:“有人吗?买槟榔。”
红毛在拐角的墙边儿,不时探头查看,见秦婉自己都能绊倒自己,还在那蹲了半天磨蹭,不耐的扶了扶额头,心道:二傻子。
卷帘门缓缓向上升起,秦婉欣喜的扭头向墙角看了看。红毛给她指了指门缝,让她扔进去就走。
秦婉会意,正要扔,又想着这东西值一千块,要是坏了过后会不会找她算账。万一不给她结账怎么办?干脆还是等门大开了交到人手上算了。
“c,傻逼,扔进去啊。”红毛急的爆了粗口,随即转念想了想,也不一定会有问题,万一开门的就是他老大呢?干脆就躲在拐角观看。
卷帘门彻底开了,随着卷帘门的打开,超市里的灯也亮了起来,门后是一群穿着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汉。至少有七八个。为首的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很白,轮廓堪称完美,长的很好看。只是,目光冷的不似正常人。
秦婉见里面这么多人,一下子有些傻眼,随即想着正事儿要紧,赶紧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这,这,这个,是k少让,让我送,送的。”
为首的年轻男人低头瞄了一眼秦婉手上的东西,接过来拿到灯光下又观察了一会,没有说话。
身后的彪形大汉马上会意,转瞬之间,几个人就上前给秦婉双手钳制到身后。
秦婉吓了一跳:“放,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红毛在墙角听到动静,立刻知道不对,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边跑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发了一条语音:(老大真的出事了,可能被抓了,快把手上东西都处理了。)
没一会儿,那边回来消息:(你在哪?你没事儿吧?)
红毛跑的很远,确定没有人追过来,才喘口气回复:(我跑了,我就感觉今天不对劲儿。临时找了个替死鬼。哎,可惜她那张脸了。)
(你看见人了吗?是条子还是上头的人?)
(我他妈上哪去看?我敢吗?要是条子过几天就能出来。要是上头的人。我们可以换个老大了。那东西是他偷出来的,那边什么规矩你不知道吗?)红毛气的发泄的发完这条微信,想到如果是老大上面的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秦婉昏过去前脑袋里唯一的印象是一双鞋,一个时尚品牌的秋季限量定制款。之后她就浑身失去了知觉,眼前也随之陷入一片黑暗。再醒来时,她已经身处一间地下室。
秦婉有些迷茫的睁开眼,后脖子疼的简直不像自己的。随后她活动了一下,四周看了看。
这间地下室除了阴冷潮湿外,居然还有一张单人床和独立的卫生间。但是却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只有一间门。
秦婉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发现手机早已经不见。于是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走到门前想试图打开门。但是显然,很徒劳。
秦婉不认命的用力拍了拍铁门,嘶声呐喊:“有人吗?放我出去....你们肯定抓错人了!”
秦婉的喊叫没有白费,没一会儿就有几个彪形大汉打开门,几个人破门而入,其中一个拿出一条黑色的袋子,给秦婉的眼睛蒙了起来。然后另外两个训练有素的架起秦婉往外拖。
秦婉眼前一片漆黑,一路上大喊大叫,试图挣扎。
大汉见他不老实,从后面狠狠的踹了她一脚:“不想舌头没了就闭上嘴。”
秦婉的后背硬生生承受了这一脚,要不是胳膊还被两人架着,险些整个人摔个狗啃屎。但这也足够她疼的龇牙咧嘴,可却知趣的没在喊叫,生怕再招来一脚。
很快,几个彪形大汉给人带到一间宽敞的客厅。
客厅的沙发主位上坐着一个年轻好看的男人,此时,他正低着脑袋在看一场直播比赛。角落里还有一个满脸是血的中年男人,被几个大汉压在地上,奄奄一息。
秦婉蒙着眼被几个人押到客厅,忽然膝盖后侧的腘窝一疼,瞬间双膝跪地。随后有人把她眼睛上的黑布扯走。
秦婉谨慎的四处看了看,最后视线定格在不远处地上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顿时心下一惊。是什么样的仇能给人折磨成这样?
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见人都到齐了,这才挑挑眉,随手关掉了直播比赛。笑着看了看秦婉,问道:“认识我吗?”
秦婉收回视线,看了看眼前的漂亮年轻人,下意识的摇摇头:“不认识”
“那你现在认识了,我叫周景逸。”
“那…认…认识你可不可以得到什么好处?”秦婉心跳如雷,眼睛不时瞟向地上快要挂掉的男人。
周景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冷笑:“你马上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随后就有黑衣大汉走到地上的中年男人旁边,一把揪起他的头发,强迫男人睁开眼,随即指着秦婉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男人已经浑身是伤,眼睛早已封喉,即便睁开也只是一条细缝,血呼呼的甚至看不清眼珠。但是他还是用力的向秦婉这边看了看,轻微点点头,缓缓的吐出两个字:“阿.u...”
秦婉震惊的看着他,慌忙解释:“我,我不是...我有名有姓的,我叫秦婉。”
周景逸翘着二郎腿,听罢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身边的保镖立刻会意,把东西掏出来扔到秦婉面前:“这个你怎么来的?”
秦婉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东西,是那袋小药丸,慌忙的摇摇头,如实道:“这个,这个不是我的,我在旁边的夜店上班,我是那里服务生你们可以去查。有,有一个红头发的男的,他们都叫他k少...说给我一千块钱,让我帮他送到超市,我说的都是真的,放我走吧...”
“哇喔,刺激了。”周景逸忽然拍了拍手,笑的及其开心:“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来测试一下,看看你们到底谁说谎好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
“好好好,别着急!测一测不就知道了!”
在场的彪形大汉都是极其训练有素的,这种场面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小儿科。其中一个大汉走到秦婉身边,对她狰狞的笑了笑,然后举起她的手,问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的是真的吗?”
秦婉被身后的人压制,手又被抬了起来,不知道他们要干嘛,只好立即点头:“当然是真的,我说的句句属...啊啊啊啊!!!”
秦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变成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客厅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大汉已经残忍的折断秦婉的一根手指骨头,手法及其熟练,没有皮外伤,但却足以让人疼的死去活来。
秦婉已经疼的满头冷汗,被放开的一瞬间,整个人虚脱的倒在地上,汗珠顺着鬓角滴到地板,眼角微微发红,却没有眼泪。
周景逸一脸心疼的走过来,摇摇头:“啧啧,这回认识我了?”
秦婉疼的喘息都费劲,根本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睛愤恨的看着他。
“到你了。”大汉又走到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身边蹲下:“再问你一次,他是阿u吗?”
男人见过秦婉的惨状,想到对女人都能这么残忍,吓的打了个哆嗦,但依旧坚定的点点头。还没等说话。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声尖叫。尽管男人身上已经多处是伤,但是这种十指连心的痛,也足以让他疼的发狂。
大汉满意的笑了笑,不耐的一脚踢开男人。又走回秦婉身边,用手拍了拍她的脸:“这回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啊。一共十根手指。你是不是阿u?”
秦婉眼见着对方抬起自己的手,可是却用尽全力也抽不回来。只好认命的闭上眼睛,摇头:“我、不、是!”
又是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
“啊啊啊啊!”
周景逸闭上眼,转过头,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神色。
大汉走到瘫在地上的男人身边,还没等发问。男人先一步开口乞求道:“不..不要了....给我一个痛快,让我死吧!”
“想死?成全你啊。手指断了还能接上,那扭脖子吧,脖子断了就接不上了。”大汉嗜血的冷笑,说着就真的要去拧断男人的脖子给他个痛快。
秦婉震惊的睁大双眼,脑子里电光火石之间,闪过医院的太平间,那一条条曾经鲜活的生命。
就在大汉要动手时,秦婉忽然在地上动了动,激动的喊道:“我...我说,我是阿u。我是...放过他吧!他说的是真的...”
周景逸听罢,顿时两眼冒光,来了兴致,挥挥手示意大汉先停下。随即走到秦婉身边,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脑袋:“你说你是阿u?”
“对...我是!”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了!”周景逸放开她,站起身,忽然怒道:“你还想当个巾帼英雄?想救他?我偏偏不如你愿!把那把枪给她。”
几个保镖得令,立刻给秦婉架起来,然后其中一个大汉带上手套从里怀的口袋掏出一把短式手枪,塞到秦婉没有受伤的手上。
周景逸冰冷的接过另一把枪,抵住秦婉的后脑勺,低声道:“开枪,打死地上的男人,你就可以活。否则你们一起死。”
秦婉盯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摇摇头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被身后冰冷的枪口顶了回来。
“是不是不会开?来,我教你。”周景逸把枪随手扔给手下,然后从背后环住秦婉,帮她抬起手臂,对准。
秦婉瞳孔震惊的看着手上这把熟悉的枪。眼里忽然间蓄满泪水,心中绞痛无比。许泽....
“嘭!”
“呃..!”
枪起声落。地上的男人甚至死不瞑目,双眼死死的瞪住秦婉。
周景逸满意的放开秦婉,冷笑:“我的天啊,你杀人了。”
秦婉吓得一把扔掉手枪,跌坐在地,双手抱头:“不..不是我..我没有...”
周景逸看了地上的秦婉一眼,转头吩咐:“处理干净。”
其中一个大汉得令,指了指已经吓傻了的秦婉问道:“这女的怎么办?”
周景逸冷漠的挑挑眉,摸着下巴想了想,随即笑开:“当然是报警了,她杀了人啊。我们都是良好市民。让她跟警察解释吧。”
“那这把枪?”
“我怎么知道他们警察的枪会在她手上?让她去解释好了。对了,你说警察会信一个吸毒的人说的话吗?”
大汉听罢,顿时明白。随即捡起地上刚刚的袋子,掏出一粒药丸。转身捏住秦婉的下巴,就要往里灌。
秦婉回过神,下意识挣扎。转瞬间,看见周景逸正要往外走,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蹭到他脚边,一把拉住他的衣角,坚定道:“带我走....我不想坐牢!”
周景逸不耐烦的挣开,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走。
秦婉用尽了全力再一次拉住他:“带我走,让我做什么都行。”
“让你杀人,你杀吗?”周景逸站住脚,扭头居高临下的问。
秦婉看着他,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用力想要镇定的笑了笑:“当,当然,反正都杀过一次了。”
周景逸眯起眼睛,盯着秦婉看了足足有三分钟,才吩咐道:“把她带上。”
保镖听罢,几个人上前撕扯起秦婉。粗暴的拿出黑布把她的眼睛蒙上。
其中始终没动,像是保镖首领的黑衣大汉,狐疑的看了看周景逸,小心的问道:“景逸,这...不方便吧?”
周景逸犀利的眼神猛的看过去,嚣张嘲讽:“哇喔,我都不知道现在邱海哥管这么宽?都管到我头上了?”
“我没那个意思,只是她身份不明,别又是条子卧底。”邱海说出顾虑。
“所以,你有时间跟我废话,不如去查清她的身份。”
“如果真是卧底,查也查不出来吧?”
周景逸冷哼一声:“是不是卧底,路上不是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吗?”
邱海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退而求其次的谨慎道:“到磨憨口岸前,如果不能确定属性,就...”说着,他抬起手在脖子前横了一下。
周景逸挑挑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秦婉的手指折断,已经疼的麻木。她始终被两个保镖架着行走。眼睛上的黑布遮挡了她的视线,但却激发了她的听力和嗅觉。
她感觉到这是一间别墅,出了门以后闻到了一股丁香花的味道。还没来得及仔细辨别,深圳哪里的别墅有种植丁香花。就被几个保镖困住了双手,塞进一辆车里。
没多久,车门被拉开,有人挨着秦婉在她身边儿坐下。
秦婉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眼前一片漆黑,手腕又被困着,害怕的浑身直打哆嗦:“谁...?我..我们这是去..去哪?”
在他身边坐下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忽然动手扳过秦婉的脑袋,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道:“现在反悔可还来得及,到时候丢了小命我可救不了你。”
距离很近,秦婉闻到了一股男人身上特有的淡淡古龙水的味道。这种味道就在不久之前,周景逸帮他扣动扳机时,她也闻到过。
秦婉下意识又开始害怕起来,坐在车里的角落极力的想要把自己缩成一团,但是因为手被捆着,行动受限。样子滑稽极了。
男人觉得好玩儿,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冷哼一声:“看你能装多久。”
说完,男人拉开车门下了车,留下秦婉一个人在车上。
又过了没多久,车门很快又被打开。忽然之间一下子上来好几个人。
秦婉灵敏的听力能感觉到前排驾驶座也上了人,果然,没多大一会儿,车子发动了。
秦婉下意识的张口询问:“我...我们...这是去哪啊?”
“不是你问的就少说话,小心闪了舌头。”保镖不耐烦的答道。
“周....周景逸呢?”秦婉冒着被殴打的风险问出口,她只记得这个名字。
保镖果然更加不耐烦,但也没有动手,只是不屑的回答:“你也配跟我们少爷坐一个车?再不闭上嘴,就把你丢给条子。”
“我我我...我不说话了...我不想坐牢...求求你们了...”秦婉说完就赶紧闭上嘴,尽管脸上被黑布遮挡,也能看清她此时脸上的惊恐。
邱海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默默的观察了一会儿,随即点了支烟,没有说话。
车子开了很久,车速始终很快。秦婉的手指已经肿起很高,由于手腕儿一直被捆,导致不过血,时间越长越疼的她难以忍受。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秦婉实在抵不过疼痛,已经满脸冷汗,哀求道:“能不能行行好,把我手松开...”
保镖看了前排一眼,邱海给了他个眼神。保镖立刻会意,凶狠道:“剁了吧,剁了就不难受了。”
秦婉吓得脸色瞬间苍白,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车子又行驶了大概一个小时,到达了高速服务区。
“靠,终于到个服务站了,憋死老子了。我先下去尿个尿。”保镖骂骂咧咧的拉开车门下了车。
秦婉不敢动,也不能动。手上的痛感已经支配了她的大脑,虚弱的低声喘息着。
邱海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没有给她松绑的意思。
就在这时,车门又被拉开。
周景逸上了车,看见秦婉满头是汗虚弱的缩在角落,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随即坐过去,撩开她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刘海儿,心疼道:“这才几个小时,你们就给人折磨成这样儿。啧啧啧,真是让人怜惜。人我带我车上去了。”
周景逸说着就动手时图解开秦婉手上的绳子。
秦婉意识都已经魂游天外,感觉到冰凉的碰触才回过神,立刻谨慎的向后缩了缩手。
周景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儿,厉声道:“老实点。”
“景逸,还是让她在我车上,保险起见。”邱海道。
“她在你车上有什么用?”
邱海不明所以,扭头挑眉。
周景逸冷漠的笑了笑,伸手一把扯起秦婉的头发,让她被迫仰起脑袋,然后对着邱海说道:“看见了吗?她这张脸长的好看,对你来说没用,在我车上这一路还能给我找点乐子。”
邱海下意识的别过眼,想到周景逸平常那种变态的爱玩状态,不禁有些心疼秦婉,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嘴上却说:“磨憨口岸前,没弄清前不能带到老挝。”
“那是自然,不用你说。人我带走了。”周景逸得意的挑眉,正好见保镖小解回来,直接吩咐:“把人送我车上去!”
几个保镖有些吃惊,下意识的看向邱海。邱海没有吭声。周景逸冰冷的看着几个人,冷笑:“是我话说的不清楚吗?”
保镖愣了一会儿,面面相觑。随即赶紧得令的架起秦婉,送到了周景逸的车上。
周景逸的车就豪华的多,小型房车,里面应有尽有。除了司机外,只有周景逸一个人在车上。而司机也被隔离板挡住,完全看不见房车后的景色。
秦婉被带上来后,有些迷茫。被按到座椅上坐下的时候,只感觉屁股下的垫子都比刚刚的松软。
周景逸关了车门,扭身上前一把扯了蒙在秦婉眼睛上的黑布。
秦婉伶仃见光有些不适应,赶忙用手臂遮挡住光芒。而抬手的瞬间又扯动伤口,疼的她立刻呲牙咧嘴。
周景逸见她适应的差不多,从房车的小柜子里拿出医药箱。上前扯过她的手。
秦婉害怕的下意识往回缩。
“别动。”
“疼疼疼....”
“忍着。如果你不想以后写不了字。”周景逸表情严肃的道。
秦婉的手指已经肿胀很久,骨头不太好摸。她只能凭借自己的经验接骨,在按了几处后,找准位置,猛的发力。
“唔...”秦婉死咬住唇,眉头紧紧皱到一起,用尽全力不让自己喊叫出声。
周景逸在医药箱里拿了绷带,又拿了几根棉签,勉强代替固定,然后耐心的缠好。最后还打了个蝴蝶结。
秦婉已经快疼的没有知觉,冷汗顺着鬓角流下。脸上苍白的毫无一丝血色。
周景逸帮她处理完伤口,把东西收好。随即与她面对面的坐下,低声笑了笑:“还挺能忍的。”
秦婉稍稍回过神,下意识的又想往后缩,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谨慎的看着周景逸。
“知道我带你来车上干什么吗?”
“不...不知道。”
周景逸勾了勾嘴角,俯身到她耳边,轻声道:“先jian后杀,害怕吗?”
秦婉惊恐的睁大眼睛,立刻吓得双手抱头:“不不...不要杀我...”
“哦,你的意思只怕被杀?不怕被jian?”
“不...不是.”秦婉一时词穷,焦急的想要解释:“我...我也不想”
“嗤..哈哈哈哈哈哈”周景逸看着她一脸慌张的表情,没绷住,忽然大笑出声。
这时,车门外忽然有人敲车窗。
周景逸身手反应极快,忽然扑上前,给秦婉压捯在宽敞的沙发式车座上。然后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按了车窗下滑键。随即扳住秦婉脑袋,对准她好看的唇形亲上去。
没一会儿,车窗缓缓的滑下来。保镖往里瞄了一眼,立刻闹了个大红脸儿,赶紧别过眼,报告道:“那个,邱海哥让我通知您,下个服务站不停了。”
“滚,这种事儿跟我说什么?没看见老子正忙着?”周景逸凶狠的转过头,瞪了瞪。
保镖吓得赶紧一缩脑袋,生怕里面的人暴怒随手在砸个东西出来。于是二话没说,一溜烟儿的跑了。
邱海见保镖回来,面无表情的低声问道:“景逸在干嘛?”
“亲嘴呢。少爷男女通吃?那女的也够倒霉了遇上少爷,我估计她现在肯定想,还不如死了呢。”保镖抱怨的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车上众人听罢,哄然大笑。有人起哄开起黄腔:“那你懂啥?处女肯定更紧,上着爽呗,会玩还得是少爷会玩。上回那个男的小卧底,要不是不识抬举,也不能被老大弄死,我看少爷可是有心护着呢。”
“你说什么?” 邱海忽然回头,看着刚刚说话的大汉,问道:“上回景逸护着那条子了,还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哎哟,我还能撒谎吗秦哥!我撞见的啊。那条子当时被关在地牢,那晚上我轮班,少爷给他送吃的了。后来我撞见少爷。少爷跟我说,想上他,怕他饿着不禁折腾,哈哈哈哈哈。看见没,还是少爷会玩。”
“老大那几天派我去金三角了,后来呢?那条子怎么死的?”
“被老大打针儿了,自己兴奋死的。”
邱海低头想了想,继续问:“那景逸呢?没管吗?”
“那就不知道了,肯定是那小条子没从了少爷呗。”
邱海了然的点点头,把脑袋转过车窗外,渐渐拉远了思绪。
与此同时,缉毒大队重案组。
“张局,她,断联了,至今未联系上。”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张局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的叹口气:“最后失踪在哪?”
“夜店。”
“查。联系刑侦,她肯定留下记号了。切勿打草惊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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