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刚和夏兴辉、李邱南分开,在家门外就听到了父母声音急密的争吵声。他用钥匙打开了门,一股火药味扑面而来,这时不仅有他们的争吵声而且还有妹妹石鑫的哭声,让石林刚和两个朋友打闹培养出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而他的父母却并未因石林的回来而丝毫有停止争吵的迹象。
“你能不能不要再喝酒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你做好你该做的事就好了,管不着我!”
“你还是个男人吗?不就是破产了吗?大不了从头来过啊。”
妹妹石鑫跪在地上,抱着妈妈的腿,啜泣的说道:“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再吵了。”一滴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石鑫的脸颊上划过,作为一个二年级的小学生她已经懂得了太多。
“你说得轻巧,你怎么不试试呢?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石林对这个妹妹很是关心,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石林走到石鑫旁温柔地拉住她的手去往一旁。“走,妹妹,不管他俩。”
“好,是我不懂,是我的错,大不了离婚,我真的受够你了!”
说罢石林的母亲愤怒地将一旁茶几上的杯具横扫到地上,一声声犀利的玻璃碎裂声随后传出,地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玻璃渣。这一堆杯具中混杂了几副陶瓷杯,是石林的爸爸石晋瑞最喜欢的东西,就算公司破产后欠债也舍不得把它们卖掉。石晋瑞见这番情景怒不可遏,狠狠地将石林的母亲推倒摔在沙发上。
挥手就要打去,石林一个箭步飞快地上前,一把抓住石晋瑞的胳膊。怒吼道:“够了,你们想干什么!”石林愤怒到了极点,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他抓着石晋瑞的胳膊奋力一推将石晋瑞推开,弯腰扶起了他的母亲。
他目光没有多做停留,他已经对这二人不怀任何期望了,这高中三年是他最苦闷的时光。
石林拉起石鑫的手径直走向门口。“你们去哪?”母亲问道。“姑姑家,你们不要跟着。”
“他们又吵架了?”
“嗯。”
“哎?这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你们兄妹也是苦命……”
石林将石鑫送进了姑姑家里,自己却转身欲要离去。
“诶,你不进来吗?”
“我去散散步,你们先吃饭吧。”
还没等姑姑说话,石林砰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门关上的瞬间,他马上绷不住了,无论怎么强忍泪水,可还是有一滴不争气的泪珠快速地滑落他白皙的脸庞,落在地上,滴答,并向四周溅出小的涟漪。这一刻,无数委屈、难过涌上心头,在同学眼里高冷、坚强的学霸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在楼道里待着伤心他越发觉得压抑、沉闷。走上大街,一辆辆汽车有序地驶过,一声声叫卖的声音传入耳中,小吃摊上方浮现一缕缕白汽,人间烟火尽收眼底。可人间的温暖此刻石林却感受不到,只是觉得街上很吵闹而已。他不知该何去何从,漫无目的地散步在街上。渐渐,夜的墨汁在天幕上逐渐浸染开来,空气越发湿润,一滴滴沁人心脾的雨滴如细线如牛毛般降落,时不时一声惊人的雷声响彻云霄。
石林仍不回去,他感受着雨,雨让他平静了下来,雨能融入他的身体,直抵他的内心深处,带去心中的惆怅。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南樱市的边缘,一个他从未来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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