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祠堂之中

虽然是修行中人,但是日常的生活物资还是要采购的。

在离莫如所处村子小河下游大概十几里的地方还有一个规模略大的村庄,村中大概生活着两百余户人家,村中大多数人姓李,自然而然的这里就叫做李家村了。

莫如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来这里用山中所猎之物换取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而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陌生年轻人,村里人原本是充满警惕的,但随着时间一长,莫如来的次数多了后。

村民发现这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对谁都是十分和善客气,也特别健谈,见多识广的样子,所以大家也就慢慢变得相熟了起来。

相互了解得知莫如是河上游那个十几年前被山贼灭村的后人后,就更是变得亲切热情了起来,两个村子在二十年前可是来往很密切的,相互嫁娶也是常有发生的事情。

要不是不知道自己父母叫什么,指不定莫如还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些失散多年的亲戚呢。莫如今天还是和往常一样,带着在山中打来的猎物来李家村换点东西。

可当莫如走到离李家村几里外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丝诡异,正值中午,在这个时候应该早已升起炊烟才是,因为现在正是收获的时节,农人早上要下地,中午回到家就可以吃上一口家里人准备好的热食,然后再准备下午的工作,很是忙碌的。

但是现在村子里却一丝烟火气都没有传来,作为修行人,这种最基本敏锐莫如还是有的,随后莫如便收起气息,放下了手中的猎物,然后快速向着村子移动过去,想要探个究竟,悄悄摸到村后,村子里面就透露出一股让莫如十分不舒服的气息。

李家村也是依山而建,从山脚下往上都有村民居住,这座山挺高,在当地蛮有名气,叫做土龙山。

看着眼前的李家村,莫如可以确定那是一股阴邪之气,离的越近,让他越来越感到不适,呼吸都有点窒息,莫如皱着眉头,作为正道中人,发现这种事情可不会束手旁观的,看着村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那些村民的生死就不得而知了。

那里面指不定就有他莫如的血脉亲人呢,莫如一想到这便没管太多,往村子深处慢慢走了进去,越往里走,气息越浓烈。

村中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房子里面气息全无,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脚下踩着松软的泥土,四周寂静的可怕,莫如也不免有些害怕起来,心脏扑扑扑的跳着,这让他脑中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啊”一声惨叫声打破了这安静的气氛,让这个现在有些诡异的村子恢复了一些正常,莫如一听到人声,心也放下了一些,看来事情还在接受范围内。

莫如随着惨叫声方向走去,来的了一间祠堂前面。祠堂也是大门紧闭,血红色的大门看起来就让人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莫如找了个角落便躲了起来,然后听到祠堂里面有不少人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惨叫声是由一名中年妇女发出,莫如记得她的声音,之前和莫如交换过布匹,家里还有个女儿,很是可爱。

莫如抬头看了看边上高高的围墙,这个祠堂应该是为了抵挡兵祸修建的,所以显得有点高。莫如轻轻一提气,脚下轻轻一发力便飞上了祠堂的屋顶。

在屋顶向下看去,祠堂内的景象一览无余。村子里好像大多数人都都聚在这,但是少了一些面孔。

而在祠堂广场中间有两个女子,其中一个便是刚刚发出惨叫声的,边上的则是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女童,就是那女子的女儿。

女童面露惧色的坐在一张小小的供桌上,头上带着一顶八宝垂珠的花冠,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喜庆丝袄,披着一件暗红色的披风,胸前还系着一朵大红色的布花,像是花灯节游街时候的表演者一样。

脸上看起来白白净净,看着应该是精心清洗过,还抹了些胭脂,很是可爱,女童有点不知所措的坐在那看着四周,她有些害怕,因为娘亲说他们今天要把自己送进山里献给山神,而她娘亲想要阻止,然后就被村里的人狠狠打了一棍,看着自己的娘亲被打,她立马哭了起来。

“成何体统”,一声呵斥,随着一声拐杖重重砸向地面的声音一起响起,“李铁柱,还不把你婆娘带回去,在这哭哭闹闹是要干什么?”一位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人在祠堂中间位置面露怒色的说道,而村长则站在他身后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是村长的爹”莫如认得那老头,也是以之前的村长,平时喜欢躺在家门口晒太阳的富家翁。

这时一位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男子就走到祠堂中间,带着悲苦之色,默不作声的扶起了自己的女人,准备带到一旁,而女人却死活不肯离开,然后在老人和村民注视中,李铁柱也就咬了咬牙,心一狠的直接拖着女人就要往外走去,也不顾她的哭闹。

这时老村长对边上的几个村民使了一个眼色,几个壮硕的汉子直接冲了上去,直接帮李铁柱抬起了女子,往祠堂的偏门走去,女子柔弱,哪里架得住这几个男子的力气,除了嘴里一直发出的女儿名字的呼喊声,还能做些什么?

坐在供桌上的小女孩一看到这一幕,顿时受到了不轻的惊吓,直接放声大哭了起来,脸上的胭脂也被她的抹眼泪的手在脸上弄的到处都是,一边哭一边嘴里喊着“娘”。

莫如哪里看过这种场景,压根弄不清状况。这一幕也终于在那女子嘴里被人塞上了一块布后,带进祠堂后面而结束。

祠堂广场中间的女童一直哭着,而四周的村民就冷漠的看着这一切,老村长轻轻一叹气,看向了女童说道“孩子,别哭了,哭也没用的,投到我们这里只能算你命苦,希望你下辈子可以投个好胎,不用再受这苦。”说完就挥了挥手“开始吧,不要让山神等急了又怪罪我们”。

随着老村长的吩咐,四位穿着红色礼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只见他们把木棍往供桌下面一插,弯下腰,然后一直腰,就默契的一同抬起了供桌,往这大门走去,祠堂大门这里早已经有人等候,在供桌抬起的时候,随即也把厚重的大门打开,看着熟练的配合,不知道是之前排练了很多次还只是单纯的熟练罢了。

祠堂里的人群也跟着供桌浩浩荡荡的往祠堂外走去时。

蹲在祠堂墙头上面的莫如突然发现祠堂外面大门口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女子看起来很漂亮,身段苗条,婀娜多姿,盘着头发,脸上蒙了一块白纱,看不清面容,但隐隐可以看出来轮廓,气质不凡,很有仙气,肯定是一位大美人。

这位女子肯定也是一位修士,修为还在莫如之上,不然莫如不可能在她现身前一直没有发现什么。

“你是何人?为何挡住去路?”,虽然走在队伍前面的村民都是村子里的男丁,但对于这位突然出现并且手中拿着剑的白衣女子还是有些忌惮的。

女子也没有第一时间回话,眼角往莫如躲的地方看了一下,然后俩人的眼光就交汇在了一起。

莫如不是没有见过女子,但是眼前这位那种和凡俗不和的气质给了他很大的冲击,随着俩个人一对视,莫如突然感觉自己心跳加快,脸上也有些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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