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忧伤而优美的舞动

家人都不在只有夏颖一个人在家,老公在公司开会,亦雪在忙着拍外景,亦寒远在杭州出差。

突然清闲下来竟然有些无法适应,因为不想闲着,夏颖扎起围裙做起家务。

把一个星期囤积下来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开始每个房间的大扫除。一会儿工夫所有的房间焕然一新,背依在立体柜上,旁边是还湿润的拖把。

极喜欢看阳光细碎而稀疏,斜射进窗户,把木纹地板装饰得明暗有序,泛起悠然的光泽,有种‘家’特有的味道……

满意的巡视一遍,到苏亦寒的房间时,发现写字台的抽屉上挂着一串钥匙。应该是走的时候太匆忙忘记拔下来,经不住好奇走过去拉开抽屉。一盒2B铅笔下面压着一摞A4纸,再无其他东西,显得格外的整齐。

“怎么抽屉还上了锁啊?”几年前的一天,给亦寒收拾房间的夏颖意外的看到写字台上的挂锁,发现新大陆一般大声嚷嚷开,语气里尽是不满,“还有什么秘密了不成?”

“什么啊?听不见!”浴室里的苏亦寒嘟囔了句,继续洗头。

从那天开始就没见这把锁打开过。“封存了,没什么可清理的!”偶尔会听苏亦寒这么解释着。

迟疑着抽出A4纸,瞬间怔忪。

“亦雪?”

纸上全部是素描,画得都是苏亦雪。笑的、哭的、开心的、忧郁的、正面的、侧面的……

各种各样的表情,每一张都很传神。因为苏亦寒学得是建筑艺术,比较偏于美学,所以画功十分精细,看得出画的时候很用心。每一笔都很有神韵,夏颖不由得看呆了。

正纳闷着,搁在客厅铁艺架上的手机响了。随手放下画像,三两步上前拿起电话接听,“喂,哪位?…………好的,我马上到。

房间写字台上一摞A4纸被关门时带过的风吹起,几张画像优美的舞动起来……

蓝咪咪推门闯入办公室。

“姑娘们接下来有什么活动不?”数了数人头,貌似少了一个,转头问苏亦雪:“小月呢?”

苏亦雪:“她现在已经转性了,总是见首不见尾的。”

刘刘说:“要说活动么,吃饭,睡觉,做春梦。”

蓝咪咪鄙夷:“你能不能提点有建树性的?”

苏亦雪肚子饿了,问两斗嘴的人午餐想吃什么,他们俩口径一致,随便。

刘刘接着说:“要说树么,我决定了!我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蓝咪咪嗤笑,“我可打算每一棵树都吊一吊。”

苏亦雪说:“吃面吧,我饿。”

“……”方圆两米内的人。

吃饭的时候偶遇杜凯和黄伟明二人,五人凑成一桌,清汤面变成了火锅。

黄伟明一脸疑惑的看着杜凯,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踟蹰着问:“呃……老杜,你的表情好像有点纠结呀?”精准地说是悲情且狰狞。

杜凯仰望苍白寒冷的天空,“没事儿,尘世间的种种,忍一忍都会过去的。”

……

终于超脱世俗了吗?

苏亦雪看了眼身边的杜凯。

后来谈到苏亦寒的归期,“说是会提前几天,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大半个月不见,苏亦雪还真有点想念他了。

楚燕欣回国了,苏亦雪再次见到她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的变化太大了,气质、穿着、品位像换了个人一般。

若不是在她的脸上依稀寻到一点从前的影子,苏亦雪简直不敢和她相认。现在的楚燕欣身上没有了当年的青涩甜美,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坚强的大方。

彼时的楚燕欣对苏亦寒是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是孤注一掷、奋不顾身的争取。

一年后的楚燕欣对苏亦寒的迷恋非但没有减少,反而与日俱增。

莫名的,苏亦雪有些不喜欢这样的她。楚燕欣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优雅的美感,但苏亦雪却感觉好像少些什么,有点怀念当初那个在杂志社实习时的小女孩了。不得不感叹,时间确实能改变太多东西。

“雪姐,亦寒哥他这两年都没有交往的女朋友吗?”楚燕欣搅动面前的奶茶,眼睛直视着苏亦雪。

“嗯,据我所知是没有,不过……”苏亦雪停顿了一下: “他出国留学时好像有过一个女朋友,对他挺重要的。他现在一直没正式交女朋友应该和她有很大关系吧。”

楚燕欣笑了笑:“可能是隐痛吧,他不是那种扯着伤口,博取同情怜悯的人。”

说到这抬头看了眼苏亦雪,自嘲的摇了摇头,仿佛想从不堪的往事中挣脱出来。

“其实不管是不是一个人,我总觉得这都是他的借口。”楚燕欣双手托着香腮,沉思的表情异常优美:“他的性格不是为过去自怨自哀的人。似乎……他像是在等一个人,呵呵……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感觉。”

苏亦雪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楚燕欣,低头轻啜着奶茶。是啊,她怎么会没想到呢?

苏亦寒从来不会为已经发生的事后悔,更不用说自怨自哀了。

“我发现你有时候比我更了解亦寒。”苏亦雪有感而发的说了一句。

楚燕欣眼睛眨了眨,半开玩笑式的道:“你可别忘了我是学什么的,现在我也算是半个心理医生了。”

苏亦雪笑笑,不再说什么,只是……微微感到吃味。

“雪姐,你现在怎么样?和你朋友还好吗?”

“还不是老样子,吵吵闹闹,分分和和。”

“是不是该吃你的喜糖了?”

苏亦雪无奈的笑笑,轻轻点了下头。对王尚杰她连自己都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心理医生,你帮我分析一下。为什么现在准备要结婚了,却越来越不踏实了。”

“姐夫他对你不好吗?”

苏亦雪摇了摇头:“应该算是很好吧,就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只要想到以后会和他在一起生活,就不踏实。也不是怕,就是迷茫……”

楚燕欣托着腮轻笑:“雪姐,你爱他吗?”

爱吗?爱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和王尚杰在一起,她从来都是被动的角色。

“可能……每个人爱的表达方式都不一样吧,”苏亦雪不确定的说了一句。

“嗯,确实!但是爱肯定会有与众不同的地方,这个只能自行去体会。”楚燕欣迟疑了一下:“有可能……只是人不对。”

出于职业习惯,对苏亦雪的微表情的分析,还是说了出来,想到她就要结婚,楚燕欣笑着弥补:“也可能你只是有点婚前恐惧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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