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受欺被救

宋昭辞赶到时,几个小兵正叫嚣着“舔啊”“给我舔”,倒在地上的阿季软塌塌的,任人宰割的样子像只破布娃娃。

宋昭辞只觉得心上好像被针扎了下,气还没喘匀,忙呵斥了声“住手”。

小兵发现是宋昭辞慌忙散开行礼,宋昭辞跑过去将阿季轻手轻脚扶起。

“恩公,恩公,你怎样了?”宋昭辞不敢晃他,生怕把他弄疼了,他本来就有许多未好的旧伤,如今怕是身上没几处好的了。

阿季靠在宋昭辞肩上,双眼紧闭,没有回应她。

“恩公,你,你别吓我,”宋昭辞慌了,心疼地用手轻轻擦去阿季脸上的尘土,“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宋昭辞的话染上了颤抖的哭腔。

阿季突然感到脸上一阵温热,接着一丝有些熟悉的甜香钻进他的鼻子里,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就看见昨天送他手帕的少女正眼含泪光,惊喜地看着他。

【好感度加10,黑化值减10,当前好感度20,黑化值50】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我来晚了。

宋昭辞将阿季扶着站起,阿季修长的身量软塌塌地倚在宋昭辞身上,像只濒死的大虾压在一只小虾米上。

姜鸣这时终于赶到了,看着眼下的情况有些疑惑,为首那小兵见情况不对,忙道“圣女,姜副将,这奴隶在这偷懒被我们撞见,我们好心提醒他却不想惹来他出口顶撞,我们这才想教育教育他。”其他小兵也连忙附和。

“呵,”宋昭辞扶着阿季,听到这话冷笑起来,“那你们呢?”

小兵们被这一问问懵了,“你们说他偷懒,那好,我问你们,此时你们应该在校场训练,又为何会出现在这奴隶帐后?你们有六人,而他只身一人,他一个奴隶又怎会蠢到这时出口顶撞你们,惹你们不快?说是教育,又为何要这般欺辱他?这番说辞漏洞百出,骗人都骗不好,还想教育他?你们也配?”

宋昭辞越说越气,到后来直接不管不顾地骂了起来。

【宿主,小心OOC】

宋昭辞一顿,抿着唇微微呼气,道:“欺软怕硬,恃强凌弱,懒散无能,你们吃着从百姓口中征来的军粮,却行这样的苟且之事,根本不配做我西炽的将士。”

几个小兵脸惨白一片,纷纷下跪求饶。宋昭辞厌恶地收回眼神。

“姜副将,你定要好好处罚他们,不然就算是你,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姜鸣愣了愣,点头说是。宋昭辞见姜鸣答应,便扶着阿季朝奴隶帐走去。

营帐前的空地上,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小奴隶正晒着衣服,见宋昭辞扶着阿季连忙帮着将阿季扶到床上躺下。

“阿季哥哥怎么了,你又是谁?”

宋昭辞不答,反问小奴隶姓名,“小游,姑娘叫奴小游就好”小奴隶乖乖地应了。

“好,小游,可否麻烦你现在帮我打盆水来,再去朝露女使的帐里找一位名叫春桃的姑娘,叫她带着我的药箱来这寻我,我要帮他包扎。”

“你、你是圣女?”小游瞪大了眼睛,宋昭辞点头默认。

小游大惊,欲跪下行礼却被宋昭辞伸手扶住,“不必了,快去吧。”

端来了水,小游跑去找春桃。

宋昭辞将布巾拧干,为阿季将面上的尘土与血迹擦净,接着手指挑开他身侧的外衣系带,欲帮他擦身。外衣刚掀开一个角,宋昭辞的手就被握住了。

“女使大人身份尊贵,为奴这般,恐脏了您的手。”阿季虚弱的说到。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宋昭辞眉头微皱,“现在这里只有医者与伤者,没有什么女使大人,更何况你昨日救了我,我为你做这些本就是应该的。”

说着宋昭辞又去扒阿季的衣服,这次阿季直接抬手护住,却不想扯到了伤处,疼得龇牙咧嘴。

“没事吧,可是弄到伤口了?”

“女使大人与我毕竟男女有别,多有不便,还是让小游来为我包扎吧。”阿季疼得蜷起来,用气声说。

“他......”宋昭辞有些怀疑那个小少年是否能干好。

“之前每次受伤,都是小游为我包扎的,他已经很熟练了。”

很熟练是因为你经常受伤,才叫他熟练的吗?宋昭辞张了张口,终是没有问出口。

见他如此坚持,宋昭辞只好作罢。与小游一一交代了药箱里的东西与用法,便让他替自己去给阿季包扎了。

在奴隶帐外守了一刻钟,小游提着药箱走了出来。

“怎么样,可伤得严重?”

小游心虚地眨眨眼睛,摇头道:“不重,看着吓人其实都是些皮外伤。”

宋昭辞在心里挑了挑眉,看来是很重了,“我进去看看。”宋昭辞提起裙子就要走进帐里。

小游硬着头皮赶忙拦住,“可阿季哥哥已经睡着了,女使大人现在进去怕是会吵到他。”

宋昭辞盯着小游,不明白男二为什么这么排斥她,但,如果这是男二希望的,那她就如他的愿吧。

“那好吧。”就在小游被盯得在心里暗骂了阿季好几遍,想干脆说实话的时候,宋昭辞终于开了口。小游这才松了口气。

“这些药就给他用吧,你好好照顾他。”从药箱里拿出几种药递给小游,宋昭辞便离开了奴隶营。

宋昭辞走了,阿季失神地盯着帐顶,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轻松还是失落。像她这样的身份,他都不确定他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她一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在她面前一直都像个阴沟里的老鼠,自己身上那些骇人的疤被她瞧见,本来对他来说也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还是不想让她瞧见身上这些丑陋的疤,可能是怕她看见被吓到吧,总不可能是害怕她看见之后恶嫌的眼神吧,毕竟那样的目光他受过太多太多了,不是吗?

她那样被娇养长大的人,应该与那些伪善的人没什么不同吧,谁又会真的在乎一个敌国逃犯,一个命如草芥的奴隶的感受呢?

阿季讽刺的扯了扯嘴角。心乱如麻,阿季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去想。

到底敌不过浑身的伤痛与虚弱,不一会儿阿季就陷入了沉睡。

但梦里,一个白衣少女逆着夕阳坐在马上朝他伸手的画面、向人撒着娇走进主帐的画面、眼含泪光担忧的看着他的画面、面上带着怒气维护他的画面一直缠绕着他。

【系统,原文里阿季伤得没那么重吧】

【是的,我刚刚查看了一下,今天是因为小兵们想抢你给男二的手帕,然后说是他们捡到的,来问你讨赏,男二不肯,惹恼了他们,小兵们才下了重手的。这应该算是宿主改变剧情的蝴蝶效应吧。】

【原来,是因为我他才伤这么重的啊】

【但宿主你也救了男二啊,请不要自责】

【你刚才说因为我的到来会产生蝴蝶效应,那以后剧情的走向是不是会越来越不可控?】

【检测到本世界的运行法则力量较强,所以宏观剧情应该不会出现大的变动】

【那就好】

接下来的两天,宋昭辞一边在伤兵帐里帮忙照料医治伤员,一边跟着姜鸣熟悉军营。两人迅速熟络了起来。

这天,宋昭辞一大早起床就感受到军营里格外热络的气氛。空地里扎帐的,食帐里做饭的,营口运粮草的,一问才知,李缘婴和他带的大军就要到了。今日凌晨,大军里的耳信已经赶到军营报信了,现在军营都在为大军的到来做准备。

李缘婴居然也提早到了,排除是李缘婴自己担心圣女想提早到军营照应的可能,那只能是皇帝跟他说了自己的消息,督促他尽快赶到军营了。难为他了,明明不喜欢自己却还是因为皇命难违,提早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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