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

这里是华都最大的酒业会所,墙壁像是用各色的美酒镶嵌而成的作品,窗外支离破碎的月光照不到这个由贪婪和奢败组成的乐园。

“来,走一个!”

“今天得喝个痛快!”

桌边的几人毫无休战之意,红晕已经染上了半张脸,在座的都是睿明医院的几个股东,一般都是傅宋杨魏几个来撑场。

宋院长堪堪接客,而旁边宋院长的千金早已经因为这场酒席没有睿明最大股东的参加失落至极。

他喝的有些迷醉,自夸道:“哈哈哈,小漪也不愧是国界内的年轻医学天才,有小漪和小晖这两个孩子我对睿明再放心不过了。”

见宋院长开了局,杨浩便照着起了哄:“小漪和小晖两人要说还没有个伴吧?不如两个凑一对,医学世家哈哈哈哈。”

一旁的魏晨也附和着,“小漪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小晖会不会有压力啊?”

几个老前辈就这样感叹着年轻就是好,又打算开始吹自己逝去的青春。

“谢谢前辈的关心,我会酌情接受的。”祁漪的眼中淡得似乎没有什么感情,她弯下的眼眸没有任何涌起的风波。

但不仔细看却还是会看到她一脸温暖的笑容,令人不觉得她会有什么负面想法。

杨浩见状得寸进尺,“这天才就是有眼力见呀,小后辈走一个。”

她旁边的酒杯明显量多于常,沈阳晖明显看到杨浩那个死肥猪的眼神。

他轻轻拍了下祁漪的肩示意她别喝,祁漪回了个没事的口吻让他放心。

祁漪举起那杯酒时突然被一股力狠狠压在桌上。

“……”沉默了片刻她缓和了会漫不经心地抬眼眸,原来是唯一没来的最高投资人先生。

场上顿时一阵尴尬,安静了许久也没人敢吱声,还是宋院长这个老油条先开了口,“唉,小傅啊,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说声。”

但可见来的人也不领这个情,冰冷的视线在这几个老东西身上扫了个遍,倒是把自己没醒酒的看的都醒了。

宋悦儿一看傅君衡来了,但又看着那可怕的眼神怯怯不敢靠近。

她的唇齿好似轻微地开合了下,“放手。”祁漪不会跟眼前这人争力气,也懒得给他眼神,傅君衡将酒杯中的酒倒进垃圾桶后又把酒杯放回她手里。

她看着眼前的空酒杯,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她又自然地笑笑,“抱歉,我先走了。”说着拉起旁边的黑色公文包打算走了。

傅君衡看着她走进电梯的背影,脸色竟有了稍许的缓和,宋悦儿一看祁漪知难而退,便想贴上去,却被几个人一把拦住。

傅君衡从另一个门道走了,坐着的几个人被这一刻干沉默得有点久,不一会儿房内又是一阵说笑声。

身型单薄的女人看了眼时间,现在只是九点半,不会太晚,身后的男人几步就赶到她身后,用力拽住她的手腕,随着身子后侧便看见这个脸色阴沉的男人。

“还有什么事?”她看起来并没有对面前这个男人有任何畏惧心理,蓦然身子一凌空,祁漪的眼神从正视那人的面前到被迫垂眸于他的背后,她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脸色变得苍白。

“傅君衡!放我下来!”幸好附近并没有人停留在门口,否则她一定多踢傅君衡的腹部几脚。

傅君衡对她常年不锻炼的力气没有任何感觉,掐着她的腰让她老实点,气得她用力抓扰他的肩膀。

“衣服抓破拿你赔。”傅君衡淡然扔下这句话,扛着她把她强硬塞在车里副驾驶,还不忘记把安全带带上。

刚才一折腾让她的头发因为风吹而雪上加霜,但看上去还是那副颓败慵懒的美,身上一如既往是西装裙,不到膝盖的裙子在男人的眼里更是绝佳的艳丽,傅君衡从另一处上了车。

“你是没看见别人下药了?”他的声音带着些暗哑。

“看到了,所以呢?”祁漪的目光远远看着前方,氛围陷入不可破的僵局。

“我不需要任何帮助,傅总多花点心思在自己工作上,也不会在公关方面做的如此差。”

“帮?我只是觉得奕诚不该有半夜还在总会厮混的母亲。“

”从我肚子里出来就一定要是我的孩子?“

”傅总既然这么喜欢他,就趁早签了领养手续。“

许是厮混这个词太难听,两人的谈话开始陷入冰点。

奕诚这个孩子并不是祁漪所希望出生的,他只是一场阴谋下的意外,但孩子终究是无罪的。

傅君衡实在无法面对她这样冰冷不可一世的态度,但偏偏他已经深陷这一切,如果没有那件事,或许两人会堂堂正正地去领证结婚,而不是因为傅家的过错这样对峙。

刚才那群老东西拿着在场两个年轻人开着玩笑,她不否认也不承认,只说了句酌情接受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任谁心里都会有些遐想。

傅君衡将车速开到最大,祁漪就这样贴在车椅也没有什么表示,傅君衡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青筋在手背上有些明显的凸起。

车已经开到那栋二层的别墅楼,“我自己能走。”祁漪先行地说了这句话,在沉闷压迫的车内那带着柔意的嗓音有些疏离。

下了车后祁漪见另一半车门也开了,她眼神暗了暗,径直走向门前,换了拖鞋后打算上楼。

一股强有力的劲迫使她被按在墙边,那只温厚带有薄茧的手伸向敏感脆弱的雏花,这个夜晚的沉闷中带着涌出的情意。

“你想酌情接受什么?”

“说话。”

压抑的闷哼出了声,“你……真……无聊……”

似乎是竭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丝质的床单蓦然地破损,她支离破碎的声线带着凄艳。

祁漪艰难地颤了颤双眸,枕边残留着男人清冽的木质松香,暗色的窗帘很好地将阳光挡的足够完整,估计自己已经睡到了午时。

身子像散架一样的疼痛,她一手压着床垫强撑着坐起身子,腰部像被极力拉扯的丝带一样痛。

勉强摸到床头柜的手机,果不其然已经快下午一点了。

“傅总,请过目。”助理小张忙活着整理完资料。

看着傅总好像在因为什么苦恼,便把之前的消息多看了几遍,发现没有什么亏损漏缺才安心。

明明睿明医院的器材采用只要祁漪跟自己说句话的事,为什么她不惜去喝有药的酒也不想直接找他,他们的相处,到底出了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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