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第一次见到祁漪的时候是在那个回老宅的午后。

虽然不算太高但看着修长的身型,偏苍白的肌肤,微扬自然的唇角,温柔清澈的眼眸。

她穿着白大褂的身子在午后微坠的阳光下显得修长瑰丽。

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也是温和有力,比寻常女性的声音低沉了几度,既不显得尖锐也不会阴沉,带着包容与谦和的嗓音。

即使是最寻常的安慰和问候也变得让人逐渐安下心。

对于明傅集团下的私立医院睿明医院,傅君衡没有太多兴趣。

睿明医院集齐了多数个海归权威主任医生,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年轻的人来给老爷子治疗,平常不是秃头就是啤酒肚。

所以傅君衡第一次去了睿明参观,宋院长一听,可大费周折请了人专门去迎接,可一到门口就被拒绝泼了桶冷水。

宋千城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毕恭毕敬请他进去。

目前正在负责老爷子医疗的是祁漪,看了眼介绍榜,祁漪,去年回国,空降主治医师,职位已经跟医学博士的待遇有的一拼,年纪轻轻就拥发表九十多篇sci,在国外基本是个院士的水平,而放在现在这样的人才基本不愿意回国。

傅君衡这样的人物当然不需要预约就能见人,叩叩--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请进。“祁漪低头看着整理出来的数据,抬头看原来是傅家的少爷。

她的记性一向很好,即使只见过一面也没有忘记,毕竟傅君衡的长相在人群里算得上是突出。

因为繁忙微卷的长发,米色上下分的西装裙被白大褂裹挟,细腻苍白的皮肤看着未施粉黛。

她似乎笑了下,眼尾有些轻扬,但唇边的唇角没有变化。“请坐,傅先生。”

傅君衡依言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傅老的病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剩下的只需要合理调控和改进配药就行了。”

她看着傅君衡的眼睛,陈述了一句话,便低头继续自己的工作,并没有多虑傅君衡前来的目的。

傅老爷子的病在两三个月前恶化了,至于恶化原因,完全不知道,才换了个主治医师。

一开始他们都说这么年轻的医师肯定不靠谱,但现在还是对这位医师的技术心服口服,也没有人再敢说什么。

傅君衡眼神微敛,虽然说着感谢语气却有些凉薄:

“那此次也多谢了祁医师,祁医师这么年轻,这医院有那么多高龄有经验的教授,还想着祁医师是不是被为难了。”

话里有话,祁漪当没听出来,这医院这么多高龄并且有经验的医学教授放着不换,让一个空降医师来属实让人很难不近猜忌,是有心借花献佛还是无心插柳。

“那么下次来的时候,我尽量扮得老成一点?”她似乎轻笑着,满面春风和煦,话里的意思是自己和那些教授的能力并不差多少。

“让傅先生担心了,很抱歉。”

礼貌且疏离的语气,让人无从下嘴,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她的面色比平常更加苍白了一些,眸光看着已经黯淡,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趴在桌上,不轻不重的声响。

“祁小姐?”傅君衡试探性地拍了拍她的肩,毫无动静,以祁漪的性子应该不是在外人面前毫无顾虑地趴下那类型。

傅君衡去外边叫来了护士,这里的护士业务能力不低,让几个人扶着祁漪去做了下简单的检查,发现只是操劳过度引起的低血糖反应。

只是那个做检查的护士脸色发白,傅君衡看出那个护士不对劲。

他冷淡地声线似乎点醒了这位护士,“这是怎么了?”

护士被他这样一问回过神来,但又碍于职业操守不想回答,“很抱歉,这是祁医师的个人隐私,不能透露。”

那个护士平时也在祁漪身旁协助手术,见习等,自然不肯这样卖人。

“你知道我是谁?”傅君衡眉头微蹙,护士瞧了眼傅君衡。

那人的西装皮革都是市面上没见过的材质,版型十分合衬,一看就是定制款,高大的身型让人有些威风抖擞。

那护士唇边一开一合,十分犹豫。

“我是这家医院的最高投资人,想要让你这样一个护士走人是一句话的事。”

他的语气不重,但十分震慑。

护士唇边抖了抖,瞳孔因震惊而缩小,她还有病重的母亲在这里,如果没了这份高薪工作,下场可想而知。

“她……她…怀孕了……”

那个护士用极小确保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种背德感从肩头滑上整个脑袋,似乎自己已经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

本来医术圈的人自己背地里有什么私生活根本不会让人知道,知道了闭嘴才是生存之道,而自己也怕被抓住了把柄。

傅君衡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手捏着的拳头有些咯吱作响,意外自己竟然会对一个道貌岸然的医师产生兴趣。

不知是怨恨还是嫉妒,他的眼底似乎有些猩红染上。

那只手再放开时手心指印几乎掐出血来,输入的葡萄糖注液出了效果。

祁漪鸦翅般的长睫轻颤,那双迷蒙的眼睛重现了光明,傅君衡看着那份检查报告单,显示已怀孕三个月。

看到她已经醒来,将报告单递给了她,祁漪看着上面显示的胎儿健康,已有三个月。

其实最近也有腹痛的经历,但都被自己认为是胃痛犯病,吃了几片胃药就好了。

看到她的脸上并没有感到意外,傅君衡的脸顿时不可见地阴沉了下来,看来这位道貌岸然的医师是惯犯。

“祁医师,您是未婚吗?”

似乎没想到傅君衡能多管自己的闲事,她抬眸看了眼傅君衡。

“……是”。

“孩子父亲是谁?”傅君衡的语气有种不容置喙的震慑,似乎一定要她说出来一样。

“我不知道……”祁漪抚了抚额,她回想起三个月自己有没有和别人在风月场所度过。

但三个月前自己一直都在替傅家老爷子的病琢磨,根本没时间去做这种事。

那你可真行呢?这话傅君衡没说出来,只是看着面前女人好像事不关己地思考了一下,又起身打算回去工作台。

蓦然间她被面前男人抓住了手腕,“?”恢复了那张看着淡漠温和的脸,祁漪抬头看了眼傅君衡,似乎带着疑问。

“再躺会吧。”祁漪只觉得是担心自己,笑了笑,还是执意起了身,她下床有些踉跄,傅君衡的手环着她的腰。

手臂和腰身的距离约有一个拳头,一看举动就是个有教养的绅士,娇小的身体像是圈在他怀里,淡淡的皂香随着她穿好鞋后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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