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给你带来伤害的好东西(二)

黑白风格的装修,除了地砖是大理石的灰色,其余的家具都是清一色到极致的黑,让人感到窒息无比。而这里便是傅靳言居住的地方,颐园。

一幢具有精致的别墅散落在葱茏树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别墅最高也不过才三层,平均面积加上庭院约为3000多平方,目前是临海市最华丽且最大的别墅。

阳光透过一整面的落地窗折射进屋内照印在床上熟睡的人儿身上,异常的温暖让睡梦中的人感到了不适,床榻的舒适度也感到不自在。

猛然间她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床尾不远处,一个冷冽优雅的男人正坐在漆黑的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报纸。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无缺,她松了一口气,但很快的她便缩到了床头,使自己的后背能有个倚靠的东西,随后她双手环抱住自己的双腿,一脸戒备的盯着前面的男人。

她记得她已经坐上了的士前往南站,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在傅靳言的面前?难不成...那个司机师傅也是他的人?

“卬卬卬”敲门声熟练的响了三下之后,女佣推着餐车走了进来,然后把早餐放在房间的茶几上对着她的男主人说道:

“先生,小姐的早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然后又对着床上的乔予安说了一声:“您慢用。”

随后推着餐车离开了傅靳言的房间,不得不说,傅靳言身边的人对他很尊敬,就连佣人也是如此。

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早餐,都是她爱吃的。但现在却让她无比的反感,紧盯着沙发上的男人,就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来到自己的身边。

放下手中的报纸,傅靳言盛了一碗清淡小粥,然后一边搅动着一边吹冷,起身慢慢走到床边坐下,用勺子挖了一勺递到乔予安的嘴边。

乔予安本能的往后缩了缩,她看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虽然很饿,但内心的自尊却不允许她妥协于这个男人。推开他拿着勺子的手,然后夺过他手里的碗,“砰”的一声摔碎在地上。

只是一瞬间,碗里的粥喷洒得到处都是,就连碗也被摔成了好几瓣玻璃碎片。

“放我走,”刚才的举动让她反应过来后有些后悔莫及,她不该激怒他,这样他更不会放过自己。但出奇的傅靳言并没有生气,只是默默蹲了下去,捡起被乔予安摔成碎片的碗。

看着他的背影,乔予安撇过头闭上眼,又再一次重复着:“傅靳言,什么时候放我走?”

全部捡起扔进垃圾桶后,傅靳言背对着她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然后转身双手揣进裤兜里看着坐在床上的乔予安,笑着说:“安安,为什么一直想着要逃走呢?你不是说过不会离开我,要嫁给我...”

“闭嘴,你闭嘴傅靳言,”话还未说完,乔予安很是激动的叫喊着他的名字,就好像他在刻意提醒着她以前说过的话一样。捏着被子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了几分,轻抿着嘴唇,然后说道:“那是我对傅言说的,不是你傅靳言。”

他笑嘻嘻的走到乔予安床边,然后俯身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也就在她抬手的一瞬间,他伸出一只手来控制住了她的双手,纤细的手腕他一只手就能掌控住,娇小的下巴让人觉得一不小心就会捏碎。

“有什么区别呢安安?不管是傅言还是傅靳言,那都是我呀!”

说完,他轻吻着她的双唇,无论她怎么反抗都挣脱不开被他控制住的手。看着他肆无忌惮的样子,她用力咬上他的下嘴唇,刹那间淡淡的腥味充斥着两人的口腔。但傅靳言也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为了感谢她,他也重重的咬上她的嘴唇,那股味道越来越浓烈。

她不再挣扎,只是怔怔的望着他,她感觉得到他在朝她发泄。

半响,他放开了她,然后慢慢向下移动到她的肩头,均匀的呼吸充斥着她光洁的脖颈说道:“这些年,我很想你。”

双手依旧被他抓着固定在身后,乔予安没有回应他,只是任由他靠着自己。

“说完了?”乔予安斜视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傅靳言,然后又补充一句:“你究竟什么时候放我走?”

“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踏入我编织的网内,你有见过到嘴的猎物能轻易离开吗?”傅司珩的嘴角邪魅的上扬,这一抹笑容在乔予安眼里甚是玩味,“安安啊,你还真和当年一样,煞风景。”

随后他便离开了屋内,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她迟疑了几秒,然后悄悄走到门边试着转动把手。果然,他将门从外面锁上了,她又跑到了窗外的露台往外看,虽然离地面很近,但目测有个八九米的距离。她也不敢像在酒店时贸然翻窗离开,因为庭院内都是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大约十多个,全是他的手下。

“傅靳言,你放我出去,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她趴在露台外的护栏上朝着庭院里那个熟悉的背影叫喊着。

“傅靳言你这个混蛋,放我出去,你听见没有。”

依旧没有人回应她。

看着他身边的助理张扬为他拉开车门,从上车到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始终没有回过头望她一眼。她无助的坐在露台外的地上,双手环膝把头埋在膝盖之间,低声喃喃自语道:”混蛋傅靳言,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啊!“

傅氏实业集团

一栋足足有五六十层高的大厦,白色的字体旁镶着金色的边“傅氏集团”的logo异常醒目,也是临海市中心最高的大厦。主要经营的业务便是地盘开发和金融与矿产。

傅靳言的总裁室在最顶楼,此刻他正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揉捏着眉心,为了找乔予安他可是一晚上没睡觉,带她回颐园后他更不敢睡,就怕醒来她又偷偷跑掉,随后又马不停蹄的来到公司,的确有一些乏了。

“你的咖啡,不加糖,”温柔的声音与咖啡的香味弥漫在整个空气中,傅靳言抬眸看清面前的人儿,随后又从桌子上拿起香烟放入口中,一圈圈的烟雾从他嘴里缓缓吐出,甚是好看,“敲了门,你没回应,所以我就进来了。”

她叫单舒桐,是他母亲表妹的孩子,因为父亲去世得早,母亲生她时难产不久之后也逝世了。从小她就被寄养在傅家长大,也从小深得傅靳言父母的疼爱,是傅靳言的表妹,也是他工作上的秘书。

“看你很累,是没休息好吗?”她放下手中的咖啡,绕过傅靳言的办公桌走到他的身后,纤细温柔的手指轻揉着他的太阳穴,“今晚是晟远的少东家举办的私人酒会,这次的交易和他们谈了好几次才同意的,就连陆家也会参与其中,所以这次这么重要的场合你可不能缺席呀!”

“......”

傅靳言没有回答,只是轻闭着眼睛。单舒桐俯身望去,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那细长的睫毛犹如两把好看的小扇子。她轻轻拿过傅靳言手指缝里的还在燃烧着的香烟,摁灭在烟缸里后便蹲在他的腿边欣赏起男人的睡颜。

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好看,大概全临海市他排第二没人敢自称是第一吧?可这样的一个男人却深爱着一个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女人。她记得多年前无意中走进他的书房,桌子后面的一整面墙都是那个女人,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细看那个女人的模样就被傅靳言给下了禁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书房一步。

单舒桐轻轻枕上他的膝盖,玩弄着他的指尖,也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她才敢这么放肆,她时不时的抬眸望向傅靳言的脸庞。随后她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皱褶的裙子,俯身轻轻靠向傅靳言的双唇,定睛一看,才发现他的唇上有着一排不深不浅的牙印。

她记得,傅靳言很排斥别人吻他。曾经傅靳言也是这样在自己的总裁室内睡着了,有个员工不知天高地厚的偷偷吻了他,随后那名员工便消失在临海市,连同她身边的家人亲戚朋友,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在临海。

现在这个人不仅吻了他,还咬了他。

不甘示弱的单舒桐暗自攥紧了拳头,既然别人可以,那她也可以。

她俯身亲吻上去,很轻很温柔的一个吻,犹如蜻蜓点水一般。但在下一秒总裁室的门被打开了,是跟在傅靳言身边的张扬。

单舒桐反应很快的马上与傅靳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之后用手指把鬓角的发丝挽过在耳朵后,面带微笑的看向张扬说道:”总裁睡着了。“

在她说出这句话时傅靳言已经醒了,揉捏了一下眉心,对身边的单舒桐说道:”你先出去吧。“

“好,那晚上八点我在名苑等你,”话毕,她便离开了总裁室,在走到张扬身边时两人彼此礼貌的点点头表示问候,随后单舒桐便开门出去不打扰他们的谈话。

傅靳言起身走到身后巨大的落地窗面前,随后伸出右手,张扬也很清楚他现在要的是什么东西,从西装内兜拿出一包湿巾,递到傅靳言的手上。

傅靳言擦拭着嘴唇,上面的味道早已被替盖了,一张接着一张,直至一包湿巾用完他才罢手,然后再次点燃香烟说道:“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张扬把手里的ipad递到傅靳言的面前,上面的资料一一呈现在他的眼前:”昨晚的事情是许家小公子搞的,而且那个女人...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不见了。“

”不见了?“傅靳言阴冷的眸子直盯着张扬,就好像现在能一口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而张扬则是低着头一脸的歉意,若不是他的大意疏忽,傅靳言也不会被人下药,”张扬,这不是我该从你嘴里听到的话。“

傅靳言把ipad重新交给张扬,深吸一口手里的香烟,然后说道:”挖地三尺也给我找到那个女人。“

七点三十分

西城海边上一艘巨大无比的游轮此刻正停靠在岸边,这里的游轮有单层的,有双层的,有些船还很豪华。

大部分船的船体以漆成白色为主,饰以各种彩色,在夜色中非常醒目。船上配有强烈的射灯,可以使河面通明。有些也配有灯光有一定强度的各色彩灯,使行驶的游船船体透亮多彩,再配以游客的各色服饰,游船显得华美多姿。

船上配有音乐,悠扬的乐曲在塞纳河上空盘旋,游人的心伴随这乐曲在河两岸荡漾。

出入这里的人不是非富即贵之人就是有着一定的背景,而大多数来参加今晚晟远私人酒会的都戴着一些奇特的面具。就连站在游轮跳板旁的单舒桐也戴着白色蕾丝花边形的面具遮挡住了双眸。

她穿着半透明的黑色低胸连衣裙,裙摆高高扬起,上面有大朵的火红玫瑰。饱满且层次分明的卷发。虽然面具遮住了她的眼睛,但也看得出来她化了很浓的妆容,挑起的唇角凝成一抹刻薄的笑意,俯视眼前一切,整个姿态有一种蛊惑人心的美。

纷纷到场的公子哥们路过她身边时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搭讪。谁都知道她是跟在傅靳言身边的人,虽然只要和她搞好关系就相当于巴结上了傅靳言,但一想到他的手段,都还是有些后怕。

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了不远处,助理恭敬的打开车门,男人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左手食指和无名指各戴着一枚骷髅形状的戒指,手背上从中指到手腕有着红色梵文的纹身。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英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色边框眼镜,性感削薄轻抿的嘴唇,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斯文败类又病娇的气息。

“等很久了吗?”

单舒桐摇摇头,在傅靳言的时间里是不能迟到的,所以就算她提前半小时来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

勾上他的手臂,两人上了游轮。

宴会正式开始,游轮收回了跳板,缓缓向着海中心前进着。

华美的灯光下,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滑稽的面具下,跑出的句句话语不知是真是假。在红酒旁,在灯光上,不停旋转,尽情狂欢,举办着名流人士们的派对。

顶层的vip包厢内,秦放坐在沙发上左拥右抱着两个美女,身材妖娆火辣。另外坐在旁边的一个是陆家的接班人陆北齐,另外一个是曲氏集团的曲钧,还有一个是许氏企业的许彦飞和赵氏企业的赵婉婷。

对于傅靳言的到来让他们都稍微有些诧异,大多数时间私下的走私交易都是单舒桐或者张扬替他办,他很少出面。但今天,他的出现令角落里坐着的许彦飞有些惶恐不安。

“哟,稀客啊!这半年不见一回的人今天居然来我这酒会了,”秦放阴阳怪气的调侃着傅靳言,随后亲吻了身边两个美人的脸颊,拍了拍她们的翘臀说:“去,给傅先生腾个地儿,顺便把我珍藏的那瓶酒拿来。”

两个美人对视一眼,点点头起身离开。

许彦飞努力的缩到阴暗角落里隐藏自己的身影,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反而他身边的赵婉婷发现他的异常举动,但却没有细想。

曲钧轻抿一口手中杯里的威士忌对着身边刚坐下的傅靳言说道:“我说老傅啊!要不是舒桐说你今晚会来我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们啊就别再调侃表哥了,这段时间他都在处理国外的生意呢!”傅靳言还未开口,倒是单舒桐率先替他解围。

“既然这是单大美女要求的话...老傅,这次的交易,六四分,怎么样?”秦放的话刚一说,救引得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而一直沉默不语的傅靳言轻笑,随后拿起桌上单舒桐刚倒好的白兰地一饮而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点燃一根香烟不紧不慢的说:

“秦放,这不会又是你家老头子教唆的吧?”

也对,自从年轻的一辈接管生意之后都知晓傅靳言的脾气,只有老一辈的那些人总想在他这里捞点好处,毕竟是在他手下任劳任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哈哈哈哈,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老傅,”曲钧大笑,然后倚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脑袋说:“为此老秦还和他家老头子大吵一架呢!”

秦放表示无奈,然后端起酒杯敬傅靳言:“老傅,该怎么分你说了算,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吃亏的,敬你。”

包厢内压抑的氛围瞬间消失,刚才被秦放支出去的两个美人也一人一瓶抱着上好的洋酒回来了。在两位美女的带动下,秦放和曲钧一时间玩得忘乎所以,好像记起什么事一样,曲钧开口道:

“唉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陆老的孙子陆北齐,这位是傅靳言。”

回想起下午时单舒桐说的话,这次的交易陆家也会参与其中,想必是陆老准备把家族生意全部交到这个陆北齐的手里。让他来参加,无非就是和秦放曲钧搞好关系,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次傅靳言会出席。

“早就听过傅先生的传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陆北齐的话还真是官方的回答。

“许彦飞,你去哪儿?”

角落里的赵婉婷突然一开口就引起了傅靳言的注意,而她的一句话也让原本想偷摸离开的许彦飞停下脚步僵直了身体。恶狠狠的盯着后面的蠢女人,真的是要害死他了。

看着身旁的傅靳言靠在沙发上玩味的盯着黑暗中的那个身影,单舒桐靠近俯身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他是许氏企业的小公子,今晚的活动本该是他哥哥参加的,不知怎么的换成了他。”

“什么时候组织的生意可以允许换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傅靳言一开口,黑暗中的那个身影立马跪在地上爬到傅靳言的面前,低着头祈求他的原谅:“傅...傅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回想起张扬说过的话,许家的小公子...恐怕就是现在跪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而一边的秦放和曲钧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旁的陆北齐也闷不做声的观察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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