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拿起电话时已经是深夜。一个陌生号码,一个师傅号码。拨打师傅的电话居然关机了。只留下一个莫名的短信:小生初老,勿及湘南。啥意思?师傅出差了,到湘南抓神仙去了。第二天宿酒未醒,头痛欲裂。那个陌生电话又打来了。剑光一边懊恼自己无节制一边接通了电话。是个自称葛姨丈夫的男人。言语很客气,从交谈中听得出是个干练的人。说请他喝咖啡有事面谈。剑光左右没事就应下了。最近,毛毛对他有些冷淡。竟然管他叫叔叔了。剑光莞尔一笑,不以为然地说:还去看大老虎吗?原来毛毛和妈妈去广州访亲,每次去都要去住处附近的动物园看老虎,自毛毛小时候就成了惯例。她曾无意间透露过此事。剑光记下了。
“你怎么知道?”毛毛不解,心中对这个异常喜欢自己的怪蜀黍态度有些暧昧,想拒绝又舍不得。
“老虎告诉我的?”剑光皮了一下。
毛毛给出一个晕的表情。心中想:彼此之间的了解太不对等了,怪蜀黍知道自己太多的事情。是自己太粗心,还是他太钟情。自从那天山顶一别,两人再没有奔现,也许真的要考虑真真正正地交往。好歹有个结果。
剑光早到咖啡馆十分钟,这是他与人约会的习惯,因为他讨厌迟到,所以他喜欢早到。却不料,葛姨来的更早。剑光有些纳闷着两口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老公约,老婆出席。
葛姐开门见山地问:“你做祝由师多久了?”
剑光惊讶于第一次和葛姨见面,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负十年零二十三天。”
“怎么有正有零的,是你距离祝由师毕业的时间吗?”
剑光一愣,他说的就是自己的祝由师毕业时间。是师傅在考察了他一年的资质和推演他的境遇之后给出的答案。本以为会被当成一句玩笑话,却被葛姨一语中的,心中不禁对葛姨另眼相看。
"葛姨,有何吩咐?”
“救人!”
“这样高大上,可是我只是个普通人。您才是警察。救人的事归您管。”剑光笑道。
“要救的人是我。”
剑光被呛到。
“袭警?那可是重罪。要加刑的。”
“我不希望他获刑,想通过其他方式解决。”
“他是谁?”
“我老公。”
剑光再次被呛到。“家暴?”
“救我,等同于救他。”
“有点晕,夫妻之间相爱相杀可以理解。但很平常啊。成年人都会处理。不必找人帮忙。”
“但我不同,我需要你的帮助,不然我要疯掉了。”
“怎么帮助?”剑光狐疑的问,心里想,葛姨多半是更年期了。或者想小鲜肉想偏疯了,自己一脸的青春痘,从来就没鲜过。
“把老年痴呆转移给他。你是祝由师,一定可以做到。”
“回见,就当我没来。”剑光站起身。
葛姐喝一口咖啡,暗想:是不是自己提出要求的方式不对,或者自己对祝由师的认知不对。
“100万。”
剑光的心砰砰乱跳,“我,我本来,我问一下师傅的报价。他刚好失踪了。也不算失踪,是失联,抓神仙去了。”
“抓神仙?”
“我可能没表达清楚。”
“神仙我没见过,但神迹倒是清清楚楚发生在我身上。你对宝物的判断是对了,所以来找你。”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们夫妻之间发生了什么吗?”剑光被100万的酬劳冲昏了头脑,没有理会葛姐言语中的神迹和宝物的字样,直接三八起来。
“他怀疑我隐瞒了什么,试探不出来就想出了一个很极端方式,让他的朋友催眠了我。结果是在催眠中我体内的另一个自己觉醒了。告诉了他很多关于另一个自己的事。吓到了他。”
剑光看一眼葛姐,心想这不会是一个双重人格的神经病吧。
“我不是神经病,如果你看了我催眠时的记录,就会知道那个我多强大和多么与众不同。我也不是在自吹自擂,不,你们不会理解那是什么。之后我多次想离开老公,甚至想干掉他,但我知道他是无辜的。所以请你帮我通过祝由的力量关闭他所有关于我的记忆,我打听过,祝由师的凤头运针法能过打开或关闭记忆。退一万步你把一个老年痴呆的病转移到他身上也是可以的。你放心,事成之后,我,葛姐就不存在了,没有人知道你做了什么。“
“可是,凤头运已经失传了。”
“失传了?”
“因为这个针法能够唤醒前世记忆。所以会使用的人被当权者赶尽杀绝了。”
“没有被赶尽杀绝。只是以另一种形态出现。一个月之内如果找不到会使用的人,那么就转移屏气吧。这个对于祝由师来讲比较容易,而且老年痴呆的人也很多。”
剑光看到葛姐果决的眼神。暗想:也许两人的感觉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为什么当初海誓山盟、至死不渝的两个人经历岁月的洗礼会变成如此的模样。想不通,也不忍心想下去。
“这是20万,寻找会针法的人。另外,我的这里从那天起就时不时的会疼。给点建议。”葛姐用右手的食指指在自己的胸前的中脘穴上。
一提到钱,剑光又晕了。丝毫没有理会那天是那一天和为什么要问他,葛姐是个精明的人,有了病不问医生而问他,本身就很奇怪。“你那里是中脘穴。属于任脉,对应的督脉穴位是腧俞。气同阴阳,神会痛消。你认穴很准,有当医生的潜质。”剑光笑道。忽略了葛姐认穴准的深层含义。
本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逻辑和好为人师的通用秉性,剑光把右手的拇指按在葛姐后背的腧俞穴上,用师傅刚刚教的导气法凝神导气。只觉得那穴位上似乎有一个小小的漩涡,一下子把他的精气吸进去。不觉一惊,慌忙收回来,暗想:气感如此强烈莫非自己的功力又精进了。却不知自己惹下了泼天的大祸。
剑光所不知道的是他和葛姐分属于同一门下的不同流派,内息运转有相辅相成之功。他注入葛姐体内的祝由真气虽然细微但却轻而易举的打通了葛姐流派的阴阳桥。让葛姐的潜意识四海八荒聚散自如,前世今生纵横无阻。
面对葛姐赞许和欢喜的眼神,剑光喜不自禁地问:“你刚刚说自己身上的神迹是什么?”
葛姐看着眼前这个真诚无邪的小白痴,回答了一句莫名的话:“不死亡,不得道。”便翩然而去。留下一个婀娜的背影。剑光看着葛姐的背影有些神往,这哪里是50岁女人的背影,轻盈、剔透,还有一股莫名的清新脱俗的韵味。突然,眼前一花,那背影瞬移到马路对面。葛姐回眸一笑。剑光忽然有种时空崩塌的错觉,只听人说佳人一笑倾人城。原来的是真的,可是,如果这个佳人是一个50岁更年期老女人,似乎不太寻常。
那一晚,剑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境中自己置身于一个喜庆的婚礼现场,自己的女儿出嫁。而女婿是一个比女儿大十几岁的男人。
手拿话筒,剑光激动地说:第一个抱她的人是我,第一个亲她的人,她是我生命中的一切,是我城堡里唯一的公主。如果有一天你厌倦她了,请不要背叛她,请不要伤害她,告诉我,我带我的公主回家,然后送你下地狱。
剑光醒了,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却发现自己的眼角不知何时有了泪水,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大她很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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