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只是走出了时间。”长桑君说。
剑光清清楚楚地听到这句话。而此刻长桑君正站在他的面前。剑光竟然从小扁的身体中醒来,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心中也明白了那个小孩子的来历,和他在上一世中可怕的能力。在小扁游荡的记忆中始终没有长桑君的面目,所以剑光很好奇这位道法通天的人长成什么样?现在终于有机会了。长桑君就在他的面前。可是,却蒙着一个巨大的黑色面纱,身体也被一整件白色长衫裹得严严实实。如果头顶不是黑色的,简直和埃及木乃伊差不多。而且,脑袋的形状也很特别。是个长方体。与大多数侠客的圆斗笠型差别很大。剑光想起小孩子的脑袋形状就很特别是个倒锥型,起码像个脑袋。这完全是个脖子上面顶个盒子,如果长桑君有脖子的话。
“这段舞蹈很特别。与普通的表现日常行为和情绪的舞蹈差别非常大。更不是祭祀或婚庆时用到的那种表达愿望的舞蹈。每个人对它的理解都不一样。所以每个人有专属于自己的舞蹈动作。”长桑君的声调非常古怪。虽然不难听,但生涩,平白感觉像在奏一件不太熟练的乐器发出的声音。
“怎么判断这个舞蹈的真伪,毕竟每个人都不一样?而且它在这个人身上延续了很多世?”百里不解地问。心中对长桑君的话已经怀疑,
“虽然经历了不一样的人生,但记忆从未磨没。”
长桑君的回答再一次出人意料,惊悚了在场所有人。
“记忆会永久保存,游离于身体之外。对于记忆而言死亡只是走出了时间,所以有人会因它而复活。”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其提问来理解这个古怪、颠覆认知的答案。同时,对这种舞蹈本身充满好奇。
“它,它到底是怎样的舞蹈。”
“看到就会知道。因为它非常特别。当然从另一个角度看它又非常普通。”
“去哪里看?”
“楚国的长生君。我们还有12个时辰。”
“为什么?”
“三天前我观了他的胎光。晦暗紊乱,已是风烛之态,活不过明天。”
“先生有通天彻地之能为何不救他?”剑光、百里、关重齐声问道。
“因为有人想让他死?”
“谁?”
“鹿骨国师!”
“先生怕鹿骨所以不敢去救?”
“我辈不涉他辈事。”长桑君的语气淡淡的、即不冷漠也不关切。
剑光、百里、关重面面相觑。剑光心中暗讨:这态度怎么像在学校养小白鼠时的心境。任其自生自灭,唯有采集数据。
此时,大王正在和鹿骨国师对饮。大王提出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我当立那位王子为太子?”
“无忌”
“无忌勇不及其兄,智不及其弟,何以令天下人臣服?”
“唯稳重耳。”鹿骨国师淡淡地说。
“为人君者,或威服四方。或信达天下。稳重何解?”大王问。
“大王所言的威与信固然重要,但人君者当顺天时,如在十年之前,诸侯纷乱,国君只当选锋锐、果敢之人。而当日四夷初定。百姓思安诸侯厌战。如选其兄或其弟。必会重起硝烟,不顺天时,恐难自保。”
大王想想,不置可否。又道:“长明(逗雯后之夫)功高且忠。国师何故必除之?”
“长明君气象鸿达远胜旁人,他日恐君不能控,与其日后成患,何不择机杀之。我已安排请大王放心。”
鹿骨国师是望气的大宗师。大王深信之。但此刻因怜惜心有戚戚,不仅问到:“先生所观之气何之由来?”
“五脏六腑兼之时运。其中心、肾之主在野之志。取其权衡,观其绵顺,涉其所交,当知其发展也。”
大王闻之不语。
“先生欲以何为?”
“钓鱼。”
“谁是鱼?谁是鱼饵?”
长生君豪气有,志向有,却偏偏脾虚焦弱。虽在盛年却病入膏肓。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是心中对一个女人的思念。他不害怕死亡,而是害怕忘却。对她的思念早已成为了一种习惯,一个仪式。而且他坚信自己的思念她会感觉得到,自己的愿望能够逐一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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