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沉重的呼吸声。电话声突然响起，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传出簌簌的声音，似乎一个人爬起来。接着传来不锈钢碗碟和玻璃瓶以及桌椅的碰撞声。灯亮了。房间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3个人。杰轩并没有接电话，而是瘫坐在椅子上。擦了擦嘴角的血，嘿嘿笑起来。地上的三个人也跟着嘿嘿地笑。
杰轩的电话一直再响，不接。
10分钟后，阿斌和被阿斌打得鼻青脸肿的杰轩、剑光、文强重新坐在一起。大家一声不响地喝酒。杰轩边喝边用纸巾擦嘴角的血迹，不时咧嘴笑笑，笑容却又因为疼得而僵住，表情可怜又可笑。阿斌余怒未消，看也不看杰轩一眼。剑光满腹心事地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刚才阿斌抽杰轩大嘴巴的时候，剑光并没有劝解，因为，他觉得杰轩该打。文强则专心挑着锅里的剩菜。
阿斌用警察特有的口气说：“说说吧，为啥偷东西？”
杰轩嘿嘿地笑了一会儿，“你知道什么是东西吗，为什么叫东西不叫南北吗？”
“都这个造型了，就别探讨文化了。”剑光厌倦地说。对杰轩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谈吐风格深恶痛绝。
“东方属木，代表一切植物，花草、树木、蔬菜等，西方属金，代表一切矿物，金、银、铜等等，都是有形的物件儿，可以用篮子装，可以用手拿走；而南方属火，北方属水，都是无形的物质。不能用篮子装，用手拿。这就是东西的来历，你是老大不能说你没文化，但你的问话有瑕疵。”
“挺有文化啊，咱两换个地方问你，看看还有没有瑕疵。你违法了，知道不？”
“你知道我要偷的东西价格吗？不知道吧，怎么量刑？你能确定我一定要拿走吗？为什么不是原地用一下，只是原地用一下。”
“你半夜三更跑到别人的地方，拿起别人的东西原地用下，再放回去，神经病啊。”
“咋地，他搞破鞋了？！不是偷东西吗？”文强对杰轩挨揍的原因产生了怀疑。
“强调一下，我要用的东西是无形了。应该叫南北。更不是人。诶呦，草，下手真狠。”
剑光闻到了血腥味。“咱能开灯说不？”
“就这样摸着黑说，坦诚！”
“看不到谁是老大，老二呗。”剑光笑道，心里知道杰轩好面子，一张帅脸估计现在成猪头了，额，不对，他是回族。牛头。
“你到底偷了，或者预谋偷啥？”文强问。
黑暗之中传来咕咚咚的灌酒声。杰轩擦了擦嘴。舒服地吐口酒气。咳嗽一声说：“鹿谷之灵，陈仓之环、普拉普拉基，降龙珠。”
黑暗中的文强后悔自己的提问为杰轩卖弄文化提供了机会。
“其实是同一种东西，只是所在的时间不同，不对，是时代不同，不对说时间也许更准确，因为它在不断完善。其实说的是同一个人物件儿，是物件儿，不是东西，不是南北。”
“你就说它能干什么用吧？”
阿斌有些不耐烦了。
”听说阿訇那里有一枚降龙珠，能够让时间倒流不知真假？“杰轩睡梦中喃喃地问妻子。
”时光倒流干嘛，想甩掉我这个黄脸婆，还想着你的白月光那，此刻她正撅着屁股那，你还要吗？你真恶心？降龙珠，做梦吧。“妻子给了杰轩一记耳光。
杰轩醒了，摸了摸脸，火辣辣的。自己刚刚挨打了吗？
丈夫肚子上的毛蹭得明玉很不舒服。她想起了杰轩眼神迷离起来，口中险些叫出杰轩的名字，慌忙用手捂着嘴。被抑制而间歇的喘息声让丈夫莫名其妙地兴奋。
明玉眼中涌出泪光，心中酸酸地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阪依，不吃猪肉总比被黑毛髭拱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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