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影高烛,柔眉新涂,二十华年寒与暑,为君故,小女初,秋水伊林霜雪渡,当日吉言终得付,生,作妻奴,死,衷肠述。
“其实,我们见过无数次面。“剑光对毛毛说。声音低沉、语气哀婉。他是在道别而不是挽留。
“在九中路口,你一袭白裙,梨花带雨,艰难地喊出:我要和你一起回家。然后虚脱般地蹲着地上,把头埋进怀里哭出声。下班的我刚好路过,看着你抖动的肩头和男孩决绝的背影,心里想着,一个文静女孩肯在大庭广众之下表露心迹恐怕比杀了她还难,她一定是爱极了男孩,如果有一个女孩如此爱我,我一定不会负她。
在校门前,那一天,你告诉我要在音乐学院的门前相亲,定的是3点,2:50 你匆匆和刚刚上线,兴致勃勃的我道别。我失落又欣慰。在一秒钟的纠结后,我霍然而起,直奔学院,要赶在你和相亲对象见面之前,向你表白。却不知道音乐学院有2个门,我焦急地、愣愣地站在那棵巨大的梧桐树下,看着熙攘的人流。里面却始终没有你的身影。
在台角,你探出脑袋一脸好奇和喜悦地张望舞台下熙熙攘攘的观众。那神情清晰、轻而易举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在战火纷飞的中东,我的车在逃离,而你的大巴却在奔赴。沉重的乌云、汹涌的海浪、隐约的枪声布设了我们不期而遇的背景,擦肩而过的一刹那你清澈温暖的目光仿佛照亮了我的世界。恐惧在消匿,希望在重生,爱在发芽。尽管在之后的交谈中你对我描述的偶遇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我却刻骨铭心。
但其实,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琴行的楼梯上。我真的没有骗你,真的见过无数次,我就坐在你的对面,而你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喜欢你的,也许在第一眼见到的那一刻吧。以后的以后的一天,我无意间说起要把我们的故事写出来,名字就叫《我们的时光》,那是你弹过的曲子中我最喜欢的。你立即反对。后来,我才知道《我们的时光》有另外一个名字《爱情故事》。而爱情,是那时的我们不愿也无法面对这个词的。
一路走来,我未期盼过成功,只是不断告诉自己不要放弃。“
毛毛默默地听着,忽然问:”人有几颗心?“
剑光茫然,毛毛思维的跳跃幅度有些大。
”我听过一个传说,一位得道高僧每次讲道的时候总是剖开自己的胸膛取出一颗颗心,这是私心、这是爱心、这是怜悯心、这是决心---如果一个人无数颗心,那么,那一颗心是真实的那,那一颗是真心那?也许,我只是你在你生命的某个时间里刚好喜欢的人。你只是在那个时间喜欢我而已。我们也许都曾经是别人一刹那的天使,烟花冷去,留下的只有孤独,爱情打不败时间,所以孤独永恒。"
"有时候,我也问过自己永远有多远。也许,爱情没有消失,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
“我是不是老了?”毛毛问,秋水一般的眼中微漾着落寞。她何尝不知道剑光爱过她。
“爱,有时候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很简单。”剑光沉吟着说。
“钻到对方的心里看看?”毛毛笑道,眼中似乎期盼如果真能那样该多好。
“你有病吗?”
“有。”毛毛瞪了剑光一眼,说说就不靠谱了。
‘’太好了。什么病?”
“鼻炎?”
“OK,给我10分钟。”剑光也想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对丁丁忠心不二。也想知道毛毛对自己是否漠不关心。
在剑光为毛毛做病气转移实验的时候,另一场关乎人类历史的实验正在进行。
这是一个有东西南北四个出口的巨大房间,每个出口处放着一个如巨像般大小的鼎。四个鼎的整齐地排列成正方形。四只巨鼎旁伫立的四名身穿白跑的大祭司。他们分别是陈白、郑成功、大山、阎王爷。在正方形的对角线交界处是一个直径为10厘米的圆洞。黑油油的仿佛深不见底,不知道通向哪里。这时,固生主人双手高举宝镜,在一番念念有词之后,将宝镜镶嵌在圆洞上。瞬间,宝镜的表面变得像水一样波光粼粼,奇幻莫测,伴随着一阵清爽得仿佛来自原始森林的气息,一股奇异的略带腥、苦的味道开始在房间中弥漫。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肃穆和夹杂着兴奋的紧张。只听固生主人大声说:“迟暮扶摇,坤灵婵娟,舜华荏苒,固生神霄,请固主。”
四位大祭司双手交叉于胸前,一起举头望向天花板。只见空中悬浮着一个用头巾包裹的圆状物。之所以说是头巾,是因为它的确是头巾。在扁鹊躲避追杀时,这幅头巾就缠在他的头上。此刻,头巾缓缓展开。陈白、郑成功、大山、阎王爷的眼睛也在不断瞪大。因为他们各自知识体系中唯一的原神将要展现出本来面目。如果他们的原神是同一个,那么彼此间的纷争将大幅减弱。同时,彼此知识体系的融合将迎来人类知识质的飞跃。
头巾缓缓坠地,但真神本尊却并不真切,空中呈现出一个模糊的形状,而且边缘忽明忽暗,忽圆忽方,极不稳定。但有一点事清楚的,真神有两个头和一条身子,之所以说一条身子,是因为看不清身子和腿的连接。从整体的形状来看真神像一把弹弓或者说双头蛇身。但单单是这一点,已经足以让所有的大祭司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因为真神的样子和他们根据古老相传的描述和按照知识体系做出的猜想是一样的。“上双下单,顺天永生“。
“集气!”固生主人叫到。话音未落,只见每个方鼎中升腾出一根白色的丝状物盘旋着,根部越聚越粗,似乎活体般不断长大,形成了一个白色的、旋转的金字塔,塔尖如腕般粗细,正蜿蜒而上延展向空中的真神。虽倾斜但丝毫无坠重之感,倒像是有一根线崩扯着一样。房间里的气温在下降,大祭司的头顶却热气蒸腾。真神蛇尾一样的下身伸向宝镜的中心,眼看就要触碰到。
“你确定,倒立能长寿。”文强强忍着两臂的酸楚问欣欣。
“立直了。当然,我们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是头下脚上,对应天单地双之数,所以为生,出生后,头上脚下,逆天了,所以为死,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开始了生命的倒计时。你倒立的时间就是你从死神手中夺回的、生的时间。”
“我感觉死神要把我带走了。”汗流浃背的文强说。
“坚持住,老爸。也许这一分钟对你的一生至关重要。”
“每一分钟对我的一生都至关重要。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生命之神,他是不是有两个头,一个脚,对应天单地双之数!”
“答对了。阎爷爷就是这样说的。”欣欣拍手叫好。
“小孩子的想法。”文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鼻子里却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心中暗道:“阎王爷也这样说,莫非世界上真的有生命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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