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就仅仅因为这个姿式,天然认定了她是一个*,他想,*很有钱,她们在享受中挣钞票,来得全不费工夫,她们用吸烟甚或吸毒掩饰她们卑劣的思想,她们本来是弱势群体,但她们自卑中掺杂进去的虚伪的高傲却让人看不惯。

于是那夜的空气就弥漫了一种看不出的血腥。天然看着擦身而过的她颈上带着一根金灿灿的项链,再加上自己对潜意识中“*”的理解,顿时让他恶向胆边生,他伸出了手去,在那个“*”的惊恐中一把扯下了她脖颈上的金项链。

那个女子显然被这意想不到突如其来的遭遇惊呆了,她似乎一下子吓懵了过去。这让天然有了一种一不做二不休的念头,他看到这女子还背着一个精致的小包,他又向她伸出了手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女子从惊恐中回过了神来,用双手死死地护住了自己的挎包。天然并未因此罢手,他想通过武力来解决问题,他一拳向那个女子的头上打去。

那女子中了这一拳,一下子晕了过去,慢慢地,慢慢地松开了手,蹲了下去。就连天然也没有料到的就是,蹲下去的那儿——也是活该她伤命——竟然被谁把一根水泥浇铸的栏杆打坏了。形成了一个很大的空洞,那个女子蹲下去的时候,正好在那个空洞的地方,天然只感觉到她的手一松,随后——天然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的——只听得沉闷的‘扑嗵’一声,那女人背着的包已然从天然的手里滑落下来,跟随着往桥下落去,伴随着凄厉的一声“啊”……后来就是天然经过时的所遇到的那么一回事了。

后来只有这根项链落在了天然的手里,那个包天然没有料到的是,他还以为随同那个跌下去的女人一并进了西江,但人们第二天在桥沿的一个凸出的钢筋上看到那个包竟然被挂在了上面,摇摇欲坠。

天然想到这事,他的心情显得十分的沉重起来,他坐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屋里有一张像样的皮沙发,这是主人留下的,他们搬了新家,这沙发作为旧家具被他们留了下来。天然坐在沙发上,抽完了一支烟,随后他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头枕着沙发的扶手,尽管并不如枕头那么地合身,但他还是显得很惬意地眯上了眼睛。他发了会儿呆,下意识地摸出手机玩起来,他想用这种方式转变自己的思维。他首先翻看了一会短信,也没趣,都是些重复的东西,浪费资源。但在看到第二条短信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内容是这样的:

如果能赢得你的心,我会高兴得像亲手捉住了本,你不知道我为你相思的苦,我难过如绞死的萨达姆。

这让天然来了兴趣,他想这条短信绝不是那些在网站下载的现成的东西。因为号码陌生,他于是顺着这个号码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通了,他礼貌的问:“你好,原谅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如果你觉得方便是,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对方在电话里笑了起来, 对方说:“请问你是不是安天然啊?”

天然更迷惑不解了,他想这个人这么熟悉我,那会是谁呢?他于是决定穷追不舍了:“你究竟是谁啊,你认得我?那你应该告诉我你是谁了。”

对方咯咯地笑起来:“我是谁啊,我和你姐姐在一个厂里打工,你猜我是哪个?”

天然猜出了一个人名,而且对了,这个人就是姐姐厂里并和姐姐一个宿舍的耿仙连。天然于是出于礼貌的需要夸赞了对方一句:“你的短信写得好,我看了都忍不住笑了。——看来你就是这个手机号码了?还有,我无聊和寂寞的时候就打你这个手机聊聊天可以吗?”

对方说好啊,只要你打过来,我陪你聊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没那么恐怖吧?”

临了,天然想起一句话:“你哪天放假了和我姐一起到我这里来玩吧?欢迎你来做客。”突然间,天然的心里对此有了一种莫名的期待,如果可能,他真希望对方此时就在身边。

“呦,你的心意我领了,我怕你女朋友误会哟,要是有人吹个风说是我到你那里去玩来,而她没在场你想她会怎么看?”

“她不会的,我是叫你和我姐一块来啊,再说她也——不敢。”天然无形中生出了一种豪气,于是口吻里也有了些斩钉截铁我主沉浮的果决。

午饭的时候,天洁们的宿舍里又聚了好多的人,所有的人都在用各自的姿态吃饭,天洁无意识地看出了一条规律,那就是广西来的何淑娇喜欢蹲在她自己床前的地上吃饭,让背靠着床沿,似乎这样她才能保持笔直的蹲姿让饭更适合狼吞虎咽,才能赢得时间好上床小憩一会。来自湖南的张欣然和张田田喜欢站在自己的床前吃,并且在吃饭之前一般都要倒好一杯水凉着,为的是饭后及时漱口,是的,她俩完全有必要这么做,因为她俩简直可以说是齿如编贝,为着她们那一口完美的牙齿,她们连吃饭也显得小心翼翼。黄俊莉和耿仙连似乎没什么特别的规律,她们有时还抬着饭边吃边到别的女生寝室串门,有时候还会从那些喜欢自己动手做菜的人那里夹来一些好吃的菜来。天洁不喜欢走动,她由于床位靠窗,并在下床右边,于是因势利导的缘故,她喜欢让自己的双手趴在靠窗的桌上吃饭。

把玩手机和翻看照片是天洁同时也是很多年轻女孩的爱好。饭吃完了后,天洁躺在床上翻出了一本影集,因为这影集里关乎一个秘密。一个让天洁脸红心跳的秘密,诱惑着她也苦恼着她的秘密。因此她在午饭后这特定的时刻翻看影集比把玩手机的几率要多得多。

她几乎是一下子跳过其它的照片了,她径直翻到影集的第十页,第十页里面有一张记者送给她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物是她本人和一个帅气得让人心跳的警察,这个警察当然她也认得,叫苗壮。这么想着,一个月前发生的注定要让她刻骨铭心一辈子不能忘记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天洁出厂准备买一件衣服,在意识逐步跟上城里人的天洁心里,买一件衣服是件大事,她觉得自己所打工的城郊是买不到一件物美价廉的衣服的,于是坐公交车来到了弟弟所在的城中心。打算在这里以一种悠闲的方式度过周末,同时又不至于空手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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