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潭白光萦绕,莲花片片收拢,遮住了婴孩童稚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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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京都,阳城外 ,文武大臣随齐王、太子、宁相候立。
数量马车相继驶来,车队前骑马领头的正是失踪三年之久的齐王世子南泽。
眼见儿子就要回来了,齐王难掩失而复得的激动,他曾以为那场战事让长子尸骨无存,黄泉盼无颜面对发妻,不曾想,他竟然能收到儿子将归来信。
齐王不经意的往右侧一瞥,神色瞬间变得古怪,却不异常,他一掌朝太子南弦背上拍去,那闷声响的另一侧的宁相拉回了游走的思绪。
齐王当众对储君动手,却无一臣子出言相阻,可见,这一幕对朝臣而言早已见怪不怪了。
前朝腐败,地方割据,胡人作乱,民不聊生,当今圣上于危难之际领兵雄起,建立新朝,收复失地,重拾朝政,还民安康。
不同寻常皇族,当今圣上生于民间,行伍出身,与齐王同胞相助,相协至今,兄弟情义之深,不可估量。齐王世子未出事前更是被当今圣上养在膝下,作为继任者全心培养,相较眼前对世事漫不经心的太子,南朝真正的储君不言而喻。
南弦睡眼微张,入目是他皇叔那眼里熟悉的恨铁不成钢,见没什么大事,南弦就又眯上了眼,继续养神。
这把齐王气的呀,“你他娘的就不能有点精神气?要不是你哥回来了,这天下给你,怕天下没了;不给你,又怕你没了。 ”
纵使齐王再怎么暴怒,得到的也只有南弦云淡风轻的一声,“没就没了。”
知道南弦不争气,可舞到自己面前就过分了。
“你还好意思说这话?”
齐王刚抬手要教训侄子,那头向来言慎行稳的宁相吉步向前的举动吸引了他的注意,本就不是真要打孩子,手自然也就放下了。
一见马车形制,宁相便知车上定载着日前递信回来说不日将临的女儿。宁相虽疑女儿与齐王世子同行之缘故,更欣喜女儿的回归。
宁相拦下马车,经侍女的禀报,九音拉开小门下车,眼里带着见到自己爹爹的欢欣。
“爹爹。”
忧心宁相拦车意图的南泽,在听到九音这一声“爹爹”后,也就放下心了,一声“驾”,御马向前。
似是冥冥之中的感应,南弦张眼,与九音隔空相望,不同于南弦一眼后陷入自己的世界,九音久久未能回神。
见女儿朝城门方向凝望时久,宁相察觉出了不对,“怎么了,小九。”
“没……没什么。 ”
一看九音这副心绪不宁的模样,宁相知定是有事,但没多问,女儿再怎么有心事,没说出来,当父亲的总是不好多问,更何况,他并非九音生父。
………………
宴会上,教坊舞姬姿态曼妙,至少有人全心观舞,多是各有各的心思。
这场接风宴开始前,南泽便向南帝坦言了他对宁九音的心思。从南泽的话语中,南帝能听出,最起码,在南泽眼中,宁九音对南泽亦有情。
可从宴会开始,南帝就注意到了宁相家这位姑娘目光所及并非南泽,而是他唯一的儿子,南弦。
南弦,宁九音相继离席的身影落入众人眼中,他们在御花园会面的消息自是被各家获知。
虽说南弦的太子之位在南泽归朝后略有不稳,可他到底是南帝目前唯一的儿子,南朝最名正言顺的储君。
………………
池中锦鲤在银辉中点映金光,九音倚栏投豆,百无聊赖地池中那点点金光聚拢。
南弦先声而来,“南泽喜欢你。”
南弦这句话说得极肯定。
夜色昏暗映入眼帘,九音眼里泛着淡淡的忧伤,“从见到到师兄的那一刻,小九便知,只能任那落花随水流去……”
南弦抺去九音的泪水。
南弦指间余温尚留,九音轻触眼角,不禁失神,低声呢喃,“原来师兄也会在意人啊?”
“你是我师妹。”
正如九音所言,他是她师兄,长达千年的同门情谊,让她无法放任他不管,他同样无法放任九音不管。
南弦的手不知不觉地揉上了九音发上作饰的绒球,手感不错。
随着距离的拉近,南弦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什么伤心?你明明不喜欢南泽。”
九音伤感的情绪瞬间中断,“也没有不喜欢啊!”
嘴上虽这么说,但被戳破心思的九音,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思绪百转,向南弦解释道:“不是不喜欢,就是还没有喜欢到非要在一起的地步。”
绒球随着九音的动作一晃一晃,格外惹眼,南弦到底没忍住,又把手朝那颗绒球探了出去。
九音微低着头辩白,随着语言越来越苍白,最后索性仰头起来直视南弦。
“好吧,我承认。我没对南泽有过男女之情,我很好奇人世间的情爱是什么感觉,能让人放弃所有,正巧他又表露出对我的喜爱,我就顺其自然的应了。”
九音这番动作,让南弦一不小心将绒球摘下,见九音发丝未散,南弦也就默默的拿着那颗绒球,背手身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仿佛一直都在一本正经地听九音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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