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红孩儿失忆

上回说到红孩儿成功投胎做人,正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好景不长。

安史之乱后,唐朝由盛转衰,各地藩镇乘机做大做强。乾符五年(878年)爆发了黄巢起义,

遍及今天的山东、河南、安徽、湖南、湖北、陕西等省广大地区。由于七彩丹霞位于陕西以北,偏远的河西走廊,幸免予难。

但是,也经常有各路人马前来敛财,尤其像孙家这样的大户更是首选。

转眼间孙家就被各路人马洗劫一空。房屋被焚烧,家奴被打散,只剩下数顷良田无人看管。

这下愁坏了孙老爷,他知道孙家上下,除了长工会种地,没有谁能干得了这个活。

无奈,孙老爷东挪西凑,四处探访,寻找商机。

留下妻儿老小坐吃山空。此时的三少刚满5岁,正是调皮捣蛋,狗都嫌的年龄。

哥哥姐姐虽长予三少十多岁,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家人陷入绝望之中。

一日,姐姐来报:妈呀!不好了,弟弟挨打了。

妈妈赶忙问:谁敢欺负我家少爷?

姐姐说:弟弟去偷人家苞米,被人抓了,还被打得遍体鳞伤,快去看看!

妈妈皱着眉头说:快!带我去。

转眼间走到田间地头,看见三少躺在地上,满地打滚,还不时的说:

我没偷,我没偷,干嘛打我,干嘛打我!

妈妈见此情景,急忙上前扶起三少,擦了擦三少脸上的土,发现三少嘴角还有血迹,

便气急败坏的转身询问老乡:怎么回事?孩子还小,不懂事,用不着下死手吧?

老乡皱着眉头说:我没打他,只是拉了他一把。

妈妈蹬了一眼说:你看看这血迹,不是你打的,还有谁?

老乡委屈的说:少奶奶,真不是我打的。我看见三少掰我家苞米,顺手拉了一把,

谁料他还耍起赖来,说我打他。不信你看,他怀里还有苞米呢!

妈妈用手往三少怀里摸了一下,确实还有一根苞米。

想了想,觉得事有蹊跷,还是回去问清楚再说吧。

想到这,从怀里掏出仅有的两个铜板塞给了老乡,

说到:算了,这根苞米就当买下了。您也别介意,孩子还小,我回去会好好管教的。

老乡赶忙把铜板又塞回妈妈手里,说道:

孙老爷虽然脾气暴躁,但以前也没亏待过我,现如今你家也不容易,

我也不是铁石心肠,只是想劝阻孩子不要掰没成熟的苞米,

大家日子都不好过,等苞米熟了我送他几根也可以,现在闹成这样....唉!对不住了。

妈妈听到此处,心里明白了,八成是三少和二少搞的鬼。

于是,给老乡赔完不是就匆匆把两个孩子带回了家。

帮三少洗漱干净后,温柔的问:天赐,还疼吗?

三少不好意思的回答:娘,不疼了。

妈妈又仔细端详了三少的嘴角,没见有伤口,顿时明白了什么。站起身来大声呵斥:

天赐,妈妈怎么教你的,做人要厚道,不能偷,不能抢,你干了些什么,老实交代!

三少支支吾吾的说:娘,我真没偷,真没偷,说着流下了眼泪。

还说没偷,都抓现行了,还不承认,你当娘傻啊!嘴角有血迹,却没有伤口,还顶嘴,我让你顶嘴!

说着,顺手拿起竹尺,拉住三少的手,对准手心就是一顿猛抽。

疼的三少上蹿下跳,想挣脱又挣脱不了,嘴里还在说:我没错,我没错!

不一会,三少的手就肿的像个小馒头。

妈妈的眼睛早已湿润了,但还是咬着牙,边打边骂:让你不听话,让你偷东西!嘴还硬!

二少在旁边看得瑟瑟发抖,眼泪像串了线珠子,不停的往下流。实在忍不住了,哭着说:

娘!您错怪三少了。这些日子,您把吃的都给了我们,自己却瘦的不成样子了。

我们都很心疼您,于是商量着做点什么。

三少说老乡家的苞米快熟了,偷点给娘补补身子....说到这,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妈妈一把搂住两个孩子,哭着说:都是为娘不好,错怪你们了。不管怎么样,偷人家的东西肯定是不对的。

你们的爹也时常说,宁可饿死不偷不抢,做人要有骨气。现在为娘没本事养活你们,你们才……

说着泪如雨下,三人抱头痛哭。

此时,大少也闻声而来,见状也忍不住流下来了眼泪。

稍停片刻,大少说:娘,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虽然什么都没有了,但是还有良田数顷,我们可以自己种。

二少三少也一起说:对,咱们一起种。

看着懂事的三个孩子,妈妈一把搂在怀里,心疼的说:

好孩子,都是我的好孩子。为娘也想过,只是你们都还小,我也不会种地,怎么办啊?

三个少爷异口同声说:娘!我们都长大了,可以干活。

大少又补充了一句:不会咱们可以学,隔壁家的老猪,不,是猪大伯,他人可好了,

经常给我们好吃的,有时候我们也去他地里帮忙,他一定会帮我们的。

对,还有沙爷爷也会帮我们的。二少说。

妈妈擦了擦眼泪,高兴的说:看来我的孩子们都长大了,为娘很高兴,说干就干。

来年有了收成,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正可谓:上下一条心,黄土变成金。不,准确的说:母子一条心,再苦再难也是甜。

从此以后,在妈妈的带领下,四个人每天早出晚归,累了喝点沙爷爷泡的粗茶,

饿了,啃点猪大伯给的锅盔,日复一日,终于等到了收获的季节。

大家伙把收割好的小麦,扎成小把,堆在一起,躺下来休息。

此时,瓦蓝的天空飘来一朵又一朵白云,树上的小鸟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三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戳戳点点笑个不停。

妈妈闭着眼睛,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笑呵呵的问三少:

天赐,为娘当时忘记问你嘴角怎么回事,你一直没有回答,

事到如今,为娘也不怪你,放心说吧!

三少伸了伸舌头说:我趁娘不在的时候,偷偷拿了一点胭脂,

心想,如果被人发现,就躺在地上打滚,顺便抹上胭脂,用舌头舔一下,就像出血了,老乡就不敢打我了,嘿嘿!

好你个臭小子,我说胭脂怎么少了,原来是你偷的,看为娘不打烂你的屁股。

说着,妈妈起身追着三少转圈圈。

大少,二少在旁边格格格笑个不停。

终于追到三少了,妈妈一把拽到怀里,伸出手轻轻地落在三少的屁股上,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三少赶忙翻过身,用衣袖擦拭着妈妈的眼泪,哭着说:妈妈,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少二少也跟着流下了眼泪。

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哭什么?好端端的。

只见猪大伯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做在一起说道:

其实啊!这俩孩子很有孝心,不像我那几个,只知道吃,什么都不管。

唉!谁让我姓猪属猪呢!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沙爷爷也走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我当什么事呢,都过去了,提它干嘛!

现在多好啊,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对对对!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一切都过去了,几人同时回答。

我说少奶奶,一家人团聚,怎么没见孙老爷呢?

猪大伯说着点了一袋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沙爷爷接过话茬说:你这个老猪,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心把麦草点着了。

猪大伯反驳道:我说错了吗?少了男主角能叫一家人吗?不是我背后说闲话,孙老爷也真是,丢下孤儿寡母自个潇洒去了。

沙爷爷严肃的说:不了解情况不要瞎说,孙老爷虽然什么也没干成,但也没闲着,四处找活。

什么?到处找活?妈妈赶忙问道。

沙爷爷说:嘿!看我这张嘴,一不小心说漏了,事到如今也不瞒你们了。

那会啊,你家遭难,孙老爷着急上火,又没别的法子,就到处找活干。

妈妈接着问:老爷不是说找什么商机吗?他身体又不好,又爱面子,怎么可能到处找活干?

沙爷爷说:少奶奶,你还是不了解孙老爷,他是爱面子,但他也是铁铮铮的男人,不,准确的说是纯爷们。

他怕你们担心,所以说了谎。

那天在路上遇到我,还骗我说什么找商机。我说,扯淡。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哪有神马商机?

能保住命就不错了。一语中的,孙老爷也没什么好说的。

最后,再三嘱咐我千万不要说出去,丢人不说,不能让老婆孩子担心。唉!纯爷们,纯爷们!

妈妈低声说道: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没有音讯?

沙爷爷叹了口气说:那还用问,肯定遇到什么事了,以孙老爷的个性,不会娶了媳妇忘了娘的,

嗨!这话说的,好像哪里不对劲啊!呵呵!

猪大伯插嘴说道:老沙,还说我呢。你嘴上也没把门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孙老爷是什么人?比猴还精,能遇到什么事?就算遇到了,又能怎么样,哼!哼!

我估摸着,要等孙老爷发大财了,顺便给少奶奶找个伴才会回来,嘿嘿!

去你的,没正形。妈妈说道。

沙爷爷说道:是啊,是啊,孙老爷不是那种人,自从大奶奶去世后,娶了少奶奶,

孙老爷再没动过凡心,这一点少奶奶应该最清楚,对吗?

妈妈说道:这道是,虽然他对我也发脾气,但没见过哪个狐狸精找上门来。

三少插嘴道:什么狐狸精?是西游记里的吗?还是封神演绎里的?

妈妈揪着三少的耳朵,说道:小屁孩懂什么?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滚一边去。

说罢,把三少推了过去。

大少和二少也起哄道:就是的,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滚一边去,哈哈!哈哈!

说着起身,边跑边喊:抓狐狸精,抓狐狸精!

三少气不打一处来追了上去……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正当大家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时。

远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滚滚黄沙,

就像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刹那间直冲云霄。

孩子们惊恐不已,连忙问道:是不是敌军杀过来了。

沙爷爷淡定的说:看此情景并非如此,听老人们讲,这里曾是铁山公主的老家。

后因唐僧路过此地,被远处的火焰山阻挡,孙大圣不得已巧借铁山公主的芭蕉扇扑灭了火焰山。

但从此以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经常狂风肆虐。听老人说,有可能是黑风洞主在作怪。

猪大伯打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动不动就听老人说老人说的。你怎么不说是黄风怪呢!没文化,真可怕!

沙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数落道:你不就念了几天私塾吗?怎么滴?你能搞清楚?

猪大伯反驳道:什么叫几天私塾?好歹我也念了个把月,不是因为动乱,说不定早考上状元了,哼哼!

妈妈连忙劝道:  都别挣了,看着架势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半个天都被遮住了,我们该怎么办?

猪大伯憋了憋嘴说: 都怪老沙打断了我,只顾斗嘴没说正题。先生说过,黄沙滚滚飞上天,必有黑风大灾难!

孩子们追问:什么意思?

猪大伯清了清嗓子说:意思是说,风非常大,有可能把人都卷上天。

最后,天都被遮住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可不是大灾难吗?

妈妈着急的问:那怎么办?辛辛苦苦一年,好不容易有点收成,不能就这样被风刮跑了。

一句话提醒了大家。

沙爷爷赶忙说:快!把麦草码成垛,然后扎起来,堆在一起,用大绳缆上。

说话间黄沙伴随着大风,蜂拥而来,大半个天已经黑鸦鸦一片。

大家齐心合力快速把麦垛堆成山,就差缆大绳了,但麦垛太高扔不上去。

几个人试图爬山去,不是陷进去,就是滑了下来。

眼看大风将至,光线越来越暗,怎么办?

三少自告奋勇说: 妈妈我轻巧,我上去。

大家点了点头,猪大伯和沙爷爷分别用耙子一点一点帮助三少往上爬,

到底还是三少机灵,人又轻巧,三下五除二就爬到麦垛顶上,把腰间系的绳子解下来扔到另一边,

就这样,大家把麦垛五花大绑,捆结实后。大风也如期而至。

几人纷纷躲进旁边的石屋内暗暗庆幸。突然,妈妈大叫:我的天赐呢?一句话提醒了大家。

沙爷爷着急的说:坏了,着急忙慌的忘记三少还在麦垛顶上了。

妈妈疯了一般准备往外冲,猪大伯急忙拉住说:

少奶奶,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风大的人都站不住。你出去不但救不了三少,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大少二少也急的直调眼泪,都想出去救三少,还是被人拉了回来。

沙爷爷安慰大家说:三少吉人自有天相,从小就与众不同,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说归说,还是偷偷的抹眼泪。此时,妈妈已经哭得晕了过去,两个孩子也哭成一片。

黑暗中隐隐约约听到“啊”的一声,是三少的声音……

两个小时后,大风终于停了,三少也找到了。在大家的呼喊声中,三少逐渐睁开了眼睛。

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是谁?我在哪?

可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三少大闹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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