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布局

今夜一如昨天,还是有撞门声,不过根据今晚的交易,那些孩子会解决这一切的。樽酒十分放心地躺在床上。

果不然,门那边的动静比昨天还短,一会儿就消停了下去,这群临时盟友还是挺靠谱的。

樽酒摸到了他们的大概底线,放心的睡了过去。

今天的光线没有如之前一样,蒙蒙的,是个阴天,光连地面都没有被完全覆盖。

是该出点事儿了,樽酒如是想到。

樽酒带上怀表,走出了房间。

他感受到今天周围的目光又多了,且更杂了,多是渴望把他撕碎的感觉。

好戏,开始了。

不过他面上的表情一点没动,一如既往。

樽酒下到大厅处,刚最后一步落下,一声巨响就爆发。

“嘭!”

只见老板娘被店老板甩到前台,而店老板没有怜惜她的意思,只恶狠狠地看着前面的小孩。

他呸了声:“你这玩意,真是不知死活,除了我谁能在这小镇护住你?不知道今天是‘复生宴’吗,你逃不了。”

周围的客人纷纷看好戏,小二也若有若无的兴奋,仿佛个个都想给小孩来上一下。

在快动手的时候,一群孩子从门口冲了进来,带走了齐儿,事情发生的很迅速,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结束了。

摔在地上的老板娘看着齐儿被救走,松了一口气,默默挪动着避开众人,往后厨方向去。

樽酒看着众人呆愣后一脸狰狞的样子,老板也在疯狂的吐露表达自己的凶恶不满,他面上露出个意料之中的表情,随后就悄悄地出了大门。

这次从大门出去,樽酒没有再走之前的路,而是根据自己这几天摸索出来的道路,绕到了后门厨房的位置。

他走到厨房的门前,看着眼前老板娘一个人正拿着菜刀在剁肉,在一阵阵剁肉声中走入。

樽酒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想救自己的孩子吗?”

老板娘手抖了下,停下剁肉的手,扭头对樽酒说:“林老师?你在说什么啊……”

樽酒直接地打断道:“不用演戏了,你我都知道彼此想要的。老实说,我可以帮你们,毕竟,我是最近唯一到来的外人。”

老板娘那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森:“林老师,我可不需要你帮。”

樽酒没有被对方的这个表情变化吓到,懒懒靠在门边:“不,你需要。不然你就不会留下那张纸条。你不是在劝我离开这个小镇,而是表示自己有跟我谈判的筹码。”

“而且今早这场戏,也是你计划好的,特意在我下楼的时候引起我的注意,将我引来这个被你驱散了所有人的后厨,就是为了谈这个。但是我想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再试探了吧。”

老板娘见他对自己的试探没反应,变回原来的表情,摇了摇头:“可是林老师,我为什么要自己打乱自己的生活呢,不是吗?”

樽酒歪了歪头道:“你是在问你自己吗,为什么要打乱这样的生活?你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作为一个母亲的答案。”

“你真的还想维持这个谎言吗?或者说你们还想维持下去吗?”

“这里的每家每户都有秘密,你们的心意已经传达给我了,你们不想再维持了。是时候该结束了,不是吗?”

三段话,让老板娘垂目不语,而后她颤抖着自己的唇,说:“是该结束了啊……”

然后她又重复自语:“这糟糕的日子是该结束了。”

樽酒继续引诱道:“对,是该做点什么了,为了那些孩子。”

“这是你们的机会,最后的机会,跟我合作,你们不会亏。”

“老实说昨晚那些孩子们也找上了我,但是我并不想让他们再继续这份苦痛,不想接受他们设定的结局。毕竟这是属于大人的事,小孩子思考的结局还是别来干扰的好。”

这话直接让老板娘意识到了什么,她瞳孔微微放大,从嘴里吐出:“是我想的那样吗?”

“是的。”樽酒肯定道。

老板娘那干涩的眼眶里徒然流出一滴滴不属于这里的眼泪,“那些可爱的小家伙啊,真是……我们太对不起他们了,真是造孽啊!”

樽酒看效果达到了,突然对着四周放了些声说:“那么你们想改变他们想的这个结局吗,哪怕用自己赎罪?”

静寂的四周没人说话,然后从四周走出来一个又一个女人。

她们都没说话,只是绕过樽酒,默默站到了老板娘身后。

直到老板娘死死握着菜刀,握的指节发白。良久,她才挤出一句话:“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们没有退路了。”

“我们愿意。”

女人们没一个反对的,只是彼此握了握彼此的手,而后又松开,像是给对方鼓劲。对的,她们没有退路。

对面的樽酒被这一群女人默默的认可和牺牲震到,虽然有预料到,但感受到这份坚定的时候还是震撼非常的。

他没有多余的表情,只认真地说:“好,我会打出属于我们大人的那份答卷的。”

得到肯定,一个个女人站出来一人一句的说着。

“‘复生宴’会在晚上七点开始。”

“我们这里其实离大镇子很近,但是这里被控制了必要通讯,只能发被允许的东西。”

“如果他们来了,请不要在意我们,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会帮您的,在宴会上。”

没说怎么帮,她们只强调自己会帮,并且要护好孩子,樽酒也不在意这点,只是在默默听着记录信息。

到这,女人们最后不再说话,而中间的老板娘缓缓开口道:“我们即为罪孽,上辈子的罪这辈子不该继续下去,最怕受苦的是那些孩子们啊。”

对此,樽酒只说:“相信我就好。”

最后,樽酒要走的时候,一个女人走出来,问出了一个问题:“您……不是林老师吧,您跟老师的形象不太一样。”

樽酒回头,绽放出一个慵懒的笑:“这就是你们信我的原因?那我可以告诉你们,是的。”

女人感觉到了樽酒爆发出那本来的慵懒气质,知道自己说对了,她紧张地握了握拳:“那……我们能知道,您叫什么吗?”

只听站在门口的那人轻笑着说,

“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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