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的星空中。
一座庞大的庭园静静地在虚空之上漂浮着,七彩的光华在庭园的周边盘旋、升腾,在寂静的虚空中划出一道道奇异曲线。
这些曲线看似杂乱无章,却又仿佛带着某些常人无法理解的美感。像是呼吸般的奇特韵律充盈着着整片空间,给人一种这座庭园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感觉。
它静静地漂浮着,它已经像这样漂浮了不可计数的时间,时光没有给这里带来一丝一毫的磨损。
它在等待着,等待着应许之人的到来。在无尽的时光流逝之后,在幽邃的寂静星空中。
它等的那个人,来了。
下一秒,庭园的大门前泛起阵阵涟漪,一把钥匙自涟漪中缓缓伸出。
这把钥匙整体通黑色,中间部分镶嵌着一颗湛蓝色的宝石,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匙柄光滑圆润,没有正常钥匙该有的钥匙槽,比起钥匙更像是一个略有特色的装饰品。
然而,出现在这里的它注定非凡。
它成功打开了一扇门,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它是特殊的,这个世界即将迎来变革,它将和它的主人一同乘上这趟这趟变革的列车,见证人类的光辉,见证伟大的消亡,见证世界的新生。
而这里,即是这趟列车的始发站。列车即将开动,而故事的主人公也该在这时登上舞台。
一只纤细的手握着钥匙缓缓从那片涟漪中伸出。随后,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一顶白色礼帽下是一头清爽的短发,双眼明亮,其中隐隐有着蓝紫色的星辉在其中流转,面容清秀但却不会过于弱气,嘴角轻微上扬,露出浅浅的笑意,一身黑色风衣套在那有做过适当锻炼的健壮身体上,更是给人一种飒爽的独特气质。
“到了吗?还真没什么实感呢。”
将钥匙随手塞进衣兜,年轻人抬手摘下礼帽抬眼望去。
“按理说到了异世界应该送到某某大国又或是什么荒郊野外吧,怎么一来就搞这么大?”
环绕四周,被眼前这般奇异景象带来巨大冲击的年轻人啧啧称奇。
“话说我在那边也读过不少网文,这一上来就在外太空还真是有趣。”
深呼吸,走,跑,跳,再做几个俯卧撑。
“嗯,身体一切正常,也没有多出什么奇特的器官。看来是某种高科技,又或是这个世界的独特神秘力量吧。”一番身体检查过后,年轻人得出了一个简单的结论。
“算了,不想那么多,顺其自然吧。既然来到了这个地方,后边又是无尽的星空,那么剩下的选择就只有一个了。
这片庭园吗?
进去吧。”
话音落下,年轻人抬脚走向前方的庭园。
不多时来到了庭园门前,一扇铁门牢牢紧闭,将庄园与外面的星空隔绝开来,铁门两侧围墙高耸,看来并不想让人翻墙进去。
在铁门上轻轻敲击几下,耐心等待了几分钟后,门内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没人吗?”
又敲了几次,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看来我得自己想办法了。”年轻人喃喃自语。
“说自己什么都能开,没什么它开不了的锁,趁着这个机会,试试吧。”年轻人自语道。
随后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钥匙,开始寻找大门的锁孔。
“话说这门也挺奇怪,长了个门的样子,结果连锁孔都没有。”
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能锁孔形状的东西,年轻人无奈叹气。
“算了,不管了,之前吹的那么厉害,就让我见识见识吧。”
年轻人干脆破罐子破摔,随手把钥匙朝着铁门的门面上怼去。
预想之中钥匙与铁门撞击的画面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钥匙直直地插进了铁门,一阵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居然,进去了!”
想不通其中原理的年轻人惊叹道。
手指带动着钥匙扭动,伴随着门轴转动的吱嘎声,门,打开了。
目之所及是庭园的前庭,它深邃而神秘。步入其中,脚下是一条鹅卵石小路,一直向着庭园深处蔓延而去,道路两侧栽种着各种不知名的花朵,均匀地分布着,整体清洁而整齐,应该是有专门的园丁负责打理。
不像是没人的样子。
放下心头的疑惑,年轻人继续前进。
沿着这条路走了数分钟后,一座华美的建筑出现在小路尽头。
整座建筑呈古堡状的圆形结构,各式奇异的花纹覆盖着古堡外墙。繁复却不杂乱,古老却不会给人以阴森的感觉。
古堡外,注视着这些花纹的年轻人逐渐被其吸引,驻步观察。
随后,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些许海水微咸的气息。
“嗯?海风?”
一阵风打破了年轻人的观察。
“奇怪,我的错觉吗?”
疑问不会有人解答,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深深的困意。
像是沉溺在冰冷的海水中,身体逐渐失去力气。紧接着,无数诡异的低语在耳边微微响起,四肢被不知名的奇异物体缠绕、拖拽,向着更深的深处沉入。
大脑逐渐变得模糊、迟钝,思想渐渐远去,对时间的感知也不在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十多分钟,又像是漫长的时光过去。无边的黑暗中,一道淡蓝色的光芒自模糊视线的尽头出现,随后瞬息掠至身前。
霎时间,缠绕着自己的不知名物体,诡异的低语仿佛遇到了自己的天敌,疯狂的向着黑暗深处退去。
大脑慢慢恢复清明,双眼睁开,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与之前不同的是年轻人眼瞳中三颗蓝紫色星光徐徐转动,给这张清秀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别样的魅力。
“这里是?”虚弱的声音响起。
“界外-起始之海-归寂庭园。”
“我是?”
话刚出口,清脆的女声从一旁怒吼道。
“祁荒!”
“我才小睡一会儿,你干了什么,你怎么到了这里?我再晚来一会儿你就要挂掉了。
本来不是这里的,怎么回事?你也不等我醒来,乱跑什么,真是无知者无畏,我可没有收尸的功能。
真是丢人,居然跟了你这样的主人,以后可要把我藏好,被姐妹们知道了,会被她们笑话几百年的。”
“还说什么会听我的话,只是过来看看,结果我刚醒就发现你站那不动,失去了意识,神魂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带走,还好我及时赶到救下了你。
这里可不是你那个和平了几十年的国度,踏错一步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连珠炮似的话语终于结束,清醒过来的祁荒终于有机会张口。
“抱歉,阿钥,我大意了。让我们开始吧,这次的冒险。”
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语气平淡,丝毫听不出一丝悔意。刚刚经历的危险像是没有给这个青年带来任何后怕、恐惧之类的情绪。
“算了,跟你说再多也没用,以后我少睡点觉吧。”少女无奈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先带你醒来吧。”
不知道少女做了什么,眼睛一闭再一睁,祁荒又回到了古堡前。
“话说,刚刚那是什么?”
没有回应。
祁荒伸出手来,手心中散发出淡蓝色的光芒,片刻,光芒散去,一把银白色的钥匙静静躺在其中。
……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大雪纷飞。
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突兀的出现在雪地中央,他头戴厚厚的斗篷,面容模糊,只能看到到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男人手上抱着一个婴儿,他沉睡着,脖子上挂着一把灰黑色的钥匙。
他看了看抱着的婴儿说道:“祁荒,我们来到了开始,希望这一次,我们能够走到真正的终结,或者说——崭新的开始……”
将婴儿放在孤儿院的门口,一个成熟女性准时出现在了那里。
“这是第几次了?”
“没有意义,无人知晓……”男人的话语简练。
“我快要厌烦这样的工作了。”女人接过婴儿。
“我们别无选择。”
一阵寒风呼啸,男人的身影消散无踪。
女人看了看那孩子,他已经醒了,“祁荒,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要健康成长哦。”
她逗弄了一会儿祁荒,伸手一抹,把那把钥匙隐去了。
“你还是过几年再出来吧,根据过去的经验,太早让他接触你,只会让结局更糟。”
就这样,祁荒在孤儿院住了下来。
那女人就成为了他的老师和家长,她给了他祁荒这个名字,却从未解释过原因。女人也从未说过自己的名字,也从来没有人好奇。大家只知道她叫院长。
刚刚的女声便是从钥匙中发出,她是祁荒的儿时玩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把钥匙便出现在祁荒的手中。
有一天她突然开口说话把祁荒吓了一跳,最初的惊讶过后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也就将她留在了身边。
当然也有问过她的名字,不过她说不记得了,那索性给她起了个名字。
“因为是钥匙的样子,所以就叫阿钥好了。”年幼的祁荒这样说道。
而阿钥当时正处于一个朦胧的状态,稀里糊涂就答应了。随着时日渐长,她逐渐变得清醒,再去让祁荒改名已经晚了。
她犹记得某天向祁荒说出想要改名的想法后,祁荒收起脸上笑容,像是快哭出来般回应自己,
“阿钥就是阿钥啊,我才不要把你变成其他人。”
她被感动了,慢慢的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以祁荒糟糕的起名水平也想不到更好的名字了。
就这样过了二十年后。
某天,阿钥突然告诉祁荒,“我可以带你去异世界玩哦,要不要去呢?”
对于阿钥的邀请,祁荒并没有感到诧异,毕竟都有阿钥这样的存在了,那存在异世界什么的也不足为奇吧。
“好啊。”祁荒愉快的回答。
门外的院长没有阻止他们,只是抬起头看向远处说道:“又一次,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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