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七年,上海,阑珊赌场地下斗兽场内。
“老爷,这‘戾’已经连续比了三场了,这再比下去恐怕……”
唐管家看了一眼场上鲜血淋漓的少年,有些不忍。
左权抿了抿茶,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左赴明。
“老唐,再给他安排一场吧,让他挑把冷兵器。”
左权漫不经心的说着,仿佛台上的不是他儿子而是仇人。
“看官们下面是第四场,依旧是我们的斗兽之子‘戾’,抓紧下注了!比赛马上开始!”
主持人兴奋地敲响锣鼓,栅栏渐渐拉开,笼子里的庞然大物令人大吃一惊。
“没错,就是这头非洲野狮对战‘戾’,这头狮子伤了当地半个村子的村民,我们也废了不少人力才将这野狮抓住,让我们拭目以待!”
台下人声鼎沸,
“老板疯了吧,‘戾’都第四场了,不要命了吧!”
“嗨呀,这不是稳赢的局嘛,快快赌狮子!”
“我下一百两银子!”
“我下五百两银子!”
“……”
另一雅间里,一身白色西装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台下的人群,不断用白色丝帕轻轻擦拭着手指。
“阿诚,去给‘戾’下注一千两银子。”
男人淡淡笑了笑,挥手示意了下身旁的小厮。心中默想,
“左赴明,我们马上会再见面的。”
而后男人将丝帕扔掉,转身从偏门离开。
左权眯起眼睛看向‘戾’赌注下的一千两银子,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老唐,去在‘戾’下注一千两银子,药让狮子服下,可不能让我的好儿子这么死了。”
台上,左赴明靠在台边喘着粗气,额头边都已磕破,双臂被撕裂下肉,腹部不断渗出的血染深了黑色布衣,鲜血随腿部蜿蜒留下,滴到地上。
笼子被缓缓拖出,左赴明冷眼看着眼前有二尺高的狮子,捏了捏泛白的手指,将缠绕在柱子上的胶带扯下迅速缠在伤口上。
左赴明额头布满了汗珠,黑色面具下眼里淬了毒般,悄悄瞥了眼二楼最左边的包间。抽出一对弯刀,背在身后,身体微弓。
“咔”的一声,笼子的铁锁被砍断,饿了好几天的狮子火急火燎地从笼子冲出,饥饿地奔向场上唯一的“猎物”。
左赴明同时也向狮子跑去,轻盈的身体如同一头猎豹一般敏捷迅速。
狮子沉重的脚步声震撼着全场的人,腥臭的口水一路滴下,张开血盆大口。
就在一人一狮距离不到两米的距离,有的人闭上了眼,有的人兴奋地准备欢呼时。
‘戾’忽然向后弯下腰,伸出背后的弯刀,向狮子腹部滑去。
‘戾’的头发滑过狮子的下颌,迅速刺向狮子最柔软的腹部,狮子的鲜血和内脏顿时涌出。
‘戾’立即继续向前翻滚出狮子的腹部,粘稠的鲜血不少都淋在了身上。狮子轰然倒下,扬起了一阵尘土。
众人一惊,顿时全场沉默,突然有人鼓起了掌。其他人纷纷叫嚷了起来,
“天呐,‘戾’竟然这么强!”
“完了,爷白下注了,全赔了!”
“看完这‘戾’的表演,其他斗兽都没什么意思了,走吧走吧,哎,算是看走眼了”
“……”
场中逐渐人群走空,左赴明依旧站在原地,努力缓解着伤口被撕裂的剧痛。
“哈哈哈,我的好儿啊,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呐!”
左权用力拍了拍左赴明的肩膀,左赴明忍住咬牙道,
“老爷谬赞了。”
“放心吧,婵儿的病我一定会找国外的医生来救治的。”
左权皮笑肉不笑,看向面前与他没有一丝相似的少年。
“老爷,不知何时能见我妹妹一面?”
左赴明压下心中的恨意,追问道。
“呵呵,过两天我会命人告诉你的,不要耍些小聪明,你知道的,左赴明。”
“不敢,老爷。”
左赴明低下头,掩住眼中滔天的恨意,眼底如结了冰般一片冰冷。
“把你赢下的银子都带走吧,”
左权顿了顿又问,
“听说你在港区有套洋房?”
左赴明心中一惊,这老狐狸竟然查地如此详尽。
“是我平时休息的处所。”
左权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斗兽场。
“啧啧啧,真是条好狗呐我”
左连淮嬉笑着走出,朝身旁的左连浔挤了挤眼睛。
“哈哈,脏狗脏狗!”
左连浔拍着手道。
左赴明讥笑着看向左连浔说,
“连淮少爷说的对,确实是条好狗呢。”
左连浔怨毒地瞥了眼左连淮,向左赴明吼道,
“你这个狗东西……”
左赴明抄起装满银子的黑袋子,从窗户跃出。
“两位少爷,失陪了。”
“你给我站住!”
左连浔气急败坏地大叫。
“闭嘴,你这个蠢货!”
左连浔生气地骂左连浔,将‘戾’下赌注的银子都揣走。左连浔怨毒地看向左连淮背后,心中暗暗向左连淮唾了一句。又不甘心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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