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明只是在利用我

喻欢示意让灵玉噤声,眼睛转了转。

只听外边有人步履匆匆的赶来。灵玉忙轻拉喻欢的手臂,将其挡在身后,警惕的看着门边。

“何人在殿外偷窥?”

灵玉催动内力,空中突然形成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大门拉开。

一宫女跌了进来。

喻欢上下扫了扫那宫宫女,她神色慌张,头上有一层汗珠。

“你是江寻身边的贴身宫婢?”

“婢子铃儿,因有事相报而致言行无状,望陛下恕罪!”

“难道江寻出事了?”

那宫女忙不迭地点头,泪水溢出。“摄政王突然在宴席上现身,说什么都要请幽王殿下去未央宫品茶。”还未说完,那宫女全身哆嗦,声音颤抖“幽王不肯,摄政王便命手下将幽王架了出去!…………还望陛下救救幽王殿下!”

灵玉看向喻欢,“摄政王捉去幽王,是想逼着陛下现身,陛下不可不防。”

“江寻在他手里,我纵使有千百种计策,现在也无法施展。”,“有亲卫伴我左右,我料摄政王也不敢动我。”

喻欢袖子轻挥,“走吧,摆驾未央宫。”

梅苑中,阵阵梅香伴随着风雪飘过,喻欢却无意赏梅,领着身后随从踏雪前往未央宫。

前方,有一顾长的身影伫立在那里,似是等待许久。

宗崟站在梅苑门口,他的侍卫跟随在他身后。

“宗卿站在这大门口是为何用意?难道想拦寡人的路不成?”

宗崟冷然一笑,寒气比这腊月里的冬雪更甚。他双眼紧盯喻欢,向她步步逼近。而喻欢身后的亲卫是由宗崟培养的,皆效忠于他。

宗崟那高大的身形向喻欢袭来,当着一众随从亲卫的面,将其步步逼入梅林深处。

喻欢心中忐忑不已,却又强装镇定,“寡人有话要与宗卿说……你……你们不要过来。”

宗崟轻笑,更是向其步步紧逼。二人身入梅苑深处,被梅香环绕,花枝被二人身上的衣袍勾起,打着微颤。

喻欢颤抖着开口,“寡人是去救寡人的皇弟,宗卿何故要拦着?”

见宗崟一句话也不说,“宗卿功勋卓越,在这慕国可谓是权势滔天。北疆屡次进犯我慕国领土,寡人有意令宗卿重回战场,待宗卿在建功勋,寡人便再为宗卿加官进爵!”

喻欢声音颤抖不已,眼不住地往宗崟腰间的那柄长剑上瞟。

………………

宗崟助我登基,我允诺他可佩剑出入皇宫,若是宗崟对我起了杀心,手起刀落,必定当场毙命!

所筹划的一切,也将烟消云散。

不,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寡人,寡人可封你为辅国公。”  “辅国公权势在镇国公之上,摄政王之上!来日,我废了摄政王顾冥,我只要你一个辅国公可好,荣华富贵,都给你。”

喻欢已经让步许多,可宗崟好像丝毫不动心…………

“皇叔————”

算起来,宗崟是我的皇叔,此事知晓的人并不多。

宗崟的姑母,是我皇祖父的一位充容,位份不高,又因顶撞皇后,而被罚去了冷宫。宗崟幼时过的十分凄苦。

他不曾对我说过什么,可我也知道,他幼年过得是如何颠沛流离。

宗崟终于开口,“那日我前往冷宫,本意是见姑母最后一面,你忽然从树上坠落,我救你,也是无意。你装作对我芳心暗许,与我约定三天后的七夕见面。三天后你赠我香囊,说——”

……………

“方才趁宗相不注意,从你身上捻去一根落发,这个是欢儿的头发,长发倌君心,宗相这一辈子,都不能摆脱喻欢了。”

“那日,并不见你动情。”

宗崟睫毛颤了颤“那日,我怎没有…………,竟闹小孩子脾气。”

喻欢轻笑“宗相还说七夕事务繁忙,无暇前往冷宫,可这不还是来了?”

“这不是…………怕小孩胡闹。”

不过是三年前的事,如今回忆起来,竟觉得已是沧海桑田。

“宗卿,你看————”

梅苑中的梅花盛开,迎着寒风孤傲的盛开着。

“这梅苑本是父皇为博得母妃欢心而建,据闻我出生时,梅花朵朵盛开,数量胜过今日百倍。后来母妃被诬陷,父皇令人砍去所有梅树,并下令宫中不许再种梅。”

“直到两年前,母妃身上的冤情得以沉冤昭雪,父皇又命人兴建梅苑,种下梅花。这便是帝王情爱,来去如风。”

“你所言不假。”宗崟嘲讽的笑,看着喻欢,意有所指。一字一字重重的说出,“这便是,帝王情爱。”

“你分明,只是在利用我…………你分明,只是贪恋皇权!”

喻欢哽咽了一阵,眼眶微红“皇叔,你便是这样想我的?”宗崟又沉默不语。

“我只是一女子,在宫中生存已是艰难。摄政王当年只是想立一个傀儡皇帝,他又不能找我那早已疯癫的皇弟,不然他的野心人尽皆知!即使再不愿,我也必须继承这皇位,我没有办法!”

喻欢话说完,声音已经哽咽,眼泪汪汪地望着宗崟。

宗崟撑在喻欢身边的手松了松,心中有些动容。

眼泪顺着喻欢的眼眶滑下,未到下巴,便被宗崟抬手抹了去。

“安王和镇国将军都不满你继位一事,你此番未把沈太妃处以骨醉之刑可此事也会在城中传遍,镇国将军若是舍女保自身,那也只是看在先皇的份上。”

“那你会有事吗?”喻欢看着宗崟说道。

“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宗崟欲走,喻欢忙叫住他。

“皇叔,答应我,我们都要没事。”

宗崟在原地停住几秒,有些犹豫的走开。

此时灵玉在不远的一处观察着,喻欢面无表情的抹去眼角的泪水。

灵玉走来,“陛下如何?”

“刚才若我的戏让他看出来了虚假,只怕现在江山都要易主了。”

“当真如此?”

喻欢点了点头,“宗崟和那些门阀出身的草包不同,他的功勋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要论心狠手辣,京都恐怕鲜少有人能出其左右。”

“可宗相对陛下,终究是有所不同的…………”

喻欢冷哼一声,“冷宫六年,我已将人事冷暖尝遍。若非我装作那副痴恋他的小女儿模样,他又怎会将我放在心上?罢了,现在说这个还不是时候。先赶往未央宫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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