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妍在安十七的带领下,两人转遍了罗马的各种名胜古迹、风景文化,可对颜妍现在来说这种安排属实有些枯燥乏味,她依旧没有体会到颜妍对罗马的那份炙爱。一周过后,安十七因为学校毕业有事处理,跟颜妍嘱咐了几句就坐上飞机离开了。
颜妍独自坐上回到酒店的车,她看向窗外,回想起当初聂非凡在吃饭时对她说的话。
“你不要觉得有负担,试着把旅行当做一种解放。”
饭桌上,聂非凡喝了口杯中的水,对颜妍温柔的开导。而颜妍似乎对他所为的‘开导’早已见怪不怪。
“你所谓的‘解放’是对肉体还是心灵?”
“这当然要看你怎么理解。”
“现在的心理医生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
“我不过指给你一个方向,最后行动的决定权还是在你。”
“圆滑的解释!”
“我看过你酒后狼狈的模样,也知道被你在试图伪装的状态,真的很好奇到底哪个才是最真实的你。”
“真实往往是很残酷的。”
颜妍看着聂非凡的眼镜说继续说着。
“聂非凡,你作为我的心理医生,觉得我最真实的一面应该是哪样?”
“作为你的心理医生,我觉得现在的你就很好。”
“即是现在的我并不真实?”
聂非凡在听完颜妍的问题,没有回答,反而说起其他。
“出去后照顾好自己,吃药难受的话就先停掉。”
“知道了。”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在乎别人眼光的人,但一个人出门在外,不管玩的多开,都要留个心眼,不要到最后让自己陷入危险。”
“我有分寸。”
颜妍到酒店后,在屋内待到天黑,才再次出门,她不同前几日与安十七出门时的打扮,而是一改常态,穿了条红裙子。
她来到热闹的酒吧,却还选择独自一人在偏僻的角落喝酒。
这时节,来罗马的亚洲人不多,所以在进门的那刻,她这张有着东方女人的柔美长相很快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总有几个三五成群的外国友人上前搭讪,但大多都被她这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所拒绝,也有些说的上话的,她也随意敷衍两句便不了了事。
在昏暗氛围下的酒吧,颜妍喝不是很快,但像她这样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很难不醉。
与此同时,在酒吧的另一处,一个男人盯着那个位置许久。
颜妍喝得有些头晕,晃了晃脑袋,试图想让自己清醒,她用手肘拄在吧台,努力从座位上站起来,顺手拿起一旁的外套和包,晃动着身子走出了门,男人见状,跟了上去。
到了外面,颜妍将外套披在身上,一阵风吹过,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顺着路继续前行,她走的不是很快,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清晰且规律。到一处巷口,她停了下来,似乎是被什么吸引,转身进了巷子深处,身后男人见后,面色笑容,舌头轻舔在嘴唇,一同跟进了巷子。
男人刚刚迈进巷口,一棍下来,晕倒在地。
在男人倒地后,棍子也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只脚伸出踢了踢男人的头,见男人没有反应,又将手中的烟头丢在那人身上。
很快,颜妍跟着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那人正是一周前出现在万神殿对面街道的男人,两人看了眼地上的人,又抬头看了眼对方,正准备说话,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一声问候。(此处为不文明用语)
见有人赶来,男人拉起颜妍的手就开跑。
可能是因为脚上高跟鞋的原因,颜妍跑的不是很快,她拉住男人,停下并将高跟鞋脱掉拎在手上,男人看到后,先是一愣,但很快又恢复神情继续拉着她跑起。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拉住颜妍那柔软且冰凉的手指,皮肤接触的地方很快令颜妍感觉到一袭暖意,她一头长发顺着风的方向在身后肆意飞扬,这一幕任谁看见都会误以为是在拍摄偶像剧。
两人穿过广场,混在热闹的人群当中,才逐渐放慢脚步,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牵着手走出人群。
见身后没了动静,颜妍才尴尬的松开被牵住的手。
“刚刚谢谢你。”
“我这算不算英雄救美?”
男人刚说完,颜妍的神情明显有了变化,这个词她似乎听谁提过,但却想不起来。男人见颜妍没有说话,继续说道。
“新年快乐!”
一声祝福很快将颜妍的思绪拉回,现在正是中国的春节,国外有些地方也会凑热闹过春节,颜妍一人在异国他乡,能听到祖国同胞的祝福实属不易。她看着男人眼睛,笑了笑,同样说了句。
“新年快乐!”
男人听完,没有再继续和颜妍说话,而是直接转身离开,颜妍望着远去的男人消失在尽头,便也默默离开。
经过刚刚一糟,颜妍酒劲已醒大半,她望向远处早已不见的男人身影,幽灵般穿透她的身躯,‘如优昙钵花,时一现耳’。
颜妍低头看了眼自己有些磨红的双脚,没有继续多做停留,同样走向满是人群的广场。明明是为了喝点酒让自己可以睡得安稳,却不曾想出了这档子事,打乱了计划,现下,她只能回酒店,运气好点她能找家店买个酒,运气不好就只能回去喝那该死药。
颜妍刚走到一半路程,又碰到男人,不过那人似乎没有发现她,而是站在墙边,同一外国女人聊天,两人相谈甚欢,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颜妍也不再理会,直接回了酒店。
站在酒店的阳台上,颜妍刚好看见男人 占路灯下,影子被拉得修长,他抬起头,眼神直接对上颜妍,一瞬间,颜妍无处躲闪,像只逃跑的猎物被敌人盯上。
男人在路灯下站了许久,颜妍同样在阳台上看了许久。看着男人离开,颜妍望着路灯下空荡的地面,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起身下了楼,她走到男人刚刚的位置上,看着同样被拉长的影子。
而在颜妍离开的阳台后,躲在暗处的男人就确信颜妍会下楼。
男人看到路灯下的颜妍,走上前去,礼貌的伸出右手,并弯腰示意。
“是否荣幸,邀请这位美丽的女士跳支舞。”
颜妍见这一举动,还未反应,而男人似乎也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用伸出的右手牵起颜妍的手,他修长的五指穿过颜妍的指缝,轻抚她的皮肤。
深夜的那盏路灯下,风拥抱了玫瑰,却忘记停留。
颜妍的舞步并不熟练,第一次接触也只是为了应付大学社团而学习的,不精但皮毛还是有的。可面对眼前男人,颜妍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看来,我的邀请多有冒犯。”
“对不起。”
听到这话,颜妍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歉过后,想要从男人身边脱离。
但男人并没有给她机会,反而手上的力度更大了些。
“就当做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在男人的指引下,颜妍的动作逐渐熟练起来。一舞过后,颜妍注视着男人的眼睛,在那双阴眸的注视之下,一瞬间在男人的身上她仿佛看到颜祁。
清晨过后,男孩潜入女孩屋内,在她的床头摆放一株新鲜的郁金香,并亲吻女孩的额头,看着女孩熟睡的模样,久久不舍离去。
雨夜时分,女孩陪在男孩身侧,听着窗外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靠在男孩肩膀上入睡,男孩在听到女孩均匀的呼吸声后会牵住她的手。
只有在女孩入睡后,男孩的那份爱才会被小心翼翼的被剥落,纵使这份感情卑劣不堪,他依旧用心看护。
“英雄救美的桥段太老套了,没有新意。”
男人在听到颜妍的话,嘴角无意间上扬。
“可目的达到了。”
“你享受的不应该是过程吗?”
“呀,被你发现了。”男人轻佻的回答。
“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目的,不就是为了过程。”
“既然想见我,干嘛大费周章绕这么大一圈。”
颜妍说完,男人收起开始那副态度。
“在女人的潜意识里,浪漫至死不渝。为了见你,总不能做个俗人。”
“可刚刚下手那么重,你就不怕被对方找上。”
“英雄救美,总要有人牺牲。”
男人原本以为颜妍会排斥,相反,对方停下了舞步,身体靠的反而越来越近。
“前提是你可以金蝉脱壳。”
“什么意思?”
颜妍的身体贴近男人胸前,眼睛看向远处几个人影,双唇几乎亲到男人脸上,一股股热气顺着扑向男人脸颊。
当风转身后发现,玫瑰早已枯萎。
“看来某位导演的善后工作没有做好。”
“那作为这部戏的女主角,要不要考虑替导演分忧解难。”
男人看来也发现不远处的身影,话音刚落,颜妍便远离男人身体周围,避退到昏暗下,此时的路灯下只见男人一人的影子。
“导演如此用心大费周章的排演,作为女主角的我,怎么能随意越俎代庖呢,你说是不是,导演?”
“这么狠心?”
远处的几个人影越来越近,颜妍脸上的笑意则愈发明显。
“当然,总不能耽误导演享受过程。”
颜妍说完,男人叹了口气,低头从兜里掏出烟点燃,吸 上一口才再次开口。
“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我导演的一部分呢?”
“那导演,我现在抱大腿还来得及吗?”
男人被颜妍的话逗笑了,似乎是没料想的颜妍会如此答复。但很快一本正经的补充道。
“如果我保护不了你,怎么办?”
“那就,我保护你。”
颜妍话音刚落,便将独自站在路灯下的男人拉近,贴靠到墙上,用身体试图挡住男人身躯,并贴在男人脸上说着。
“导演,英雄救美的戏还是俗,让我们来换换角色玩怎么样?”
说完,颜妍贴上男人的双唇,并脱掉男人的外套,男人显然没有准备,但还是配合着颜妍的动作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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