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奔流到海

在陈凌峰睡着的时候,他没有发现,体内奔出了两束光,一前一后的向两个方向飞逝而去,陈凌峰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忽然感觉身体竟然在平躺,他睁开了眼,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尽然不听自己的使唤,两臂向前护头形成了一个三角锥形,脚底传来了一股喷发的力量,他尽然动了,一股向前的力量催动了他,犹如潜入深渊又高速机动的潜艇。陈凌峰抬眼望了下天,这个时间应该就是昨天掉入河中的时间,这七彩的光经过了一天的融合,终于要有行动了。他在护城河底平躺飞驰着,速度像一道流光吗,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城市的霓虹在不停的远去,终于消失不见了,陈凌峰进入了一条浑浊的河流,“我的天,这不是渭水吧”,宽阔的河面,人在水下,速度却不慢,两岸的灯光飞逝而去,我这现在的有多快,陈凌峰已经无语了,这时,一条和河道并行的铁路出现,铁路上奔驰的和谐动车组,车头牵引组喷写着CRH2C型,他在水中竟与之并行,这一参照,他在水中的速度应该也不下三百公里每小时,陈凌峰判断着,照这样的速度,自己不到两小时就会汇入九河德水。这束光究竟要干什么。究竟要带自己去哪里。

《尔雅·释水》:"徒骇一、太史二、马颊三、覆融四、胡苏五、简六、洁七、钩盘八、鬲津九。“始皇 推终始五德之传,以为 周 得火德,秦 代 周 德,从所不胜。方今水德之始……更名 河 曰 德水,以为水德之始。”陈凌峰脑子里回想着九河德水的由来,如果按照地理常识,河水自西向东流,这束星辰七彩光是要奔赴大海的。九河德水是要汇入北海的。

果不其然,在两个小时后,陈凌峰这束流光汇入了九河德水,这条河更宽阔,更浑浊,在河底平躺飞流的的陈凌峰此时也更是无语的,离家越来越远了,从未想过自己是这样的方式离开家的,他开始想念他的父母,他的孩子,甚至想念他的前妻丽,因为他不知道这束七彩的光会把他带到哪里去,他还回的来回不来。头顶不断有船只驶过,两岸时而点点的霓虹灯,时而肥沃的田野,陈凌峰,又晕了,是饿的,本来最近事多心烦,吃的就少,又在护城河底坐了一晚,五脏庙早就空空如野了,自己被这束七彩的光控制着,也不何年何月是个头,现在抵抗饥饿的唯一方式就是睡觉了,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睡吧,睡吧,也许这就是场梦,也许在醒来时,自己还会出现在护城河边。前程往事太苦了,不如相忘与江湖,自己现在不不正在江湖里漂着吗。自己太累了,在河流中漂行中虽然饿着,但身体确是难得的轻松着。累了,累了,休息吧,希望是场永远醒不了的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凌峰终是醒来了,是的,饿醒的,他毕竟是个人,没有食物补充,在睡也是要醒的。头顶传来悠扬汽笛声,一艘万吨货轮正从他头顶上驶过,这是哪里,这到了北海了吗,自己依然保持仰泳姿势,这道七彩的光依旧在前行,这都到大海,你还要去哪里啊,陈凌峰越发的想念家人了,这样下去,不会累死,但肯定会被饿死,想着真饿死了,会不会死的很窝囊,七彩的光晕无视水中的冷热,更无视水中的压强,在大海里恒温的穿行着,嘀嘀嘀,手机低电量告警声,陈凌峰这才想起身上还揣着一部手机,他没办法掏出来,因为他的手被七彩光束朝前控制着,他飞快的速度,都惊吓到了一群捕食的灰鲭鲨。

又不知过了多久,七彩光束终于停了下来,将他悬在了水中,他终于可以自主的活动自己的手臂,他掏出了手机,手机马上就要没电关机了,他看了眼上面的时间,距他掉入河底,以整整三天过去了,除掉坐在护城河中的一天,他以在水里漂行了48个小时了,如果参照动车的速度,他漂行的距离起码两万八千里以上了。这都到哪里了。

一群逆戟鲸在他身边游来游去,它们也许在想,这究竟是个啥,到底能不能吃,陈凌峰也很害怕,虽然眼睛能看到四周的一切,但看着两排尖锐牙齿的逆戟鲸,心里也是发憷的,不知道这光膜挡住挡不住,如果被逆戟鲸吃掉了,依旧是一种很扯淡的死法。终于,有一头逆戟鲸还是冲了过来,眼看就要吞下陈凌峰,光膜发出了七彩的光芒,逆戟鲸被逼退,虽然没有伤害到陈凌峰,但也吓了他一大跳,手中握着的手机脱手而去,手机离开光膜,随后噼里啪啦的被深海压强撕成了碎片。

逆戟鲸群最终还是游走了,在这黑暗的深海中,陈凌峰是绝望的,家怕是回不去了吧,陈凌峰闭上眼,努力的在想他的父母,孩子,甚至前妻丽,他回忆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不断地责问自己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步,交友不慎,欠那么多外债离婚后为保护妻子儿女他甚至不敢回家,在外租房单独直面愤怒的债主,他努力工作,但凡挣到的钱他都在还账,可却忽略了女人是一种需要爱,需要被爱的动物,她和别人跑了,他甚至恨不起来,甚至觉得自己真的对不住她,她和别人在一起是应该的。多么可笑与幼稚的想法,陈凌峰想着想着便再次沉沉的睡去了,不止饿,现在还很渴,河水没有净化处理浑浊的不能喝,深海的海水到是干净可惜也不能喝。

不知沉睡了多久的他又开始缓缓的下沉了,陈凌峰是被光膜挤压醒的,他在不断的下沉,深海恐怖的压强,压在光膜上竟然发出了砰砰的响声,一群奇怪的鱼类从他身边游过,这些鱼浑身成白色,头大、眼睛小、没有鱼鳞,比人类的手掌稍长。这不是狮子鱼吗,以前只在电视机里的科教频道见过,陈凌峰心惊到,这是马里亚纳海渊特有的超深海物种,也就是说,七彩的光束正在沉往马里亚纳的海渊。陈凌峰提心吊胆的祈祷着,因为光膜一但承受不住这深海的压强破裂,他的身躯,五脏六腑会立刻被深海压强挤压成碎片。

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陈凌峰心里都带点发狂了,在这地球的最深处,一但没有光膜,他是百死无生的,他依旧在不断地下沉,下沉过程中还遇到了几条霸王章鱼,但它们伸出的触手皆被光膜的七彩光芒震慑退了。他在不断地下沉,肉眼已经可以看到沸腾之后以一种超临界的状态存在的水,这以是一万多米的海底最深处了。

七彩的光膜从一处正在喷发的岩浆中挤了进去,恐怖的岩浆让陈凌峰紧紧闭上了双眼,这怕是进到地幔了吧,老天啊,四处都是巨大的声响,光膜隔绝着火热的岩浆,一万米下,水的温度都超过了四百度,地幔下的岩浆根本就无法估计了,七彩的光膜裹挟他不停在火热的岩浆中前行,陈凌峰睁开了眼,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了,这比任何科幻小说都要刺激,而且很多事情已超出了他这个作为人的认知。

忽然,岩浆的深处,一道光门显化,撑开了滚滚的岩浆,七彩的光膜直接冲入,巨大的光芒直接让他眩晕,在他完全进入通道后,光门直接崩毁消失,只剩了滚滚的岩浆覆盖

在这流光飞逝的通道中,陈凌峰在次睁开颗眼,我究竟要去哪里,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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