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空气中残留着送别的歌声伴随着不知名的抽泣声,唐风序的高中生活最终划上了句号。
班上同学们都在议论纷纷一会晚上要如何如何的疯狂玩耍,而唐风序只是默默的收拾好了东西独自离开了班级,当他走出学校的大门时,回头注视着那学校大门上那四个大字:林城中学,思绪一下子拉回到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是如现在一般: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口。脸上不由的露出的一丝笑意,就这样在校门口站了许久直到:
“儿子,走吧,先把你送回去我还得回来守晚自习呢。”一个边说怀里抱着一大包东西的中年男子正是唐风序的老爸,一张风尘仆仆的脸但眼睛里确充满了亮光,其他地方都是平平无奇的他确是这所重点高中的头牌教师。唐风序听到话后连忙一起搬着东西上了车。
随着车速的增加窗外的风景疾驰而过,那个熟悉的地方离得越来越远也预示着唐风序离过去也越来愈远。
车上父子二人闲谈着,就算才高考完,唐父也没有问一句考得怎么样,因为他已经有底了,在这高三的一年他看见唐风序是怎么熬过来的。交谈着说道:“今天晚上什么安排呀要是太晚了我可以来接你。”唐风序只是一直看着窗外淡淡的回答到:“不了,我们班一会还有聚会,随便参加一下就行了。”“那好吧,玩得再晚也要记得回家哦。”…..经过了一连串的嘱咐一路上终于下了车。
刚从车上走下来,还没等唐父走远,唐风序便熟练的点了一根烟,贪婪的吸食着尼古丁的味道,唐风序在这几天为了不影响高考一根烟都没抽,也难怪这时会这样。过了一会天色渐暗唐风序在路边拦出租车,自顾自地上了车还没等师傅说话,“师傅,商务区。”唐风序冷漠的说到。“好嘞。”司机殷勤的回答道。
随着车速越来越快,唐风序摇下这车玻璃,呼吸着外面涌进来新鲜的空气。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只是顺口说了一个地方,准确来说是之前的习惯。
周围车辆在穿梭着,随着街灯的闪耀,店铺门前霓虹灯的开启,城市的夜晚也来了。“不用找了,师傅”唐风序未等到师傅的应有的答谢,便自顾自的下了车。
走下车看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建筑,已经在学校里一个多月没有出来了,可能还没从备考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正当他迷茫走在街上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地方,便没多想地进去了。
他熟练地走进这家不大的水吧。“服务员,一杯冰水”他还是一脸平淡的口气,坐在那个靠近角落的位置,眼神一直盯着自己身旁的位置看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水被端了上来,他握着水杯看了窗外又看了看旁边的座椅,突然不大声地笑了笑,不过他笑得是自己,他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笑话一样,明明自己有着很好的机会和运气,而他确让它们一个个的溜走,甚至还要把它们一一推走了。
虽然现在他好像又成为了以前希望成为的人,也得到了他以前想要拥有的东西,不过这一切似乎都跟他没关系,因为他之前想得到的不过只是想着每天在父母那可以多要钱,可以随时随地买新衣服,用着最新潮的手机,后来才知道其实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他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他好像失去了什么,但他又好像就一直就没有拥有过,他后悔了,他好像真的搞砸了,他知道自己高考一定考得很烂,他甚至都没有把语文的作文写完。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写什么了,感觉考场上的时候自己的手就不听使唤。
“老板半打啤酒”唐风序招呼着,端着酒过来的服务员看了他那青涩又有些暗淡的脸习惯性的带着着杯子过来了,心想应该是哪个失恋的小年轻吧,酒刚上来唐风序就一杯接着一杯地向几乎没有吃过东西的胃里灌着,随着越喝越多,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叫了多少次酒,他的意识好像这个世界离他越来越远了,感觉天花板开始转动了,酒杯在他眼里也开始出现幻影了,他知道自己醉了。
于是他缓缓起身来蹒跚地向着外面走去,看着周围嘈杂来来往往的人群,其中更是有应该也是刚毕业出来的同龄学生们结伴在街上嬉戏打闹着,显得唐风序一个人落寞的在街边缓慢的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模糊地走回了家,鞋没脱的躺进了床上,躺在上面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清醒了一些,也许这就是每个人醉酒后的感慨吧:原来他曾经引以为傲的东西,在今天看来在现在来说就是一文不值,什么兄弟义气,什么年级上的风云人物,在出来后社会显得是那么毫无用处。
可能这就是人们幻想着回到学生时代的一方面原因吧,因为只有在那时校园跟社会是分开的。他有些后悔了,他想自己要是之前不那么任性,不那么自我,不是那么执着一些事,或许今天就不是这样的。
他已经能预想到后面自己的人生了:在父母的安排下读上那么一所略显有用的专科学校在里面混吃混喝等着毕业,然后再由家里人的关系找个国有企业上班,就在这座大不小的城市慢慢的发老发臭....
他不想过着这样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但他好像已经错过了能做出改变的最佳时机,思绪越想越杂乱,脑袋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太多酒的原因还是因为像得太多这时候剧痛起来,于是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之前一直在吃的的安眠药,因为在之前高考前一个月,唐风序思眠很严重,每天晚上都要吃半颗才能勉强入睡。这次唐风序整整吃了两颗一下子吞了下去。
就想借着药劲自己狠狠地睡一觉,可能也只是想逃避这些问题,可是吃下去没一会他突然感觉剧烈眩晕,心想药效不应该这么快呀,眼前出现一黑,然后眼前出现了越来越奇怪的画面,之前的生活片段一一出现。
不过正当他有些留念地看着这些片段的时候,药效是真的到了,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了,于是他睡着了。
不知道是在梦境里还是在哪,周围全是死寂般的黑暗,像是一滩水把唐风序全身包裹在里面,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那无尽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缕阳光,那么温暖和煦,那阳光是那么的温暖,正当他要迎接这片温暖时,他又感到一股寒冷,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开始渗透身体每一寸肌肤中。
身感寒冷,他想抓住那一缕阳光,他用力奔跑着,追赶着,因为他知道这是这里唯一一丝光明,随着寒冷愈来愈烈,他的步伐开始变缓了,呼吸声也越来越短促,他知道知道好像坚持不下去了,可他还是在跑着没有停下来,他看到的那缕光亮离他越来越近,就当他快要碰到的时候,他脱力倒下了,脑袋重重的摔在地上,眼中依然看着那缕阳光。
他尝试着站起来,身体实在使不上一点力了,只有抬起手来尽力触向它,可仍有些距离,不过他从手尖上便能感受到那股温暖,眼神里是那么渴望,就这样坚持了许久,手开始晃动,眼睛也快要闭上的时候,正当他要坚持不下去时,那股光亮向他靠近而来。
随着那一缕阳光越来原来亮,那股温暖也在慢慢向他冰冷的身体逐渐恢复过来的时候,不过这股光从闪亮甚至开始变得刺目了,本来一直是盯着它的,眼睛开始受不了的一直眨眼,就在时候他在迷蒙之间彷佛听到了有人在呼喊着他的名字,这声音有些熟悉,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伴随这舒适唐风序就想这样慢慢的睡下去了,就当意识开始缓缓涣散的时候,还是刚刚那急促又熟悉的呼喊声,让他瞬间回过神来,他也慢慢睁开了他的双眼,他惊了....
这是哪,啊?看着四周的人,在抬头看着讲台的老师,这是。这是?这是教室里?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小呢?还没等唐风序缓过来,他意识到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得他,他不知所以,但是他好像有些习惯的反应还是站了起来说:老师我不会这个题。唐风序半梦半醒得说道,刚等唐风序说完这句话一个粉笔刷就向他砸来,如果是平常的他肯定能躲过去,可这时候他的状态可不太像往常:给我站在最后去。
唐风序在挨了这一击后脑子开始回过神来,我在做梦?还是这就是梦里的世界?就在走向最后一桌的路上的他,掐掐了自己的脸,是疼的呀,他又环顾着四周的环境是那么真实又熟悉,不经心里发问,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穿越了?于是带着怀着疑问和不解的他站在最后一排开始审视起整个班的同学起来。
原来魏仁杰那时候真的这么矮啊,龙馨那时候是真的胖,陈远豪你是真的穿得像个成年人呀..虽然唐风序还没搞懂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还是高兴的因为无论如何他能回到这里都给予了他莫大的惊喜。
过了一会听到下课铃声一响起,还没等老师说下课,他就急冲冲地跑进厕所洗了把脸再缓缓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那么稚嫩,身上穿的校服都让他他开始有些确信自己好像真的穿越了,不过他还是有点觉得不可置信。
随着后面的人进来厕所,听着他们讨论的事情,唐风序越来越确信自己是真的回到了初中。又是那上课铃声的响起,唐风序带着浑浑噩噩的脑袋慢慢缓了走到了教室门口,在门口看着那熟悉的班牌号,不禁浮想联翩,但伴随着铃声最后几声的响起,唐风序一步一踱走进了教室。
他看着面前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突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看着那么多以前的同学朋友现在一个个出现在跟前,很多之前的回忆一下子涌了上来让他头变得很涨很涨,不过这番状态持续了不久就被打破了。
“待在干嘛呢!还没开始上课就要罚站了吗唐风序”说出这话的正是刚走进来的何老师一个常年齐刘海画着淡妆的中年女性,也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做到一切都紧紧有条博然有序的而她也是唐风序初中班主任。
唐风序一下子回过神来,“没有,没有这不正是在这迎接您吗”这样风趣话语顺口而出,心想着还好自己反应快不然刚回来又得挨顿骂。伴随着班上同学的哄笑声唐风序识趣地回到了自己的专属位置三年都没有变过的最后一桌。
看着班上有些不受控的场面,老师连忙说道:“好了,好了别笑了啊,拿出英语书翻开第67页今天讲新课”,回到座位前唐风序有模有样的探下头在抽屉里翻找起来,可找了大半天都没有找到,正当自己疑惑时,突然看着何老师黑板上写着:Howtostaybalance他才反应原来这节课是英语课,而他以前的英语课本早就被他当作废纸被不知道扔到哪去了,毕竟从小学开始学英语的时候,唐风序就极其讨厌这样的符号字母,唯一可能有点兴趣的就只有在QQ飞车这款游戏中那几首脍炙人口的英文歌,其他的真不是他不谦虚,能分清24个字母还得依靠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的字母歌。
不过后来在高中的时候唐风序开始认真的学起了英语,虽然不算好,但至少是他理科学习中除了语文他最好拿分的科目。
而现在看着黑板的老师敲着的那几个非常简单的词汇,心中开始有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随着课堂的进行,渐渐意识到就算自己能懂这些单词可架不住自己没书呀,于是立马开始左顾右盼起来,找到目标之后毫不犹豫的拿起了板凳凑到一旁的同学边上,而她也是一脸疑惑地望着他,唐风序察觉到那目光刚放下板凳一下子呆着了原地,这时老师注意到他“干嘛呢,唐风序,你不学不要影响其他同学,知道你没有书,也不要借机去跟其他同学聊天”。
如果是平常这样每天不学还经常影响同学的学生这样的行为肯定得让叫出教室加上请家长最低也得领一顿臭骂或者看着你这样的事情做多了就让你直接出去了,毕竟一个公立学校肯定保障的就是大多数学生的学习问题一旦出现了那些个别挑剔调皮的学生老师可抽不了身来管你。
不过就因为唐风序的爸爸是本校老师,其他的老师对唐风序的要求都不怎么硬性或者说是照顾很多,无论做了什么老师们都会管,不像是其他坏学生那样就看着你“烂”下去就不管了,因为都觉得只是到了叛逆期而已,这也算后来自己没有真正变得一个坏人的原因吧。
“何老师,我真不是过去聊天的,真是学习,不聊其他的”唐风序一脸笑容积极地回答道,“你次次都这样说,哪次不是过去坐了一会,那一片的学生们都被你讲的笑话给逗乐了。
何老师正要说出拒绝之词的时候想到他父亲也想着说给他次机会便说:不过你要真想学就坐到第一排来跟刘清雨旁边来,她不会被你影响”唐风序听到这名字眼神一下子向着那熟悉方向上看过去,也不知道是因为老师说道了她的名字还是她凑巧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两个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刘清雨是班上的学***,女生中成绩算是拔尖的,而且在这个齐聚了全年级优等生的班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对待老师交待的工作更是一丝不苟,对待同学也是一板一眼,因为在处理一些班内事物时也是这样的态度与方式,所以班上就有一些男生女生不满的情绪在里面滋生。
于是就这样唐风序就坐在了刘清雨,这场小闹剧随着唐风序坐了下来结束了,老师又开始回到了自己的讲课节奏,而唐风序也如愿的看到了那陌生的英语课本,更是又看到了他曾经日思夜想的女生身边,刚坐到位置上的时候唐风序的眼神一直都在刘清雨的身上没有离开过,刘清雨以为唐风序想看书在暗示他,于是知趣地慢慢的将课本向这边递了一点,一句话也没多说,自顾自地开始看着课本老师刚讲过的内容。
随着刘清雨没有理他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看着她这般认真的听课,唐风序才也回过神来看着课本,这就样两个人就都听着老师的课,一会看着书,一会随着老师的步伐看着黑板。第一次这样认真的听着课的时候唐风序,一切都过得是那般的平静,时间也在慢慢的流逝。
打破这一平静的也正是老师的话语“接下来我们做一个课堂测验,在这篇文章的后面有几个选择题时间为10分钟,大家抓紧时间,自己做!不讨论不议论”班上的同学一听到老师的指令,连忙抓紧了手上的笔,开始在书上点划着,刘清雨也不例外,就当刘清雨在最后一题时写下了答案时唐风序开口小声说道“这道题选A,信我”刘清雨撇头看了眼唐风序露出不自然的笑容,她当然不信唐风序的啦,不过她还是回头再看了一遍题目,暗自道自己应该是选对了的呀,我怎么会怀疑自己呢,唐风序的英语水平怎么可能会呢。
不过怎么又有一点不对呢,为什么看着唐风序那股莫名的自信,刘清雨开始动摇起来,就在最后的时间里她鬼斧神差地把这道题的答案改成了A。
“时间到了,大家都做好了吧,现在开始对答案了,我说按照顺序说答案,答错的同学举手,我看看错误率然后再挑选几个错得多的来讲讲第一题选C第二题选B….”听着答案班上有着依稀的几个人举着手,而举手的同学看了看周围除了自己好像就没什么人做错了,就都有些羞愧地低着头。
而没有做错的同学这时坐在座位上确好像是站了起来,都带着骄傲的面色看着老师。唐风序意识到了这样的景象不禁感概:真不愧是尖子班呀,连做个课堂测验都可以攀比起来,也是服服的了。
刘清雨自然前面是都做对了,毕竟在老师眼里她可是以后能冲击985名校的学生,自然是不会差的“最后一题选A”这时班上同学们突然齐刷刷地举起手,班上同学看着周围人都举起了手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嗡嗡渣渣起来:这题不该选C吗,你们选的啥,都是C啊怎么会选A呢……老师从容平静地看着这个场景,似乎是她意料之中的结果。
过了一小会连忙叫大家安静下来。唐风序笑着对刘清雨说:“没骗你你吧,说了选A,没错吧”刘清雨:“你怎么猜到的”“谁说我是猜的,我是真知道这个”正当唐风序想解释的时候老师看着这个情况连忙招呼着大家“安静,安静,这道题错的人很多啊,大家也别灰心,也只是大家的词汇量不够的原因,这道题就由唯一一个做对了的刘清雨为大家讲解一下吧”原来在那么嘈杂的环境下,老师还是注意到了刘清雨和唐风序两个人没有举手,不过老师可不觉得这道题是唐风序做对的,甚至应该说唐风序应该没有做这次测验吧,毕竟他连书都没有。
刘清雨缓缓地站了起来带着泛红地脸蛋对着老师说道:“老师这道题我没做对,是唐风序选对了,他让我改的”听到这话,班上本来安静的氛围又炸开了锅,纷纷议论着是胡蒙的吧,他怎么可能做对运气真好果然什么都不懂的人就是容易蒙对。
还没等老师招呼好纪律,下课铃声响起了,纪律委员站了起来:起立,本来喧闹的教室一下统一说道:老师再见“好了同学们下课了,这道题下节课再讲,有忍不住想知道的同学可以来办公室问我,当时也可以去问问唐风序同学”最后一句当然带着戏虐的语气随着老师走出教室课堂一哄而散。
成绩好的好学的同学追着老师去了办公室,而那些吊车尾的同学也可以说是唐风序的熟识们纷纷围到了唐风序的身边“可以呀,序哥,这么难的题都会,教教我呗”一人嬉笑着的说道,“别挤兑序哥了,序哥好不容易出次风头,”唐风序也可以正享受着这种被包围的感觉,正当这种满足感逐渐上头时,一声轻呵打断了他“让开点,别围在我这,我还要去办公室拿下节课的教具呢”刘清雨涨红了脸愤愤地说道,众人见状纷纷走开。
在他们那都知道刘清雨这个学***不是好惹的,唐风序也见势也让开了身子。抽回了板凳,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跟他们嬉笑起来不过在别人没注意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刘清雨离开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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