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行在医院门口急得走来走去,于倩递了一瓶冰水给他:“大哥,你就别转悠了,转得大家更心急。”
张浩行立马停下了:“回来了回来了。”
三人立马上前异口同声地询问:“怎么样?”
孟芙平静地说:“已经把命换回来了。”
三人都松了口气,白母眼神空洞地喃喃:“命格换回来了,小璟的命却回不来了。”
张浩行问:“大师,那两个人怎么处理了?”
孟芙说:“绍伟力本身的命格是早逝,现在遭到换命术的反噬,应该活不过三天了吧。”
“活该!”张浩行咬牙切齿地说
张浩行无疑是善良的,哪怕挚友去世,也只是希望凶手能够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不是想着要对邵许二人施加私刑。
孟芙不可置否地点点头,于倩看着孟芙没有表情的脸,却觉得她的情绪好像有些低落,但也什么都没问。
回到白家,玉牌中的白璟飘出来,孟芙对张浩行说:“麻烦你将花园里树下把两只猫挖出来,用火烧尽,将骨灰埋葬。阵法就彻底破了。”
张浩行闻声立马撸起袖子拿着铁锨去干,果然挖出一大一小两只黑猫,于倩问:“为什么要埋猫啊?”
孟芙说:“黑猫本就通灵,因虐杀而死以后,怨气很大,这是一对母子,母看子死,怨气更甚,不管灵气和怨气,都是一种能量,可以一词催动阵法。”
解决完黑猫之后,孟芙对白璟说:“投胎去吗?”
白璟有些迟疑:“我还想看看糯糯。”
孟芙将玉牌递给张浩行,又从斜挎包中取出一根香,说:“出门的时候进玉牌,要投胎的时候就把这跟香点燃,香气会指引你去投胎。”
白母说:“大师,您……这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孟芙说:“事情已经解决,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不等他们挽留,孟芙转手就走,于倩跟他们点头告别,也随着孟芙离开。留下两人一鬼面面相觑,张浩行问:“孟大师,这是怎么了?”
白母说:“大师的脾气可能都有些怪”
看着光泽温润的玉牌和引魂香,白母说:“哎呀,忘了给大师答谢礼了,小璟你知道孟大师的联系方式吗?”
张浩行说:“我加了于倩同学的微信,稍后我备上礼品送过去”
……
出了别墅以后,于倩瞟了一眼孟芙又赶紧回头,双手绞在一起,还是开口问了:“小芙,你怎么了?看着心情不好。”
孟芙看着于倩,看的于倩有些不知所以,听到孟芙的声音:“说不上来,讲不好是什么感觉。”
于倩说:“是关于许芸芸吗?”
孟芙说:“嗯,人真的很是很复杂的生物,有些想不明白。”
……
邵伟力救了许芸芸以后,被她明亮的眼睛感动,心中燃起要保护她的感觉。
许芸芸有一天又被许长牛殴打,晚上许芸芸偷偷跑到绍伟力的茅草屋,绍伟力给她擦拭伤口,听她的哭诉。
“我是不小心的,弟弟这么小,我怎么会害他。为什么爹不喜欢我,就因为我是女孩吗?他把我卖给村头的傻子做童养媳了,我好怕啊,伟力哥哥,那个傻子爹摸我,傻子拿刀砍人,我要怎么办啊?”许芸芸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
绍伟力心里愤怒之火彻底被点燃,低头掩住发沉的目色,身体有些微微颤栗:“芸芸别怕,我会帮你的……”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握着许芸芸的手……
第三天,夜幕笼罩在这小山村上,许芸芸的娘挨家挨户问:“你有没有看到我家大牛,大牛去上山了,到现在了,还没回来。”
“没看到呀,啥时候去的?”
“没看到呀,俺们估摸天快黑就回来了。”
“他今天咋不和俺们一起去。”
“不会遇到狼了吧,俺最近听狼叫频繁的很。”
“去找村长问问。”
村民七嘴八舌讨论许长牛黑夜未归的事,一群关心的看热闹的聚集到村长家门口。
许母看到村长,一张嘴就嚎啕大哭,好像许长牛已经死了一样,村长看着不耐烦,让村民解释了一遍,村长问:“长牛啥时候去的?”
许母抽抽嗒嗒说:“大清早,天还没亮就走了。”
村长与媳妇对视一眼:“这么大早去上山做什么?”
“俺当时睡得正迷糊,听到他说啥红线太细,俺也不知道啊。村长,你可得救救我家长牛呀!”
村民中有人说:“红线,这是要去挖人参啊?”
“咱这山上真有人参?”
“咋没有,俺爷说过,他小时候还在山上看见过人参娃娃嘞。”
“咦!那要是挖到还不发财了。”
村民听着可能的财帛,人心浮动,都在做发财的美梦。
村长说:“大家也看到,现在长牛比较危险,男人都拿上手电和砍刀,俺们上山去找一找。”
许母哭哭唧唧地挨个道谢。
许芸芸和许母说:“娘,俺也要去找俺爹,你放心,俺一定把俺爹带回来。”
说着没有理会许母的呼喊,跟在一群男人的身后。
在到达半山的时候,一声狼叫打破了嘈杂的人声,万籁俱寂,只有山间回荡着狼叫声。村民吓得立马把手电筒关闭,小腿打颤,有人提议:“长牛肯定……活不了了,要不然我们明天再来?”
“爹,快就我爹”
突然响起一个女童的声音,吓得村民一个激灵。今晚的月亮半满,云跟着风的指引,不断地撩拨着月亮,忽明忽暗地月光透过树冠,照在林子里,只看到一个小孩地身影狂奔过去,接着好像是崴到了脚,痛苦地哀叫一声,滚落山下。
村民听着滚落时摩擦地上树叶的声音、听到身体撞到树干的声音已经痛苦的哀嚎声。哀嚎声随着滚落声一起停止。
村民窃窃私语:“是不是芸芸那丫头?”
“要不要过去看看?”
“这丫头也是个孝顺的”
“还是别去了,那边很陡,万一我们过去……”
“去什么去,长牛都不在乎的小丫头,这么黑万一我们出事怎么办?”
“对呀,还有……狼,狼一般都成群出没,刚才那一声肯定是喊其他狼的。”
村民听到这话立刻要小声嚷嚷要下山。
村长看着黑黢黢的山林,像要吃人一般。说:“先下山吧,明天再来,不能因为长牛再有人出事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下山,却看见山下有几户人家冒着火光。
“不好,村子里着火了!”
“快走快走。”
……
村子里只有一群老弱妇孺,村子里已经有人盖上了红砖房,还有几户是泥砖房,不管红砖房还是泥砖房的房梁都是木头的,红砖房是在木头上铺的瓦片,泥砖房房梁上铺的是稻草。
失火的是许长牛家!
许母在做饭的时候,突然厨房着了,自己忙着救火,喊许芸芸去抱弟弟,喊了好多声没人答应。可是没经过事的许母此时已经慌了神,只顾着扑火。
许长牛家的火势最大,最后许母只能夺门而逃。
妇女们变骂边拿起盆打水救火,这要是烧到自己家,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村子里,同族的房子都挨的很近,许长牛家附近是许长牛的哥哥弟弟,都遭到了牵连,红砖变成了黑砖,房梁也被烧塌了。
许母怔怔的看着破烂不堪的家,突然大声喊:“芸芸,大宝呢!”
旁边婶子说:“什么芸芸,我看见芸芸跟着上山去了。”
许母机械地转过头,平常耷拉着的眼睛此时瞪得又大又园,发疯一样冲进屋里,“大宝、大宝,你在哪?”
只看到一个肢体扭曲的烧成炭黑的小孩躯体!
村里的男人赶下山来,只看见几家烧的破破烂烂,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撒腿就跑回家。
“这是咋回事?许长牛家先着火的?”
“张招娣呢,你给俺出来,俺们给你去找你家长牛,你这可好!”
“必须赔偿,你给俺们重盖房子吧!”
村民成群进入许长牛家,看到张招娣满是炭灰的脸,上面还有两道泪水冲刷出来的痕迹,怀里抱着一个炭黑的小孩,目光呆呆地看着孩子,对他们地话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村民看到这个场景好像按下暂停键一样,没有人出声……
陆陆续续的走出许家。
“你说许长牛家怎么这么倒霉,长牛还没找到,芸丫头滚下山了,儿子还烧死了。”
“是不是他去捉人参娃娃,被报复了呀!”
“我看是,你看长牛一家多憨厚仁义,要不是人参娃娃报复,哪能一夜之间一家子都……”
“娃娃,娃娃,俺们没有想过去逮你哦!”
……
在忽明忽暗得月光之下,一个瘦弱得身影没入山林。
绍伟力小声地喊:“芸芸,芸芸,是我。”
“伟力哥哥,俺在这呢?”从树上传来一个欣喜的声音回应着。
“芸芸小心,俺在下面接着你。”
风好像把乌云都带走了,天上的月亮都好像更加明亮了。月光照在山与田的交界,青泥白石光水洼。
两人跟着月光的指引出了村子,在进镇子的桥下面过了一晚。绍伟力细细数着:“这是我从你家里拿出来的,三百块钱,还有五十七块三毛,两个馒头,人参。给你,你都收好。”
许芸芸说:“伟力哥哥,你拿着,俺拿着容易丢了。俺……俺娘和小弟怎么样?”
绍伟力说:“俺只放火吓吓她好偷东西,应该没事。我明天回村子拿俺的东西,给你打听打听。”
“谢谢伟力哥哥,俺们以后去哪?”
“去远远的地方,比强子哥说的县城还远。到时候俺就去打工,挣钱让你上学。你不是特别想上学吗?”
“嗯,俺想上学,像小晴姐那样,当大学生。伟力哥哥也上学,也当大学生。”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伴着流水声,轻声聊着未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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