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薇跟过来的目的是为了羞辱苏黎言的，而不是给苏黎言羞辱自己的机会的。
她气急败坏的想要辩解什么。
就在这时，顾宸野开口：“秦爷爷生病之后，秦氏也要不行了吗？”
秦雨薇脸色难看，连忙摆手：“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没有经商的天分。”
“明明一直下跌的股份，一查就知道将近破产的公司，你竟然会相信它回弹，不是没有经商的天分，而是蠢吧。”
许哲彦坐回去，随意往椅背上一靠，侧头看秦雨薇。
秦雨薇被他这个轻蔑的眼神气到，可顾宸野还在这里。
秦老爷子生病之后，秦氏就开始走下坡路。
就算是秦家的几个兄弟一起进入公司帮忙，也不顶用。
眼看几个项目要烂尾了，秦氏谈下了和顾宸野的合作，只要合作完成，就会有一大笔现金流进入秦氏。
几个项目也能起死回生。
和顾宸野的项目，正好是秦雨薇的父亲去谈的。
他们都知道，顾宸野之所以在众多合作方中选择秦氏，并不是因为秦雨薇父亲说服了顾宸野，而是当年秦老爷子对顾宸野的知遇之恩。
她在顾宸野面前不太敢放肆，生怕顾宸野会因为她说错话不和秦氏合作。
她刚刚说苏黎言时，不管是苏黎言还是顾宸野都没什么表情。
她以为两人不熟。
“顾总，我在经商上没什么天分。”她停顿了一下，又咬牙切齿的说：“也不太聪明，股票那件事，是被一个朋友骗了。”
顾宸野笑着看着她，似乎是在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受到鼓舞，秦雨薇继续说：“听说顾总订婚了，想来顾总将来会和白小姐生下可爱的孩子，像顾总这样负责的人，一定不会让孩子成为单亲孩子。”
许哲彦开始还能勉强维持住表情，听完秦雨薇的这句话，就再也绷不住一般笑了起来。
顾宸野在他笑声中说道：“我就是孩子的父亲。”
秦雨薇的笑容僵在脸上。
苏黎言有些吃惊的看向顾宸野。
更让她吃惊的是顾宸野接下来的话：“秦小姐既然这样鄙视单亲家庭，那顾氏和秦氏的合作也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
秦雨薇干笑着想解释，她看向苏黎言：“我和苏离在高中的时候就很要好，苏离，你结婚的时候为什么不通知我。”
苏黎言叹了口气，看着强撑着笑的秦雨薇：“我不是你口中的苏离，我叫苏黎言。我和顾总的关系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公开，但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她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被秦雨薇这样一闹，也不想继续待下去。
顾宸野看出了她的意图，抱着平安走了。
平安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猪包子，沉迷于吃的他并不知道大人之间的唇枪舌战，乖乖的搂着顾宸野的脖子，由着他抱走了。
他们离开后，包厢中就剩下看戏的许哲彦和后悔不已的秦雨薇。
许哲彦脸上的笑容消失，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我不懂顾总对苏黎言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可我对她的感情是实打实的。”
他右手握住秦雨薇的肩膀，稍微用力就能把她压着弯曲：“我劝你不要来挑战我的耐心，没有秦爷爷的秦家，你们还能嚣张多久。”
秦雨薇额头上渗出冷汗。
“还有，再也不要让我听见你提起苏离这个名字。”
许哲彦戴上墨镜，很不绅士的拍了一下秦雨薇的后脑勺。
在不熟悉的关系里，这是一个很冒犯的动作。
可就算秦雨薇觉得很冒犯，也不敢怎么样。因为许哲彦说得没错，没有秦爷爷的秦氏，好像看不见光明了。
苏黎言跟着顾宸野走出餐厅，她就对平安伸出手：“下来，我们回家了。”
“姐姐。”
许哲彦从餐厅里跑出来，墨镜遮挡住的眼睛瞥了一眼顾宸野，故意问道：“我吃饭在附近看见了傅总的车，他是来找你的吗？”
“嗯，他有点事就先离开了。”
顾宸野本来就看许哲彦这样粘着苏黎言不顺眼，更何况许哲彦还在他的面前提起了傅君儒。
“你跟出来做什？”
“吃完饭了，而且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和姐姐是朋友，理所应当要送姐姐和孩子回去。”
许哲彦故意设套：“难道顾总还要让姐姐回去加班，这种无良企业，姐姐还是趁早离职来做我的经纪人吧？我给你开两倍的工资。”
顾宸野知道苏黎言不可能答应这个要求，可还是对许哲彦说：“她还有孩子，不可能陪着你跑行程。”
“平安，你听见你爸这个大男子主义的发言了没有，不要学他，不然以后你连伴侣都不好找。”
许哲彦扯下墨镜，做出嫌弃的表情；“怪不得被离婚。”
这一句话踩在了顾宸野的痛点上，他想反驳，却被苏黎言打断。
“平安还有作业，今天玩了一天还什么都没写，该回去写作业了。”
平安有些混乱，他有作业吗？
苏黎言说有就有吧，他被轻轻放在了地上，对着顾宸野和许哲彦挥挥手：“爸爸拜拜，许叔叔拜拜。”
“下次见面你能叫我干爸就最好了。”
许哲彦和平安挥手时还不忘暗示平安。
平安假装没收到，牵着苏黎言的手走了。
等视线里看不见二人的身影之后，许哲彦和顾宸野对视。
许哲彦露出一个很邪性的笑，带着恶意说道：“伤害就是伤害，就像瓷瓶裂了之后不管修复得再怎么好也会有裂痕。当人们看见那些裂痕的时候，就明白瓷瓶碎了。”
他戴上墨镜，转身就走。
顾宸野没细想这句话，不管是碎过的瓷瓶还是没有碎过的，都是他的，永远是他的。
上车后，顾宸野对秦力说：“查一下关于苏离的资料，这回要特别详细的版本。还有告诉投资部，秦氏的那个项目已经没有了投资的必要，解约吧。”
“是。”
一个小时后，苏黎言回到家，洗完澡之后在书房听放在江城于的监听器录下的录音。
这已经变成了她每晚都会做的事情。
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好，几倍播放。
目前录下来的都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可今天不一样，在十六点五十八分时，苏黎言听到了资料库。
她本来已经昏昏欲睡，听见这个词立刻睁开了眼睛，按下暂停键，用原本的倍速开始听。
“去查一个叫紫都工程的合同，我……我们……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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