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顾宸野来到医院，刚进入病房，就看见清洁阿姨正在收拾病床。
苏黎言住的是单人病房，顾宸野确定没走错。
病床前那张写着病人名字的卡片已经不见了，那束热烈的红玫瑰也不知所踪，更重要的是里里外外都没有苏黎言的身影。
顾宸野问清洁阿姨；“在这个病房里的人呢？”
“小伙子，你来晚了，人家早上就办理出院了，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
清洁阿姨在医院的时间长，看多了这种兴匆匆来看病人，到了病人却出院的场面。
他见顾宸野站在那里有些呆，就说：“出院了又不是跑了，你打电话给她问她在哪里，跟过去不就行了。”
顾宸野也不是呆，只是有些震惊和生气。
轻微脑震荡并不如它的名字一样，那么轻微。
一般需要卧床休息一两周左右才能好，苏黎言昨天才受伤，今天就出院，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他转身出门就给苏黎言打了电话。
“喂？顾总。”
顾宸野听着电话那头的苏黎言不管是说话声还是语气都很清醒，甚至还有点欢快。
出院就那么开心吗？
“我来到医院发现你已经出院了，你现在在哪里？”
苏黎言还以为顾宸野今天不会去医院了，就没把她出院的消息告诉顾宸野，没想到他还是去了。
“我在公司，我得上班。”
她有些愧疚，要是她知道顾宸野会去找她，就告知他一声了。
顾宸野想质问苏黎言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又担心会刺激她，纠结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在公司等我。”
他匆匆赶回了公司。
苏黎言和他打电话时，正在等待楼下咖啡店做的香草咖啡。
大多数打工人的早上都是带着些许困倦的。他们需要咖啡和茶这些含有kf因的饮品的支撑，才能抵抗早上的困倦。
所以苏黎言进咖啡店的时候，很多在里面或站或坐的员工都纷纷打量着她。
经过她时，也客气友好的和她打招呼。
这些以前是没有的。
回到办公位，秦力来通知她开关于苏氏的会议。
她刚到会议室落座，顾宸野就进来了。他看苏黎言的目光有很明显的不满，在场的员工都能感觉到这种不满。
他们拼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像李雪那样参与进去了，最后丢了工作。
苏黎言对这种不满不为所动，她已经习惯了，顾宸野对她不满这件事。
前面的会议还很正常，苏黎言提出了很多很好的建议。
充分向员工展示了她的才能。
顾宸野很喜欢苏黎言工作时专注认真的样子，可想到她的专注认真是为了什么，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危险，他就开始排斥苏黎言这个样子。
他在苏黎言说完建议之后，说道：“我认为苏助理的建议很好，你们跟进，这块交给秦力负责。”
他说完会议室陷入一片死寂。
员工提出了很好的建议，老板夸赞之后交给了另外一个员工推进，这样的安排，让其他的员工都不敢说话。
苏黎言没有什么表情：“我知道了，我会配合秦助理完成的。”
她早就料到了，她让白柔柔离开顾氏说，顾宸野这样报复很正常。
反正她来顾氏只是为了借着顾氏和苏氏合作，调查案子罢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在负责这个项目了。”
这一句话让气氛再次降到了冰点。
苏黎言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她不拍桌子起来，只是坐着质问已经很给顾宸野面子了：“为什么？”
顾宸野冷着脸，敲了敲桌子：“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你来公司也就三个月的合约，合约到期就得走人。我们和苏氏合作进展不快，到时候你走了，谁来交接？”
这个理由很正常，可在苏黎言看来顾宸野就是故意刁难她。
“你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有员工出来打圆场：“就是，项目进行期间人员调动很容易出问题，顾总也是为了项目着想，苏助理体谅一下。”
也有新员工低声和老员工讨论：“苏助理只是签了三个月的合同吗？”
“就这能力，应该是顾总亲自挖的。强的到哪里都好找工作，你好好学。”
老员工也是今天才知道苏黎言的合同只有三个月。
苏黎言知道顾宸野只是拿合同说事，他不让她跟近这个项目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既然顾宸野喜欢拿合同说事，她就把这条路堵死：“顾总有这个顾虑，我能理解，如果只是因为这个，我可以续约。”
顾宸野知道苏黎言进公司或者留下来的目的根本不在他，甚至不在那条人鱼之心项链，而是苏氏。
如果不是因为顾氏和苏氏有合作，苏黎言恐怕会当场离职。
现在续约的目的，也只是苏氏而已。
只是在这一点上他不能让步，查苏氏的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
“你为什么续约？”
苏黎言没想到顾宸野明知故问，她被这个问题打得猝不及防，刚要找借口。
顾宸野就又说了：“你因为什么续约和我无关，顾氏是我的公司，我不想因为你影响顾氏的生意。”
苏黎言终于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顾宸野，你是故意的吧？”
员工很想离开会议室，这里的气氛太压抑了。
此时，顾宸野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白母的电话：“喂，老师。”
“你能不能来一趟，柔柔她割腕了！”
苏黎言离顾宸野不远，隐约能听见一些。
顾宸野安抚了白母挂掉电话，对员工说：“今天先这样。”
他离开会议室时，脚步加快。
苏黎言就这样站着，透过会议室的落地玻璃看着顾宸野略显匆忙的背影，冷笑。
她还以为顾宸野看清楚白柔柔是什么样的人，就不会对她那么好了，现在看来是她天真了。
她心里不是滋味的回到办公桌。
紫都的案子才查出一点，就这样算了，她不甘心。
就在她想着要找一个顾宸野拒绝不了的理由，继续参与这个案子之时，市场部经理从电梯里走出来：“苏助理，顾总在吗？”
“他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吗？”
苏黎言看市场部经理听见顾宸野出门紧蹙眉头，就问了一句。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个合同要顾总签字，我还和客户有约，能不能请苏助理帮个忙？这个合同很急。”
苏黎言接过合同，作为助理给顾宸野送个着急的文件合情合理。
她带着合同来到白母的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白母哭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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